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槍聲還沒消散,我便知道自己上當了,因為我清晰地看到那個剛剛亂動的草叢邊上突然伸出了一隻槍管,我甚至看到了黑洞洞的槍口中的膛線!
“誘導物!”我心中不由自主的一叫,立即向右側猛地壓低自己的身體,腋下傳來一陣火辣疼痛的同時那經典的槍聲便再次傳進了我的耳中。我側躺在地上,顧不上自己的傷情,便已經如同本能一般的完成了壓彈、拉栓。我的樣子估計是讓他以為已經幹掉我了,我猜他甚至從瞄準鏡中的看到了我左臂腋下迸出的鮮血。
我穩穩的鎖定了目標,“給我死!碰!”我心中發狠一般默默說道的同時從容不迫的扣下了扳機,我看到那邊草叢明顯的一晃,接著那剛剛險些要了我命的槍管便落在了地上。顧不得放鬆,我立即爬向身邊另一個隱蔽的狙擊點,壓彈、拉栓同步完成。
“噠噠噠噠!碰!碰!孤狼,報告傷情!”隊長和柱子大喊著,一邊壓製射擊,一邊向我的方向跑來。我猜,他們也看到我中彈了!
“孤狼!噠噠噠噠!”我身後也傳來了摻雜在槍聲中的呼喊,不敢回頭看,但我知道負傷的野獸正在一瘸一拐的向我跑來。
“我沒事,我沒事,都tmd別動,隱蔽!小心觀察手!”我大聲的喊著,眼睛卻絲毫不敢離開瞄準鏡,他敢不顧自己的側方和我對決,我猜測一定有個觀察手再幫他照看著隊長他們那側的行動,耗子和三哥他們肯定也想到了這個可能,所以才沒有悄悄地摸上去,要知道一般情況觀察手也是狙擊手,耗子和三哥如果硬衝,肯定是送死!
隊長一個魚躍便翻進了我的戰壕,極其快速的爬到我的身邊衝著幾乎同時爬了過來的野獸說道:“野獸,看著戰線!柱子快!”
“我沒事,我沒事!”我大聲的叫喊著,同時不停地注視著瞄準鏡中的的一草一木,我深怕在那茂密的草叢後會突然鑽出一個黑洞洞的槍口。
“唔!”柱子那布滿老繭的大手,像是一塊粗糙厚重的麻布,一把將我的眼睛順帶著整個鼻子悟了個嚴嚴實實,而與此同時,野獸已經拿走了我的狙擊槍,做起了臨時的狙擊手,狙擊槍大家打得都不錯,所以野獸拿了我的槍我也沒什麽不放心的。
“放開!放開!你tmd柱子,我沒事,我沒事!”我知道柱子是為了減輕我的心理負擔,看到自己身上可怕的傷口很可能會讓傷員產生頻臨死亡的巨大心理恐懼從而引起一係列的生理反應,加速死亡的來臨而錯過了救治的時間。我大聲叫喊的同時,感覺身體一鬆,“呼!”一股熱流隨著隊長扯開的衣服流了出來!
看著自己身下殷紅的鮮血,我不由自主有些緊張。“小傷,小傷,一切都在!放心!放心!”柱子像是沒有聽到我說話一樣,嘴中不停地嘟囔著這些安慰我的話,牛一樣的雙眼緊緊的瞪著我的傷口處。
“你tmd柱子,給我鬆開,你快把我鼻子壓折了!”我知道自己沒事,因為身體根本沒有中彈的那種炙熱的脹痛感,同時也沒有出現呼吸困難等重傷的症狀!但看著自己流出的鮮血,依然讓我產生了輕微的恐慌感。
“柱子,鬆開吧!這混蛋真tmd幸運!”隊長狠狠的拍了一把我的腦袋,接著說道:“子彈從你腋下穿過,帶出了一道血槽,要是在深一些或許就會擊碎你的肋骨,說不好碎骨或者子彈的折射便會將你的心髒打成塞子!”
“我知道自己大意了!觀察手呢?抓到了嗎?”我明白隊長話裏有話,大家都是老兵而且相互默契的程度甚至超過了夫妻,我剛剛冒失的擊中了誘導物絕對是心理上低估對手而導致的!
“耗子和三哥已經過去了,不過你也不用自責,我猜這個家夥用這種辦法一定殺了不少狙擊手,不然墮天使也不會把他留在這裏,他使用莫辛-納幹這老爺槍必定預料到你會放鬆神經,這家夥在和你玩心理戰,我猜死在他這杆破槍手裏的冒失鬼一定不少!”隊長一邊幫我檢查傷口一邊說道。
“傷口很大,需要縫合!野獸,嗎啡!”隊長確認了一下我的傷口然後說道。
“等等,等等!”我看著野獸拿出藥箱中的針劑連忙搖著頭,然後看著隊長說道:“這東西紮進去我的戰鬥力就會下降到新兵的水準,直接來吧!”嗎啡就是大家熟知的鴉片中的提取物,這東西很容易成癮,不少士兵都是再一次嚴重的受傷後而形成毒品依賴的,我們平時都管它叫做“士兵殺手”。
“我可不想變成一個整天流鼻涕打哈氣的癮君子!嗬嗬,你要是敢給我紮嗎啡,我就跟你玩命!哈哈哈!”我看到隊長為難的表情,便開起了玩笑。
“ok,你忍著點,我是個好裁縫!”隊長笑著衝著我揮了揮手中已經消過毒的針線,然後看了眼柱子說道:“柱子!”
“明白!”柱子應了一聲,便不由分說的將我抓住,然後便要往我嘴中塞了一塊紗布!
“草!你當老子是新兵啊,呸!”我費力吐出紗布殘留在嘴中的碎線,然後大聲的衝著隊長罵道。
隊長被我罵得一愣,然後立即罵道:“草,你可不就是一個新兵嗎!好了,閉嘴,我開始了!”
“唔!”隊長第一針下去,我就後悔了,看著那細長的針像是納鞋底子一般紮破自己的皮肉,然後連帶著血絲的線扯拉著自己血肉模糊的傷口邊緣,那鑽心的疼痛瞬間便讓汗水沁透了我的全身,“嘿,古有關二哥,今有我孤狼啊,去給爺找棋去!”我忍者劇痛,哆哆嗦嗦的轉移著話題,希望借此能分散我的注意力。
“人家那是鋼刀刮骨,你這是繡針紮皮,看你這一頭的汗珠子還跟關二哥比呢,別丟我們camel的人了!”野獸收回武器,頗為開心的看著我說道。
“隊長!”三哥和耗子跑了回來。
“怎麽樣?”
“跑了,那家夥跑得很快,估計在同伴中槍的一瞬間他便轉身逃跑了,嗬嗬,可笑的是,我們跑過去的時候,那個狙擊手還沒有死透!”三哥拎著手裏陳舊的莫辛-納幹說道。
“接著!”耗子扔了一把奇怪的軍刀過來。
“這是什麽?”我看著它說彎不彎,說直不直的奇怪樣子,有些迷茫的問道。
“白癡!這是廓爾喀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