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狂笑道:“少年郎想賴?”
白雪道:“在下絕不賴……”
老人道:“哦?”
此際,白雪已經被設計敗亡,他還有什麽勝算?
“少年郎還想一戰?”老人嘖嘖嘖笑道。
戰。
賭不過隻能一戰。
賭品即人品,賭債絕不能來。
以白雪之風流,豈會做這等下作事情。
白雪灑然一笑道:“既然如此,在下認輸。”
他認輸了,白雪輸了。
輸了,便要拿出一百萬兩黃金。
整整一百萬兩黃金,堆在一起比山還要高。
這麽多的黃金白雪拿不出來,他隻能眼巴巴的望著秋琴。
秋琴卻仿佛根本沒有看見一般,她將腦袋抬的高高的,根本完全沒有看見白雪,準確的說她的眼裏沒有任何人,她的眼蒙在麵紗裏。
白雪還想說什麽,可被她瞬間打斷,她在緩緩的移動蓮足,如失了魂魄般夢遊著往門外移去。
她在做什麽?
白雪忽然詭異一笑。
便在此刻,滄海深處傳來一聲驚天龍吟。
“原來是你來了。”白雪精神一振,知道自己有機會了。
“魔棺?”神秘的老板娘秋琴此時似乎已回到了當年那天下無敵的拜月醫姬,她麵紗後射出兩道強烈的虹光,已經激惹起層層氣浪。
蒼陽當空,靜靜的照拂著這片大地,可即便是這樣的海日也無法比擬地麵上的這個女人散發出來的氣息,她身上有股清涼,清涼遍及阡陌。博大世界,萬物萬生,仿若所有的一切此刻都化作了她的背景,襯托出了傳揚神明的氣息和聲音。
月為陰,可謂大地之母,以其皎潔與清亮向世人昭示她奇妙而瑰麗的美麗,也就是這個月一般的女人守候了苗域多少年的安寧。
“一別多年,沒想到你真的出世了,可知道為了今日,我已等待了太久。”
百裏浪外,一口如瘋如魔般的銅棺破開海上千層巨浪,殺氣遮天。
醫姬想要與這魔棺一戰嗎?
也就在此時,老人厲聲道:“切莫廢話,取黃金來!”
醫姬回首一望,冷笑道:“小姑娘,你鬧夠了,該回家了。”
小姑娘?
她為什麽衝著一個年近百歲垂垂老矣的老山羊般男人稱呼小姑娘,小姑娘,水靈靈,這老人完全和姑娘兩個字扯不上任何的幹係。
“咯咯咯……”老人原本幹澀磨牙的聲音忽然變成了猶如出穀黃鶯般清脆動人,他難道真是個女的?
一個女人能夠易容成這般模樣,言行舉止、聲音形態竟完全沒有一絲破綻?
“拜月醫姬果然厲害,可惜……”小姑娘的聲音在這樣一層老皮的掩蓋下顯得異常的詭異。
“可惜什麽?”醫姬問道。
小姑娘嬌笑道:“若是平常我遠不是你一合之敵,可惜……今日青銅魔棺竟然破浪前來,你難道還能夠分心對付於我嗎?”
“對付你?”醫姬厲聲道:“還不需要花費太多時間……”
她話音剛落,已飄然出掌。
醫姬與小姑娘之間的距離差不多有三丈三尺有餘,距離雖不算太遠,可世上也極少有人能夠一掌擊出如此之遠,極少白雪從未見過出掌飄淡,可迎麵而來的氣浪排山倒海、莫能匹禦。
小姑娘驚呼一聲:“月華鏡!”雙掌一按賭桌,人早已一躍而起,再退一丈,她身形矯健動如狡兔,又哪有半分老年人的模樣。
“居然認得月華鏡,看來你果然是有備而來……”醫姬有一絲驚訝,這月華鏡秘術是拜月教曆代祭司的不傳之術,正是無數江湖中人夢寐以求的無上大道,有了它就等於直接晉級了化身秘境,終生有望一窺真正的一元大道。
“看來今日留你不得……”
醫姬一聲厲喝,她身形不動,陽光下如玉般左掌一翻,那一刻,白雪一陣晃神,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見。
他看見了醫姬的左掌掌心憑空現出一個魔眼的東西,那魔眼不過寸許,通體靛青,一開一合之間已吐出一股纏絲般的小旋風,朝快速逃走的小姑娘追去。
這混蛋窩不大,轉騰飛躍不意施展,小姑娘勉強靠著自己的小巧身段在支撐。
可這股旋風速度早已是超出了人類的體能極限,隻一會兒便要追上小姑娘,將她卷進來碾成碎片。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魔風眼?”白雪喃喃道:“傳說月神有眼,一開吐風,一合納物,號稱魔風眼,多少年來曆代拜月祭司苦修不息,可惜練成的人聞所未聞,沒想到原來這一任的祭司功力已達到了這個境地。”
此時,情況早已是危急萬分,隻怕頃刻間,小姑娘也要被旋風追上,要麽被吞滅,要麽被撕成碎片。
“收!”醫姬一聲厲呼,她左掌一收,旋風速度加快一倍,已不願再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了。
“沒想到你居然練成了魔風眼!”小姑娘恨聲道。
醫姬喝道:“你知道的太遲了……”
“未必!”小姑娘忽然也是左掌一翻一收,下一瞬,已有一個混蛋窩的男人被她擒拿在掌中。
“去……”
小姑娘反手一推,已將那人推進了醫姬魔風眼的旋風裏去了。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那男人已被撕成了碎片,鮮血飛濺滿整個大廳,碎肉渣到處都是,點點濺在眾人頭發上、身上,甚至還有濺進嘴裏。
魔眼沾血,輕輕一個開合,猶如吸飽了鮮血的蚊子一般滿意的打了一個飽嗝,緩緩的關上了眼睛,消失在醫姬的玉掌中。
“好厲害的殺招!”白雪倒吸一口涼氣,方才血光一閃,他早已退開極快,沒有沾惹到血腥,可惜,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這麽幸運的。
方才賭局正濃,圍觀的眾人極多,可一旦戰局開啟,尤其是小姑娘扯上無辜的人來抵招這種做法早已是將普通人嚇破了膽,有人全身濺滿血肉,受不住這等刺激發瘋的往外跑去。
“啊……”
“你是誰?居然也會魔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