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的話讓我一陣錯愕,我們是可以進行私自行動的,沒想到這不到一年的時間,耗子竟然在調查這個事情。
“耗子,你說的是真的?”我和柱子幾乎同時說道,我們都親身經曆了那場慘敗,親眼看著自己的兄弟被火燒成炭黑,被炸彈分割成肉塊,那個情景每次夢到都會讓我一身冷汗的驚醒。
耗子無聲的點了點頭。
“你想幹什麽?參戰?”隊長從桌子上跳了下來瞪大了眼睛盯著耗子問道。
耗子點了點頭。
不知道哦從哪裏冒出來的準星一把拽住了耗子雙肩,前後晃了晃道:“你tmd瘋啦,一個師團你知道有多少人嗎?那是3個步兵聯隊,一個野戰炮兵聯隊,一個偵察聯隊,一個工兵聯隊,一個運輸聯隊外帶著還得加上一個通訊隊的。這得有多少人,你算過嗎?你去,你去有個屁用!”
“沒用。”耗子冷漠的搖了搖頭,但堅定的眼神說明了一切。
“瘋子,tmd瘋子!”準星甩開耗子的身體,氣呼呼的坐到了一邊。
我能理解耗子,全軍覆沒,自己獨存的心理自責會時常用逃兵兩個字拷問著你,讓你的腦海中充滿了複仇甚至同歸於盡的念頭,那些在魔窟中選擇以死為我們殿後的兄弟便是最好的證明。
我和柱子幾乎不自覺地就和耗子站成了並肩,如果耗子參戰我肯定不能置若罔聞,我說不上我們之間是什麽感情,也不敢用任何一個和偉大沾邊的詞來形容自己,那種發自心底最深衝的東西,讓我甚至可以漠視死亡。
“我不同意!”隊長第一次如此直接的阻止我們想要私自行動,皺了皺眉接著說道:“一個師團是兩萬人的隊伍,你們去了能做什麽?打掉熊本師團是國軍的聯合作戰,如果咱們參加必然會被編入其中,如果私自參加被自己人誤殺也說不定!而且……”隊長的話沒說完。
“而且國軍的內耗太嚴重,弄不好咱們會被那些當官的玩死,這也是我和隊長跑出來單幹的原因。”準星替隊長把後麵的話補充完整。
“別盲幹,等機會!”隊長的總結還沒說完,就被門外的一串腳步打斷了。
“嘿!你們幹什麽呢?”雷子和書生從外麵回來看到我們一臉嚴肅顯得有些莫名其妙。
“沒事,你們兩個是不是出去小姑娘去了,脫褲子,老子檢查下!”三哥調節著氣氛說道。
“去你大爺的,外麵可熱鬧了,大群的外國人進了武漢城,白的,紅的,黑的,什麽顏色都有!”圈子說道,圈子最後選擇留在了這裏,因為已經找不到他所在的原部隊了。
“走,看看去!”不知道誰的招呼,至少比悶在這裏強得多,大家沒有猶豫便湧了出去。
武漢的大街上,雖然大戰在即,但老百姓依然出來不少考熱鬧的,娛樂生活的極具匱乏,讓老百姓真拿這些外國佬當猴看了。
“這是幹什麽的?”和尚摸了摸光頭問道。
“問問不就知道了。”惡魔說話的同時,一把拉住了一個白人問道:“你們是幹什麽的?”
“傭兵,老兄,我們是來中國做傭兵的!”這家夥一張嘴,高濃度的酒精便揮發了出來,熏得我們直向後退。
“這素質也能當傭兵?”我驚訝的看向隊長,表示不能理解。
隊長攤了攤手,表示對此也是莫名其妙。
“你們不知道,這是高價找回來的,給每個人的錢夠我們老百姓活一輩子的了!”一個老漢衝著書生說道,我們這群人中也就書生看著還正常點,其他人無論怎麽看都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操,中國的爺們還都站在這裏,為什麽找這些洋鬼子!媽的,這些酒鬼,醉漢能幹什麽?”柱子扯著嗓門大聲的嚷嚷道。
“Shut up!can you fly?”一個白人家夥竟然能聽懂柱子的話,但卻用英語來罵柱子,畢竟這是中國的地盤,他也不敢囂張。
“fuck you! Dont talk to me like that! You make me sick!You stupid jerk! Youre such a bitch!”柱子對學習用其他國家語言罵人情有獨鍾,這一通臭罵竟讓這個隊伍都停了下來。
純英文的對罵聲,在一群白人和柱子之間響起,我們無奈的看著柱子,實在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加入這樣的戰局。
由於柱子罵來罵去就是那麽幾句,所以越來越流利,但是猛虎架不住群狼,不一會兒柱子就有些招架不住,憋得發粗的脖子加上通紅的臉蛋以及越來越小的聲音,都能讓人看出他的肺有多累!
“Shut up!”就在雙方都累得張不開嘴的時候,一個雄壯有力的聲音衝了進來,將雜亂的噪音壓製了下去。說話的家夥,一頭短發,臉上的皺紋讓他的年紀看上去超過四十歲,但雙目煥發出的神采卻顯示著他旺盛的精力,外國人那特有的大鼻子加上薄嘴唇正隨著說話快速的動作著。
“傑森?”這個家夥竟然認識惡魔,這話讓我們所有人一陣錯愕!
“”惡魔幾乎同時也認出了對方,並且送上了一個軍禮,我從沒見過這家夥把美國軍禮敬得如此認真。
“這老家夥誰啊?”我在惡魔身後用腹語低聲說道。
“惡魔的飛行教官!”隊長低聲說道,估計是之前聽過惡魔的介紹。
“惡魔還會開飛機?”書生說道。
“據說開得還不錯呢?”
兩個人聊了幾句,我們便被Claire邀請到了武漢一個臨時機場。
看著在外麵對這些國際傭兵考核的Claire 我拉了惡魔一把問道:“Claire,這家夥全名叫什麽?”我的曆史記憶中可沒有這麽個家夥
“Claire Lee Chennault。”
“陳納德?”我吃了一驚的叫道。
“怎麽了?”
“沒事,沒事!”我擺了擺說,心裏說道:“老陳!終於碰到你了!既然改變曆史沒有問題,嘿嘿,老陳啊老陳,你犯的那些錯誤,老子可是不會讓你再犯了,你這個抗日英雄是當定了!”
“你會駕駛飛機嗎?”陳納德的聲音傳來,他問話的對象怎麽看都像一個外國農民,至少也不會是一個飛行員的胚子。
“嘿嘿,老兄,我可是有一萬兩千小時的飛行經驗啊!”這家夥厚顏無恥的說道。
“噗!”這家夥的話讓惡魔將嘴裏的茶直接噴了出去,憋著笑說道:“一萬小時,這家夥瘋了吧!”
我們其他人對一萬小時的飛行經驗沒有概念,所以都不能理解惡魔心情。
“一萬小時?”陳納德幾乎有些想要發笑的問道。“哈哈,一萬小時,我估計陳納德這老家夥飛了二十多年都沒能飛出一萬小時。”惡魔緩過氣給我們解釋道
“當然,我要去轟炸日本,我要將炸彈投進他們混蛋天皇的臥室!”這家夥遠大的誌向讓我無比佩服,但聽了惡魔的解釋,送給他的隻能是嘲笑。
“那我們開始考核吧?”陳納德的助手上前說道。
“考核?你要考核一個飛行超過一萬小時的高手,你要考核一個冒著生命危險來幫助你們的國際友人?”這家夥已經開始拿自己當回事了。
“好吧,那不用考核了,隻要你能獨自駕駛飛機飛上天就可以。”陳納德拍了拍助手的肩膀說道。
年輕人看了看身邊的飛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羞愧,臉色立即蒼白,最後竟然承認自己從沒有駕駛飛機的經驗。
“這群家夥根部就不是來幫忙的,這tmd明顯是來淘金的。”準星憤憤的罵道。
“別這麽說,我們現在的確需要他們,因為我們現在幾乎沒有飛行員了!”一個陪同我們的家夥給我們解釋道。
眼前的篩選工作就像一部搞笑但又讓人心酸的鬧劇,在我們眼前真實的上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