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火繩槍
“伯飛,起來吧。”
“謝陛下。”
類似雲伯飛這種人,不好金錢不求地位,卻同古代文人一般,將名譽看得最重,如果這槍支能夠研製成功,那雲伯飛自會光宗耀祖,雲家也會流傳後世,這不僅是雲伯飛,也是其父雲越畢生的願望。
我心裏清楚,火槍的研製成功並非易事,雲伯飛雖然對於火器的造詣頗深,但終究有時代的局限性,而我也僅是略知皮毛,大都是在書裏看過一些簡介。以目前的科技,光是那點火技術就難以解決,何況牽涉麵廣泛。不過,事情總得一步一步來,雲伯飛的回來,至少已是一個好的開端了。
科技人才的缺乏是古代一個極其重大的問題,像沈括這種大科學家也最終鬱鬱不得其誌。究其根本,還是當權者的不重視,才導致古代國人思想僵化。
這火槍的研製不僅需要火器專家,還需要數學,物理,化學等各行業的專家配合,光靠一個雲伯飛,甚至是整個火藥司都是遠遠不夠的。
我渴望人才之心頓起:“各位,國與國之間的競爭,就是人才的競爭,什麽是人才?在各行業能獨樹其職的都可以叫人才,千萬別認為會打仗,會寫文章的才是人才,許多奇淫妙思,甚至是胡思亂想都有可能發明出改變曆史之物,你們都知道火藥是道家在煉丹時無意間發明的,所以需要小心觀察周邊各種人物。你們在座的都是人才,朕自會重用,但要中興我朝,光靠朕和你們是遠遠不夠的,日後大家都要留心身邊之人,隻要其有一技之長,朕也會重用。即便如賈似道,其人在蟋蟀方麵有高超的見解,這也是人才。”
我也不管在座的是否能明白,一氣說出後世的人才觀。
那沈逸秋和全覺是否真的如我之想是科學人才?
曆史上的南宋末年兵荒馬亂,幾乎沒有這方麵的人才記載,還是自己慢慢去發掘吧。
想到這裏,我拿出一堆寫滿字畫滿畫的紙張道:“伯飛,這是朕的一些心得,你拿去仔細看看,切記保密。”
雲伯飛接過紙張道:“謝陛下。”
這些紙張上都是我根據記憶畫出的現代槍支火炮的圖案,以及線繩槍,滑膛槍等槍支的一些簡單原理,甚至還有手榴彈的圖稿和效用,我覺得相對於槍支而言,也許最先投入實戰的就是手榴彈。
“對了,藍羽你們這一路上情形如何?”
“回陛下,還算順利,雲伯飛家鄉果然隱秘,將來若要攻擊蒙古時倒是一處絕佳的藏兵之地。”
“恩,藍羽,繪成圖交給朕。伯飛啊,你家人都安頓好了嗎?”
“陛下,已安頓好,暫時在仲飛處住下。”
“好,伯飛,你休息幾天,立刻去火藥坊,火器的研發十分重要,它將會成為宋蒙戰爭的最終決定性因素之一。”我見眾人似乎都不相信接著又道,“這點你們無需置疑,日後便知。”
“陛下,臣打算明日便去火藥坊,文大人,您看能行嗎?”
我笑道:“伯飛如此性急,有何不可,宋瑞,明日你來安排。”
文天祥也笑道:“陛下放心。”
”宋瑞,在火藥司附近搭建一座小型軍營,朕打算將青年衛之基地搬到落石山下。”
“臣遵旨。”
“仲飛。”
“屬下在。”
“你親自率領五十名禦前侍衛,守護火藥司,在青年衛接手防衛前,需要保證火藥司的安全。”
“屬下遵旨。”
“藍羽,沈墨,這幾日你們好好休息,新年就不用歇息了,正月初三隨朕前往會稽。”
“臣遵旨。”
雲伯飛看完我的那些稿紙後,急不可待地插話道:“陛下,臣剛才初步看了一遍陛下之手稿,簡直是經典之作啊,臣打算越過突火槍,直接研究火繩槍和手榴彈。”
“哦,伯飛,不愧是火器大師,這麽快就明白了,有多少把握?”
“回陛下,臣隻看懂少許,但臣已有兩三成的把握,隻是那引燃火藥還完全不得其法。”
據我所知,火繩槍的槍上有一金屬彎鉤,彎鉤的一端固定在槍上,並可繞軸旋轉,另一端夾持一燃燒的火繩,士兵發射時,用手將金屬彎鉤往火門裏推壓,使火繩點燃黑火藥,進而將槍膛內裝的彈丸發射出去。
其點燃裝置是用一根麻繩或撚緊的布條做成的火繩,放在硝酸鉀或其他鹽類溶液中浸泡後晾幹的,能緩慢燃燒,燃速大約每小時80毫米~120 毫米,這樣,士兵將金屬彎鉤壓進火門後,便可單手或雙手持槍,眼睛始終盯準目標。
但也正是因為火繩之故,所以速度較慢,而且每名士兵出征時都要背負數十米長的火繩,十分不便。
據史料記載,訓練有素的射手每3 分鍾可發射2發子彈,長管槍射程大約100 米~200 米。
但這種速度比起那些高明的弓箭手還是差得遠,一個高明的弓箭手一分鍾可以射出近40支羽箭,而且距離也能超過100米。
善於此道的蒙古鐵騎即便在騎射中也能達到每分鍾射出二十來支羽箭。
不過,要是按照後世的三段射擊法,整排整排的輪換射擊,加上火藥射出後的那種心理震懾作用,效果還是明顯的。
火繩槍有四大弊病,一是火繩之故,二是操作麻煩,三是受天氣影響,四是精度差。所以後來被更加先進的燧發槍所取代。
也是自燧發槍開始,冷兵器徹底淪落出局了。
我心道,隻要火繩槍能夠先期出來,加上手榴彈的輔助,還是能和蒙古人一戰的。如果在三年後的襄陽之戰上,燧發槍能夠研製出來,那就會百分之百的贏得勝利了,也是我該收複中原之時了,又或者是手榴彈加火繩槍也足以不敗了。
景定五年就這樣過去了,對於大宋人來說,除了換了一個皇帝,其他還是照舊,是理宗還是度宗,他們都不感興趣,因為在他們看來,這並沒有什麽異樣。不過,每個大宋人,無論是窮是富,年前都是高高興興地往家裏趕去,親人的相聚之樂,對來年的期望之盼,卻是恒久不變的。
這時代百姓的願望如此簡單淳樸,就是希望在新年全家人能夠團團圓圓,一起吃頓熱乎乎的餃子。
對我而言,卻是我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新年,往日,此時的我又該在為火車票的事情發愁了,回家,票難買,不回家,又想家。
我開始想家,開始想念菱杉,開始想念後世的親朋好友,甚至還有那褒貶不一的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