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放佛什麽也沒多想,他已經順著那聲音找過去了,他轉過一個不大的沙丘,就看到了一個人。
這簡直不是人,倒像個樹人。
這也許是個男人,披頭散發,臉上的皮膚已被曬的死黑,嘴唇也曬成幹裂的一塊塊了,他仰麵朝天的眼睛半合半張,瞳孔和眼白卻已分不清了,看來就像個灰蒙蒙的洞。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他整個人除了上半段脖子以上露在外麵,下麵全部被埋在沙子裏,他竟似被人活生生的種在了沙子裏。
“救……我……”他雖然看不到白雪的到來,卻憑著本身感受到了一線生機,居然掙紮著用盡一絲力氣喊著:“水……”
很可惜,白雪也沒有水,他自己的嘴唇也幹裂的要命。
這要命的沙漠。
“可惜,我也沒有水。”白雪站在一丈多遠之地,歎息道。
“救我……”那人勉強呼喊:“救……救我……出來……”
白雪該救他嗎?
古怪的沙漠,垂死的男人,這背後究竟發生有什麽樣的故事,白雪如果救出他,又會給自己惹上什麽樣的麻煩。
這世上還有人比我惹上的麻煩還多嗎?白雪摸摸自己下巴些許的胡渣,終於走了過去。
大沙漠變幻莫測,白雪就這麽貿然的走過去,當他發現不對勁的時候,腳下已經開始下陷。下陷的大地如惡獸的大嘴,拚命的想要吞噬白雪。
“流沙?”白雪雙腿已經齊根已經全部陷下去了,他強提一口真氣,盡量穩住自己的身形,道:“原來你是被流沙所陷……”
那人翻動著灰蒙蒙的眼洞,開口道:“不……”
白雪道:“不是?”
那人還在不斷的翻動他的眼洞,終於咕嚕一下翻出一個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他眨眨眼,過會兒才勉強適合,他那黝黑的臉上居然還有了笑容,然後道:“我不是…被流沙所陷……”
白雪已經發現了不對,他恍然道:“你……”
“不錯!”那人大笑道:“我就是流沙!!在這片流沙大漠裏,我就是王者!!”
白雪口中含著一口真氣,沉住丹田不讓自己身子下降,然後緩緩吐出腹中濁氣,隻見他的身子居然也隨著這口氣的吐出而緩緩上升。
“輕若鴻毛!?”那流沙吃驚道:“原來這世上真有這等輕功,你難道真是傳說中的蟠龍?”
“蟠龍?”白雪吐完腹中濁氣,又緩緩吸氣,還能含笑開口道:“難道你真不知道我並不是真正的蟠龍嗎?”
流沙楞了一下,他詭異一笑,道:“這世上隻有一條蟠龍!無論你是不是真正的蟠龍,今日逆天屠龍大策已經拉開,你必死無疑~!”
“逆天屠龍?”
白雪突然覺得腳下吸力大增,那流沙竟一頭鑽入沙子裏,他人如黃沙之中便如同魚兒回到水裏,竟有說不出的暢快自如。
他一把抱住白雪的雙足,拚命往下拉,白雪登時身子下陷,反倒比之前更快了,轉眼間已將要沒過胸口了。
“果然厲害!”白雪冷笑一聲,忽然丹田內血珠流轉,腿上劍氣激射,兩道似銀非銀,似血非血的厲芒頓時插進流沙兩側肩膀,“嘩啦……”很順利的切下他一對胳膊。
“咯咯咯!”那流沙被切下胳膊,卻沒有任何一絲血水流出,反倒是在瞬間生出無數條胳膊,更加緊密的困住了白雪。
“這片流沙全是我!你怎麽殺我?隻要在這裏,我就是不死的!哈哈哈!!!”
流沙獰笑著將白雪拚命往下拽。
白雪厲聲道:“你有一對胳膊我就斬你一對,你生出十對胳膊我就能斬你十對!哪怕你是化作千手觀音我也能將你斬盡!”
“啊!”白雪仰天長嘯,驀然間無數道淩厲無匹之劍氣至他身上每個穴位激射而出,揚起漫天的沙塵。
塵埃落下,白雪已經飛出流沙漩渦,隻見那片流沙地再也不見人影,隻有娟娟鮮血湧出,在烈日下說不出的詭異陰森。
“你身上為何會出現銀色月光流溢?”流沙強忍著痛苦的聲音在地下傳上來,看來他受了不輕的傷。
“月光?”
白雪並沒有看到自己的劍氣,他隻是突然想到了那日中秋在絕壁上看到漫無邊際的銀光,放佛那一夜,他和那銀光之間發生了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那是大祭司的……”
白雪等了很久,也再沒有聲音傳上來,看來那流沙若不是躲遠了便是傷重死了。
“又死了一個?”白雪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變化,他更多的是落寂,恍惚間他似乎看到了一個人的臉,從前那個人也一樣,在殺完人後,他的臉上露出的便是這種落寂。
這種在寒冬的夜裏才會有的寂寞。
“我並不想殺他的……”白雪望著自己的手,喃喃道:“我已經準備退出江湖,這些是是非非為什麽還要糾纏著我?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難道真的是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嗎?”
“沒想到這龜兒子的功力居然上漲至斯!”龜大爺清清楚楚的望見了這一切,說來也奇怪,白雪仿若身處一個巨大的幻界,可在奈何橋上的龜大爺卻能很輕易的看到白雪所遭遇的一切,他摸摸自己發油發亮的大腦門道:“巴了個的,就這份功力,天下還有誰能困得住他?!”
“他這算的了什麽?”孟婆冷笑道:“若是連流沙這一關都過不去,他死不足惜!”
龜大爺道:“你的目的到底是要做什麽?!”
孟婆道:“以後一定會要你知道的……”
白雪覺得頭上的太陽未免也太毒辣了,他隻覺得自己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火鍋上,放佛地下是一塊燒的火紅的木炭,他就這麽赤著腳踩在火上。
忽然間,他瞧見遠處一片青綠,竟有個綠洲。
“難道我已經熱過了頭?看花了眼?”白雪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揉揉雙眼,苦笑道:“但願莫不是海市蜃樓!”
在那傳說中的沙漠深處,頻死的旅人會看到綠洲,清水還有古堡,那裏麵住著美麗的女妖,專門等待著死亡。
這片綠洲呢?
它究竟是真實還是虛幻?或許在那青蔥的林木之中,等待他的是致命的殺機。
也或許那裏麵有大沙漠裏的寶藏,要知道往往高危險也必將有高收益,在善變而恐怖的沙漠裏,從來也不缺少寶藏的傳說。
白雪已經錯身而過,他並沒有走進去。
“他怎麽可能?”孟婆突然尖叫道:“他……好奇心如他,怎麽可能過門而不入?這實在……”
白雪的確有很重的好奇心,但他已經認定了這綠洲之內會有陷阱,他並不是害怕了,隻是不願再出手傷人,他已經太厭倦了。
就在此時,白雪忽然聞到了一種淡淡的幽香,很獨特很神秘,放佛來自夢中的幽香。
這香味就來源於綠洲深處,它好像一種癢,輕輕的在白雪心頭綻放。
“也許我應該進去看一眼。”白雪回首望了一眼,從參差不齊的木葉間望進去,他剛巧瞧見一幅震撼人心,勾人遐思,蕩氣回腸的圖畫。
潔白如雪的彼岸花靜靜的怒放,那種神秘的幽香就來自於它,但這並不是最吸引白雪的,最讓他目瞪口呆的卻是花下的一個人。
一個女人。
一個躺在花下,躺在沙子上的成熟女人,她的模樣十分特別,一身薄如蟬翼的黑絲衣被撕扯成碎片,隻是勉強的掩蓋住了一些部位,掩蓋不住的是更多,浮現出來美麗的胴體,平坦光潔的小腹上,那挺拔的胸脯隨著她粗重的呼吸在起伏。
最吸引勾魂的還是那對玉腿,修長的大腿上沾染了沙麈和鮮血,反倒充滿了野性的欲 望。
她的臉容並不算傾國傾城,尤其是嘴唇厚了一些,但此時在黃沙,鮮血,幹渴的刺激下,她的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散發著濃濃的欲 望呼喚,她放佛生來就是為了要男人的。
每一個看到她的男人,第一眼的想法絕對是要征服她!
白雪的喉嚨裏放佛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般,他的腳步完全不受自己的控製,一步步的走進綠洲的深處,走進那個女人。
這女人生來,就是造物主的錯誤,有她在,男人怎麽還會有理智?
白雪也似乎完全失去了理智,他緊緊的盯著她的大腿,那雙腿修長,結實,有力,沾滿了血跡和沙土,越發的充滿誘惑力,白雪的喉結滑動,他的目光也熾熱起來,炙熱如火。
男人,是一種奇怪的生物,在越是危險,越是疲乏的時候,越是受不住誘惑,何況她是這樣的一個女人。
沒有男人會拒絕這樣的一個女人。
白雪也不會例外嗎?
她在不停的顫抖,蒼白的麵容如同寒風下的小鳥,可她的這種楚楚可憐並不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相反,白雪心中“騰”的升起一股火,他放佛想要狠狠的蹂 躪這個女人,將她狠狠的壓倒,用盡一切手段去鞭笞……
想到她即將在自己身下苦苦呻吟、掙紮、求饒,他的心底竟生出一種變 態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