“玉露呢?先塗上吧。”楚航微微擰眉。
“玉露在這兒。”身後的洛顏將玉露遞給楚航,“她不打算收的。”
楚航接過玉露,神情複雜的看了眼蘇染畫,她對自己原來是如此的決絕。
“楚大哥,我與西門昊的事不想連累到你,也與其他任何人無關。”蘇染畫掃了眼那瓶玉露,“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我不想這麽一直依靠你活著,你是神醫,應該造福世人,不必拘泥在個別人身上。”
“可你偏偏是我看中的女人。”楚航逼近蘇染畫,唇角微翹,掃了眼蘇染畫的左臂,“如果你不用玉露也無所謂,我權且隻以為是你故意要給烏托難堪,那個王子確實狂妄,他想立你為妃,也是他的劫數。”
其實她也是他的劫數,自從遇到她,他才知道世上還會有一個女人能夠走進他的心房,為了救她,他可以賭上自己的性命。
“我要回北王府。”蘇染畫果斷道。
“好,我帶你去。”楚航道。
蘇染畫走出屋子,落日餘暉下,花草錦簇的山穀,蝴蝶盡情飛舞,正是蝴蝶穀應有的景象,但她無暇觀賞,隻是又想到一個問題,回頭問,“我怎麽給昏迷了?昏迷前好像見到了洛姑娘?”
“跟西門易在一起能有什麽好事?你也真行,跟他一起去喝茶,幸好遇到洛顏,否則不知還會生什麽事。”楚航順著洛顏懷疑的想法道,此時為了保住絕殺草的秘密,隻有冤枉西門易了。
“真的是他?”蘇染畫的冷眸閃了閃,對洛顏道,“染畫謝過洛姑娘了。”
洛顏正因蘇染畫要留在楚航身邊的事煩躁,聽蘇染畫向她道謝,尷尬的笑了笑,牽強的有些難看。
蝴蝶穀裏布著陣法,蘇染畫獨自是出不去的。
楚航帶著蘇染畫離開蝴蝶穀,選了另外一條偏僻的道路返回京城,避免半路遇到先一步離開的西門昊。
到了北王府,西門昊不在。
天已黑,往常,西門昊都會回府了,即使有事也在府裏處理,可今日等了很久,還是不見他的身影。
蘇染畫讓楚航避開,獨自在梧桐居等著。
“王妃,你怎麽還在梧桐居?不是要回墨雅軒了麽?”柳兒跑來問道。
對了,今日就要搬回墨雅軒了。蘇染畫才想起這個決定,可此時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在哪裏等了,或者應該出去找找?
“林叔,沒有見王爺回來麽?”蘇染畫在王府大門碰到出門辦事的林管家問。
“王爺傍晚回來一趟,見王妃沒有回來就走了。”林管家說著,看了看天色,不覺自語道,“王爺這個時候早該回來了。”
“本王回不回來還有該不該麽?”
二人正說著,西門昊走進王府,目光陰寒,如利劍般刺向蘇染畫。
這目光蘇染畫太熟悉,可是又漸漸陌生了,不覺怔在原地。
林管家也覺察到氣氛詭變,詫異的看著二人。
“該是我來問你,你還回來做什麽?”西門昊走到蘇染畫麵前,冷冷的盯著她。
蘇染畫抬眸想要看清楚西門昊的眼,西門昊大步越過她身邊,背對著她,冷冷的到,“我已經給了你一次機會,讓你跟著楚航遠走高飛,徹底在我麵前消失,你還回來做什麽?找死嗎?”
“我不信,這不是你的真實心意,你在騙我。”蘇染畫盯著西門昊的背影,輕輕的搖頭,“我告訴你,我不是一個物品,由著你們讓來讓去的,我有自己的選擇!”
“嗬嗬,你可真可笑,你不是很聰明麽,被我哄著,竟然如此深信,還是覺得沒機會完成烏托給你的任務,所以要費心的扭轉我的態度?”西門昊負手冷笑。
“你在說什麽?你不是相信我,對我沒有任何芥蒂了嗎?怎麽又將我跟烏托聯係在一起?”蘇染畫還是不願相信,事情轉換的太突然,“你敢回頭直視著我說話嗎?背對著我似乎不是你的作風。”
是,他不敢直視著她,因為他說的與他想的截然相反,對待敵人,他可以輕鬆偽裝蒙蔽他們,可是麵對蘇染畫,他沒有裝下去的底氣。
但這是不能不過的一關,否則無法令她死心。
西門昊雙拳隱在袖中,緊緊的握起,垂下雙目,努力讓其染上千年寒霜,驀然回頭,一雙絕然冰冷的眸直刺蘇染畫心底。
“背對你,是因為我不想看你,你以為我對你有幾分真情?”西門昊的唇邊蕩著冷漠的笑意,“從頭到尾你都不過是一枚棋子,你以為我當真會無視你與蘇洛城烏托他們之間的關係?你以為我會無視掉那些被你殺掉的屬下?”
“烏托奸詐狡猾,你是知道的。”蘇染畫看著西門昊毫無掩飾的冷眸,不禁後退半步。
“對,他狡詐,所以對於跟他扯上關係的你我更得小心謹慎,你不過是我們相互執掌的一顆棋子,這一陣子,你不是很好的留在我身邊了麽?上回我留著你,讓你出賣了明月樓,令我順手將計就計除了相府,這一回,你又想做什麽?”西門昊道,“若不是我誤以為楚航離開疏忽了防備,也不會讓他發現了我的計劃。看在我們有那麽一點淵源,他又念著你是一塊寶,想要,丟給他便是,你還不知好歹的回來做什麽?嗯?”
西門昊說著,抬手擰住了蘇染畫的下巴。
蘇染畫看著近在咫尺,與初次相見時別無二致,甚至更狠更冷的邪佞張狂的臉,不僅被捏壓的下巴生疼,心也在跟著一點點的滴血。
“你一直認為明月樓是我出賣的,我在你心中一直就是不懷好意的細作,是嗎?”蘇染畫仰望著西門昊的臉,一字字的問。
“你本來就是!”西門昊一把將蘇染畫甩開,“你若不是,何來的那麽多的秘密?我不問,不等於我會無視它們的存在。我擔負的是整個北王府,你當真以為我會被紅顏迷惑,賭上整個北王府的代價?”
蘇染畫撞到一邊,不禁握住了生疼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