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臉女友

第六章 她騙了我

進了公寓，裏麵還是漆黑一片。我猛地跺了跺腳，燈TM還是沒亮。



“是手動開關。”盈盈提醒了我一句，摸著黑走到開關處，忽然“啪”的一聲，樓道裏亮起了一道昏黃的燈光。



“真TM老舊啊，這都能進博物館了吧？”我一邊嘟囔著，一邊跟著盈盈上了樓。別看外麵挺大的地方，到了裏麵卻破得不行，而且整個牆壁都黑糊糊的，不知道沾了什麽髒東西。



兩邊的門上也古怪得很，每張門上都貼了一個大大的黑白照片，上麵的人有多有少，看上去像是全家福。



要說這裏破，偏偏還有一台電梯。



“這個能坐吧？”我好奇地問了盈盈一句，伸手按了按電梯的開關。



就在這時，一隻幹枯瘦硬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扭頭一看，忽然發現一個蒼老枯瘦的老太太正站在我背後。



她什麽時候進來的？我驚疑地看著她，心髒砰砰直跳，不知道她要做什麽。



“不要碰它……不然……你會後悔的……”老太太的話若斷若續，可能是年紀大了說不清楚，就算是我聽力絕佳，也沒有準確地聽清楚她的話。她隻是對我說了那句話，也沒有做其他多餘的動作，就顫巍巍地捧著手裏的蠟燭，下樓出了樓道。



看著那個老太太晃晃悠悠的背影，我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



身後，被我按開的電梯門發出了“咣當”的一聲響，自動合並上了。



“你在幹嘛？怎麽還不上來？”不知什麽時候，在我身邊的盈盈已經躥到了二樓，這時正站在樓梯上彎下腰來衝著我喊，似乎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你沒看到剛才那個老太太？”我仰起頭問盈盈。



“什麽老太太？你趕緊上來啊，還愣著幹嘛？”盈盈有些急躁的聲音從上麵飄了下來。



她沒看到那個老太太？那個老太太明顯是從樓上下來的，而現在盈盈已經走到了二樓，怎麽可能沒看到？



難道這個老太太是從一樓這兩家住戶裏鑽出來的？



我認真地對比了兩戶人家門上的全家福。



沒有。



那她到底是從哪出來的？莫非是電梯？這台電梯裏到底藏著什麽恐怖的東西？



“喂——！！於非魚！！你長沒長耳朵啊，趕緊上來！！你到底要我說幾遍才滿意！！”盈盈大嚷大叫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路，我抬起頭，很認真地對她說：“不用多，一百遍就行。”



“好冷。”盈盈一點也沒有幽默細胞。



我聳了聳肩，做了個無奈的表情，跟著她爬了上去。



等到了二樓，燈已經被盈盈按開了。我仔細觀察了觀察周圍的環境，發現兩邊住戶的門上跟一樓一樣，各自貼著一張黑白的全家福。



難道這個地方掛黑白照片的習俗？這不是很不吉利的象征嗎？我百思不得其解，機械地跟著盈盈爬上了三樓。



忽然，我感覺到有什麽不對勁。我迅速地扭過頭去，仔細地看了看二樓中間的牆壁。



沒錯。



二樓中間的牆壁上黑糊糊的一片，居然沒有電梯入口。



二樓居然沒有安裝電梯！？那三樓呢？



我急匆匆地爬上三樓，摸索著按開手動開關。



也沒有！！



這說明一樓的那部電梯不是通往樓上的！！



一樓的電梯到底是通往什麽地方的？



地下！？



想到那個老太婆詭異的提醒，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盈盈卻沒有發現我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自顧自地打開了門，走進去，拉開了燈。頓時，客廳裏一片明亮。



裏麵居然沒人？我有些愣住了。



“你家裏人呢？”我好奇地問盈盈道。



“鬧翻了，我自己單過呢。”盈盈臉上的表情很平靜，波瀾不驚地說道，“你愣著幹嘛，找地方坐，我給你倒杯水去。這麽久沒見，我們得好好聊聊才行。”



“鬧翻了？”我有些驚訝地說道，“那我住你這豈不是很不合適了？你有沒錢……”



“有什麽不合適的？光獎學金就夠養你的了。你沒有拿到吧？”盈盈到廚房裏倒了杯水，拿出來放到桌上，有些不屑問我。



“是，你厲害。”我也不跟她爭，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透過臥室開著的門，我看到了臥室窗戶外的景色。



現在是晚上。小區外麵漆黑一片。



對麵公寓裏透出的光芒猶如鬼火一樣飄飄搖搖的，昏黃黯淡，搖擺不定，給人一種十分安靜的感覺。



忽然，我感覺到了孤獨。



現在我是吸血鬼，又是警方的頭號通緝人物，這輩子估計都沒有什麽前途了。親戚朋友全部都離我而去，現在能安慰我的，就隻剩下眼前的盈盈了。



盈盈自己也倒了一杯水，坐了下來，低頭輕輕地喝著。



她的臉似乎有些發燙，雖然是在她自己家，但她看起來卻有些不安。一時間我們都沒有說話。屋子裏十分地安靜，靜得能讓我聽得到她的呼吸聲。空氣中輕輕地飄蕩著盈盈身體上淡淡的香氣。



我是不是要把她追到手呢？我的腦子裏不斷地在糾結這個問題。



其實從剛才開始，我就一直在考慮她跟那條死金魚的關係，以及該怎麽樣把他們倆破壞掉。



不過在這之前，我忽然意識到一個十分嚴峻的問題：她為什麽這麽隨意地就把我引到家裏來了呢？不管怎麽說，我們也隻是在初中的時候見了一次麵，算不上有什麽深交，而且她第一次喊我名字還喊錯了，總不至於因為曾經有一麵之緣就把我拉到家裏包養吧。



難道她一個人在這裏住得寂寞了，想拉我過來陪她？靠，這個說什麽也不能夠啊，我自己的長相我還不清楚嗎？



排除了所有的情況，最後就隻剩下一個理由可以選擇了：她在騙我。



其實在看到一樓住戶門上掛著的黑白相片的那一刻，我就意識到，這棟公寓裏的所有人很有可能都死了。那個自稱在這裏住的司機不是也穿了一身壽衣嗎！？



剛剛進門有點急，我沒有看清楚三樓這兩家住戶的門。



盈盈是不是也死了呢？她把我騙到這個鬼地方來，到底是想讓我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