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堂,隊長再次的拿出了地圖。
“看,就是這裏!”根據剛剛從鬼子嘴裏探出的情報以及翻出的信件,隊長很快便在地圖上確定了位置。
“草,怎麽能把中學用作毒氣和細菌的實驗基地,這群畜生!”惡魔攤著雙手憤恨的說道。
“那個學校,我有些印象,麵積不小,有四五座小樓組成,想要挖地道炸可不是辦法!”圈子指著地圖上學校的位置說道。
“毀掉鬼子魔窟隻是任務之一,更重要的是要拿到證據,最好能搞到一手的科研數據和資料,這些才更有價值!”惡魔說道。
三哥直起身子,輕描淡寫的說道:“今天晚上我就去看看!”
“也好,但是不要輕舉妄動,劉郎你和三哥一起過去偵查地形和環境,耗子和蝮蛇溜出南京城和那群八路的敵後遊擊隊說明一下我們這裏的情況,順便把那個姑娘帶出去,交給八路,他們擅長這個!”隊長看了看那個被我們救回來的姑娘,接著說:“圈子、準星和狗子你們三個去找條撤退的路線,行動聽圈子安排,他路熟。書生,拿著你的設備,想辦法從空氣中找出點有用的東西!”
“yes sir!”
隊長下達命令之後,我們便開始分頭準備,我回頭看了一眼,隊長雙手撐著地麵,眼睛緊緊的盯著地圖,眉頭鎖在一起,很快陷入了深深地思索。算上圈子,我們也才僅僅十個人,想要對付這樣大的一個毒氣工廠,難度高的不可思議,不用偵查,我也能想到,那裏麵肯定是重兵把守!我能感受到隊長肩上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也許他的一個考慮不周就會讓我們所有人送命,看著隊長專注的表情,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他的艱難。
夜色完全黑透,我們便分頭摸了出去,南京城的街道,房屋,磚牆經過戰火的洗禮,越發的滄桑,我甚至擔心我身邊的高牆會不會突然倒塌,死城的夜,讓人感受到的不僅僅的壓抑,更多的淒涼。
走在身前的三哥突然下蹲,右手握拳,身體慢慢地向後退。不用問我也知道前麵遇到了情況。隨著三哥的節奏,我們慢慢地退到了陰影中,壓低的身形,幾乎都已經貼到了地上。眼睛盡可能的眯起來,不讓一絲光線從眼睛中折射而出。
三哥曾經和我說過,潛伏夜行,玩的就是膽量,哆哆嗦嗦肯定露陷,起初我覺得這就是屁話,因為每次幹著活的時候,我都能感覺自己心跳加速,手腳冰涼,我承認我不是好漢,但是你從現代人中揪過來個好漢試試,我就不信他不尿!
“邱少雲、黃繼光、江姐,劉胡蘭這些先烈的偉大或許就是我們襯托出來的!”不知道我的腦袋裏怎麽鑽出這個念頭,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卻一把將我拉了回來。
我眯著眼睛,看著從身邊走過,腦袋上頂著屁簾冒的鬼子,我和他們的距離不超過十米,雖然我躲在黑暗中,但是我敢確定,隻要他們中有人轉過頭,盯著這裏超過兩秒鍾,除非他是高度近視,否則肯定能發現這裏躲著人。
看著已經走遠的鬼子,身體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本能的咽下不知道何時隨著腺體溢出的口水,喉結移動發出的輕微聲音卻惹來三哥的一個白眼。
實話實說,我自問已經已經控製的很好了,至少不像起初時那樣的慌亂,我可以控製自己的身體穩如泰山,我可以控製自己的心跳不超過七十,我可以……但是和身邊這個從三歲就開始偷盜,拿夜間潛行當成愛好和樂趣的三哥比起來,我的本事就像一個小孩剛剛學會走路一般笨拙。
我衝著他瞥了瞥嘴,跟在他的身後,摸進黑暗之中。
眼前不遠處就是已經成為魔窟的中學,周圍所有高一點的建築物全被鬼子給炸毀了,我們無法從上麵俯視,因此裏麵的情況我們便一無所知。無奈之下,我和三哥鑽進了一片廢墟中,透過依稀的月光,足有三米高的圍牆將整個中學圍成了方形,四角分別豎起的塔樓上依稀的可以看到機槍的影子。那個高度剛好可以覆蓋到整個魔窟。
“看,上麵,通電嗎?”三哥指了指城牆上麵的電網說道。
“估計不是糊弄人的!”
“恩……”三哥應了一聲,沒在說話,魔窟裏麵死一般的寂靜,正門口的守衛達到了前沿陣地的標準,兩個機槍堡中的四挺機槍再加上塔樓上的活力足可以鎮壓任何暴亂。
記錄下鬼子門衛和塔樓換班的時間後,我和三哥便悄悄地撤了回去。
“大家都回來了嗎?”我拿這句話當做打招呼一般的說了出去。
“嗬嗬,就你們最慢了!”
“三哥,怎麽樣?”隊長開口問道。
“tmd,捂得真厚實,除了四個塔樓和門衛的換班時間,其他的什麽也看不到,不過看這防禦的嚴密程度,倒是可以確定,咱們肯定沒找錯!”三哥喝了口水道。
“三哥你也有進不去的院子啊!”準星笑了笑道
“草,多了呢,你以為我是耗子啊!”三哥說的耗子是指小型齧齒類動物,但是大家還是下意識的看向耗子。
“我tmd明天就改名字!”耗子對於這個問題有些無奈。
“sorry,下次我改說老鼠!”三哥做了個極其不規範的敬禮表示自己是無心之過。
“大家說說想法,我和惡魔商量了一個下午也沒能找到一個萬全之策!”隊長聽到三哥的描述,表情更加的嚴峻。
我估算了一下,說道:“強行的衝進去,不但傷亡無法估量而且意義也不大。就我的觀察來看,如果想溜進去,正門肯定沒戲,那裏的盤查太嚴了,走圍牆也不行,那裏有電網,就算咱們能切斷電源,圍牆內的狗也不會饒了咱們。”
三哥質疑的看著我問:“狗?我沒聽到狗叫啊!”
“沒錯,軍犬都不會亂叫的!”我衝著三哥點了點頭,示意確實沒有狗叫聲從院子裏傳來。
“那你怎麽知道裏麵有狗?”三哥追問道。
“我猜的!”
“依據?”
“三哥你有沒有注意到,西北角的那個塔樓上的一個鬼子,或許是因為無聊,一直在用他的三八大蓋瞄準!”
“我看到了,有什麽問題嗎?”
“他瞄準的是什麽?如果是人,他的槍口移動速度肯定不會那麽快,因為不可能有人在夜間在院子裏奔跑,所以我懷疑那個鬼子瞄準的是狗,當然,我隻是猜測,不能肯定!”
“漂亮!”惡魔衝著我豎起拇指表示讚許,我淺淺的一笑算是回應。
“學了一手!”三哥拍了我肩膀一下,謙虛的說道。
“客氣!”我衝著三哥拱了拱手,然後指著桌子上的信封說道:“我覺得,咱們唯一的機會就是那封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