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畫從昏迷中醒來已經又過了一天,原本想讓李炳帶她見皇上,可是當到了太醫院之後她便昏迷了,觸摸到腹部的傷處,應該是經太醫處理過。但是——
蘇染畫看看自己所處的環境,依舊是在牢獄中,但是四麵石壁,隻留有一扇窄小的鐵閘門,唯一的光線就是石壁上點燃的油燈。
油燈異常的跳躍,蘇染畫眸光緊縮,再次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一抹修長的身影投進鐵閘門內,接著一個黑衣人如鬼魅般閃現出來,三兩下打開了鐵門。
“是你?”蘇染畫認出了這個黑衣人,正是她熟悉的那一位。
“女人,好久不見。”黑衣人一邊低聲戲謔道,一邊朝蘇染畫走近。
蘇染畫有些排斥的皺皺眉頭,她的厄運就是從被他引到那個小院開始的。
“真沒想到,再次見麵你會這麽狼狽。”黑衣人上下打量著蘇染畫,身上的衣衫血跡斑斑,由於腹部的傷勢,站立的並不很直,就著微弱的光線,看到蘇染畫皺起的眉頭,嘖嘖的道,“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要不是我,你還發現不了西門易與如煙的關係,也就不會知道烏善被害的真相,更不會替西門顯楚除去一個隱在身邊的危險。”
“可是現在犯了欺君之罪,與人同謀的是我,被關押天牢遭人暗殺的還是我。”蘇染畫心中十分不忿,但依舊用平靜無波的口氣訴說著自己的處境。
“從你由著蘇洛城設計,將你嫁進北王府起不就該料到會有這一天麽?”黑衣人一副看好戲的姿態,語帶嘲弄。
忽而,黑衣人抵至蘇染畫跟前,抬臂將她圈在自己的臂彎,沉聲道,“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而同時,蘇染畫靈敏的感應也嗅到了越來越近的危險氣息。便任由黑衣人帶著自己,快速閃身,經過一個個被黑衣人擊暈的暗牢守衛,避開其他人的眼線,掠出暗牢。
“有人劫走犯人!”身後有人大喊。
黑衣人帶著蘇染畫不作理會,快速逃離。
當二人的身影閃躲在一座宮牆之後時,暗牢,關押過蘇染畫的地方發出一聲巨響,整個地麵瞬間塌陷。
蘇染畫不發聲響的看了眼黑衣人,是他及時的救出了自己,否則與那個牢獄共亡的就是她!
當聞訊而來的人圍著塌陷的暗牢亂作一團時,黑衣人帶著蘇染畫趁機悄然離開。
“這是哪裏?”
蘇染畫原以為黑衣人會將她帶離皇宮,不想是偷偷的潛入了一所看起來荒廢了很久的宮苑。
“易安苑。”黑衣人道,鬆開了蘇染畫,坐在了一個殘破的石凳上。
“易安苑?”蘇染畫打量著四周,斑駁慘敗,但是殘留的錯落有致的布局可以看出當年修建這所宮苑時的獨具匠心,這裏曾住過什麽樣的女子,又為何成了如今這副破敗,無人問津。
“當年榮妃住過的地方。”黑衣人看出了蘇染畫心中的疑惑,解釋道。
是她?蘇染畫恍然,手輕輕安撫著傷口,坐在了另一個石凳上。
“我們要在這裏住幾天。”黑衣人冷不丁的道。
“哦。”蘇染畫對黑衣人的話沒有任何反應。外麵的人追殺她的追殺,關押她的關押,她是殺手的獵物,也是朝廷的逃犯。如果依著正常的舉動逃出皇宮,一定會四麵受敵,而依舊悄然呆在宮中,則是令人想不到的,也就有了幾分安全。
若是被西門顯楚關押,蘇染畫認為自己還有自救的餘地,可若是麵對來曆不明的殺手,對於受傷的她來說則是險中之險。
是誰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她的命?
蘇染畫的眸光中閃過寒芒,思琢著所有的可能。
“跟我來。”黑衣人赫然起身,不由分說的拉起蘇染畫,朝殘破的屋子走去。
“做什麽!”蘇染畫用力的掙脫開黑衣人,手扶著一張塵土滿滿的桌子,強忍著傷痛,盯著黑衣人。
“看看你的傷勢。”黑衣人說著,一把將蘇染畫拉到跟前,緊緊的攏著她,將她帶到了床榻邊。
蘇染畫隻覺得自己的身體再次回到初來這個世上時的軟弱,麵對黑衣人,沒有半點還手的力量,任由黑衣人將她放倒在床上。
“別動!”黑衣人犀利的眸子瞪向蘇染畫。
惱恨西門昊對她的利用,也就惱恨這雙與西門昊極像的眼睛。
蘇染畫雙眸寒光,與黑衣人四目相對。
黑衣人將視線從蘇染畫的眼睛上離開,大手一揮,掀起了她的衣衫,扯掉了包紮傷口,已被滲出的血染紅的藥布。
“噝——”蘇染畫倒吸一口涼氣,隱忍著突如其來的劇痛。
“好歹也是個王妃,太醫院的人竟然用這些劣等的藥。”黑衣人掃了眼蘇染畫都傷口,低沉的聲音清冷了幾分。
“你有好藥嗎?”蘇染畫問,記得那瓶令自己身上的傷口快速複原,沒有留下任何疤痕的奇藥就是出自這個人的手中。
“女人,對我的態度好點,定然會有好藥用。”黑衣人俯下身,隔著黑色的麵巾,也能感受到唇間的熾熱。
“讓我盡快好起來,我會記著你的恩惠。”蘇染畫盯著與自己近在咫尺的雙眸,刻意的不讓自己再聯係到西門昊身上。
“好,這可是你說的。”黑衣人輕笑著收回身,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倒出一些藥粉,塗在蘇染畫的傷口上。
蘇染畫忍著一波接一波的劇痛,額頭大汗淋漓,咬著牙關不發一絲聲響。
黑衣人一手替蘇染畫輕輕抹去額間的汗水,身子微微下俯,再次與蘇染畫麵麵相貼,“我就喜歡這樣的你。”
黑衣人塗抹好藥粉的手向一側遊移,放在了蘇染畫如玉般的肌膚上,光滑帶著嫩嫩的彈性,粗糙的大手有些貪婪的來回揉搓。
“不要過分!”蘇染畫沉聲警告。
黑衣人看著蘇染畫冷下的臉,翹唇一笑,“礙於你的傷口,現在你想讓我過分,我還真的有所顧忌呢。”
“你就這麽的離不開男人麽?”
就在二人麵貼麵的倒在床榻上耳語廝磨時,一道陰冷的聲音從一側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