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戰鬥!”我大聲喊著的同時衝著那團可疑的草叢扣下了扳機!那草叢距離我不到五十米,旁邊就是一棵倒下枯幹的大樹,傍晚警戒的時候,我無意間在那裏看到了一條黃金蟒,因為之前見過,而且聽耗子解釋過它的稀少和珍貴,所以當時我還招呼大家過來看,而那時我清楚的記得,那裏根本就沒有草。
果不其然,隨著我一聲槍響,那團草歪向了一側。“噠!噠!噠!”我們的人開始向著周圍的草叢進行掃射。讓敵人如此接近,我們竟然沒有發現,而且負責警戒的還有耗子和野獸這兩個高手,這個事實讓我背後一陣陣的發涼,一年多來在戰場上積累起的自信瞬間被擊碎。“這群家夥怎麽潛進來的?”我一邊想著一邊我滑下樹幹,進入了預先準備好的第二狙擊陣地。
“擲彈筒!”我還沒能進入陣地,耗子的聲音便傳了過來,接著我們身邊便被榴彈炸的草土橫飛,我咬著牙盯著瞄準鏡,一道道黑影在草叢中穿梭,像是鬼魅一般的身形讓我第一槍竟然沒能打中。拉栓、瞄準、射擊,第二槍終於擊中了一個倒黴的家夥。敵人的火力同時展開,火光衝天。
“刺刀!”老鬼大聲的喊著,因為敵人已經近在咫尺了。我的第二陣地在其他人的後方,所以仍有時間。我連續不斷的射擊,希望能在肉搏之前多擊斃幾個鬼子,這樣我們的勝算也會大些。突然,我心中一冷,脊梁像是被秋風掃過一般,“糟了!”我心中大叫,卻已經感到頭頂之上一陣殺氣向下壓來。來不及查看,我本能的就地一滾,滑進了陣地右側的一個斜坡。
驚慌之中,我拔出匕首放在胸前,另一隻手也抽出了軍刺。四下查看卻一無所獲,周圍除了滔天的喊聲,痛苦的呻吟以及偶爾響起的槍聲便再也看不到任何危險。
“難道我的感覺錯了?不可能!”我盯著周圍的草木,緩慢的向著大部隊移動,雖然眼睛告訴我一切安全,但是直覺卻越過大腦直接指揮著我的行動。
突然,背後一陣勁風,我感覺有東西正在飛速的向我頭部襲來,來不及轉頭觀察,我側身一躲,一黑色鈍物從我耳邊呼嘯而過,帶起的風聲竟然讓我的耳朵都覺得刺痛。我還沒來得及做出第二個動作,便見那黑色鈍物竟憑空轉向,朝我飛來,肩部一陣鑽心的疼痛,我才看到原來是一個鐵爪深深的扣緊了我的鎖骨,而鐵爪的末端還有一根繃緊的鐵鏈。
“額!”被鐵爪一拉,我一個轉身便趴在了地上,我能感覺出那冰冷的鐵爪緊緊的摳著我的鎖骨,巨大的疼痛排山倒海一般的向我襲來,那無法言語的疼痛讓我胃部一陣陣的抽出,呼吸都變得哆哆嗦嗦,四肢發軟,眼睛一陣陣的發黑,我被鐵爪拉著在地上前進著,我看到一雙腳就在前方。
我知道等著我的會是一把鬼子的刺刀,它會直接刺入我的心髒,或者砍掉我的腦袋。“
啊!”我發狠一般的大叫一聲,一把將手中的軍刺穿過鐵鏈的環扣深深地刺入泥土之中。鐵鏈的拉力被軍刺所阻斷,左肩的疼痛感頓時減輕了很多。借著疼痛減輕的時機,我立即用匕首砍斷了鐵鏈,然後單膝跪在地上衝著五步之外的黑衣人做出了格鬥的姿態的同時右手快速的拔出了手槍,立即扣下了扳機。
這家夥的反應速度可以和野生動物有一拚了,看我摸槍的一刻便轉身跑向一棵大樹,他像壁虎一般貼著大樹攀爬而上,好像手腳有著附著力一般,向上爬著的同時,整個身形便轉到了大樹的背麵。
顧不上肩膀鐵爪傳來的疼痛,我一邊射擊,一邊衝向樹下。
“唔!”隻覺得腳下一涼,接著巨大的疼痛再度襲來,一個獸夾剛好夾住我的右腳。“操,以前都是我給別人下套,這次算是碰到行家了,這畜生剛剛用鐵爪拉我過來,正好是這個獸夾的位置,隻不過這家夥是要夾斷我的腦袋。媽的,他想給那個鬼子報仇!”我腦海中立即浮現被野獸一腳踢飛腦袋,而後又被神醫虐待的鬼子屍體。看來這家夥也是要給我來個斬首才甘心。我不敢去掰獸夾,先不說我是否能掰開,我猜想,隻要我一低頭行動,那個家夥就會向我撲來!
眼前黑影一閃,我再次連續的扣下了扳機。但那鬼魅的身形躲避極快,露出的又很小,再加上疼痛讓我渾身發抖,其中幾槍都打得離譜很多。
“來吧!混蛋,老子跟你拚了!”我咬著牙用日語說道,我覺得自己像個凶猛但愚蠢的野獸被精明老辣的獵人玩弄著。
“嗖!嗖!嗖!”三發暗器在空中打著弧線向我飛來,雖然速度及不上子彈,但是在黑夜之中卻有著難以想象的效果,因為隻有暗器飛到一定的距離你才能看到它的軌跡。我左肩有傷,右腿被夾自然躲避不及,隻躲開了飛向頸部的那發,其他兩發暗器,一支紮進了右臂,一支紮進了左腿。
左腿一軟,我無力的一P股坐在了地上,手槍也掉在了身側,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讓我憋屈的難受。
“媽的,來吧!”我怒吼一聲卻震得全身疼痛。現在我左腿和右臂中了暗器,右腿被夾,左肩還有那個勾住鎖骨的鐵爪,主武器扔了,快慢機中的二十發子彈也悉數射出,我的境地讓我看不到一點勝算。
我努力的把手槍握在左手中,右臂中了暗器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稍微一動就鑽心的疼。“沒有子彈的槍有什麽用?乖乖受死吧!”樹影之後一個黑衣人慢慢的走了出來,聽聲音,應該已經不年輕了。
“嗬嗬!”我慘笑了一聲,沒有回答。“噠噠噠噠!”突然間槍聲大作,不知道從哪裏衝出來的一支生力軍立即讓戰局傾向一側。“難道是他們的援兵?”我心中想著趕忙抬頭看向麵前的黑衣人,這家夥蒙著口鼻,但從眼神中我能看出他慌亂了,那這些援兵到底是誰呢?
“刷!”一顆信號彈升上天空,漆黑的叢林頓時變得更加詭異。
“這是你們撤退的信號吧,老家夥!”我猜測到。
“嗬嗬,別以為你能活了,殺了你再走也不晚!”話音未落這老家夥便衝了過來,同時一柄短刀已經憑空出鞘,漆黑的刀身在信號彈的照射下竟沒有一絲的反光。
“碰!”我已經猜測到他要斬我的頭,所以在他揮刀看向我頸部的同時,我快速的向後一仰躲了過去,同時左手扣下了扳機,子彈準確無誤的射入了他的心髒。
“怎麽?”這家夥單膝跪在地上,右手撐著已經插進泥土的短刀,眼神不甘的說道。
“怎麽還有一顆子彈嗎?記住,我的槍膛沒有空著的時候。換句話說,除了彈夾裏的二十發子彈,我的槍膛中本身就有一顆子彈。你故意引誘我開槍,想在我子彈射光後在慢慢的虐殺我,可惜……”我看他眼神已經灰暗,便沒有再說下去。我坐起身子,努力了幾次都沒有掰開獸夾。
“孤狼,你在哪?咱們的援兵到了,你在哪?”耗子的聲音悠悠揚揚的飄進我的耳朵,突然,眼前一黑,我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