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身教師

第一百七十二章 什麽是賭

林楓不得不在心裏讚歎張興一句：好強的記憶力！

而且，林楓也絲毫不懷疑，自己剛才洗牌的時候，張興已經完全記住了所有牌的位置。每張牌都在林楓的手裏移動過，換過位置，張興竟然能記得如此清楚，這記憶力可是相當驚人了。

“未必！”林楓臉上帶著高深莫測的笑容，說道：“既然我們兩個是賭，那就幹脆賭的利索一點，賭的大一點！一把定輸贏如何？”

“哦？怎麽說？”張興似乎來了興趣，湊了湊身子問道。

“牌我已經推出去了，是不可能再更改位置的了。”林楓指著牌桌上被推出一列的牌九，說道：“我也承認我可以控製骰子的點數，就按照你剛才所說的，我擲出單點，或者你指定某個單點數，咱們拿牌比大小。

如果真像是你說的一樣，你的牌比我的小，那就是我輸了！如果結果相反，你拿到的牌比我的大，則是你輸了！如何？”

張興摸著自己的下巴，一臉思索的樣子，緩緩點著頭，說道：“似乎很有意思！”

按照張興現在的樣子，以及正常的套路來發展，張興下一句應該是要接受林楓這個提議才對。

可是，張興卻是緩緩搖了搖頭，說道：“我是一個很享受賭的過程的人，所以，我不會接受你這個提議了。”

聽到張興這話，林楓一臉黑線，沉聲說道：“張興，你我之間，不過是個賭局而已，最重要的還是結果。而且，不管是什麽樣的賭局，最重要的也應該是結果吧？我相信，你這種很享受賭的過程的人，也應該是一個很注重結果的人吧？”

“你說的沒錯，我很注重過程。”張興攤了攤雙手，說道：“可是，我不是一個喜歡冒險的人！我喜歡有把握的去賭，從你的臉上，我看到了自信，所以，我不敢去冒這個險。”

“哈哈！”聽到張興這麽說，林楓大聲笑了起來：“你這簡直是悖論！你喜歡賭，享受賭的過程，注重賭的結果，可你去又不喜歡冒險去賭？賭，本身就應該是冒險的，真正享受賭的人，是享受這個冒險的過程，體會贏了所帶來的驚喜，或者是輸了多帶來的失望，甚至是絕望。

你不喜歡冒險，還在這大言不慚的談這個賭字？試問，你不冒險，從何享受賭的過程？又從何談起結果所來的驚喜？或者是失望？

在我看來，你根本就不配談這個賭字！因為你不是一個真正的賭徒！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是一個老千，而且，是一個技術相當了得的老千！”

“哦？你從哪裏看出來的？”張興饒有興致的問道。

“你的雙手手指纖細修長，這本就是老千的基本特質，而且，你的手指上有一層薄薄的繭子，在手指肚部位，這個部位會有繭子，說明你長期練習，而且用的手指肚。”林楓笑著說道：“能用到手指肚部位來練習的，也隻有老千了。另外，剛才你在我洗牌之前洗了一次這副牌九，雖然你已經刻意掩藏你的手法，可長期練習，卻讓你會不自覺的用上老千的手法。”

“厲害。”張興一臉敬佩的樣子，對林楓伸出了大拇指。

林楓歎了口氣，說道：“跟你這種老千賭，實在是沒什麽意思。因為老千這個行當，本身就是以千術作弊獲取勝利的一個行當。這也是我說你不配談賭這個字的原因，而你，的確也不配談賭這個字。

你剛才所說的話，對我來說，根本就是屁話，因為你長期養成的老千習慣，已經讓你體會不到賭的樂趣，取勝才是你真正的目的。而賭的真正意義所在，就是冒險！你已經完全理解不了冒險這兩個字，也就無法體會賭的真正意義。”

聽到林楓這番話，張興陷入了沉思。

時間不長，張興站了起來，不斷的在這間棋牌室內兜著圈子。

似乎，張興被林楓一席話給說的轉過不彎來了。

媚兒在這個時候輕哼一聲，說道：“姓林的，我覺得你說的才是屁話，賭，說到底還是想贏，要不然，誰有會去賭？既然是這樣，為了取勝而去賭，在賭的時候，用一些自己會的技巧，讓自己贏的最終結果，這根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聽到媚兒這番話，一直在兜圈子的張興站定了腳步，臉上的神色稍微有些迷茫。

很顯然，媚兒這個女人的這番話，是說給張興聽的，而不是林楓！

林楓微微笑了笑，說道：“我並沒有說過指責老千這個行當的話，在我看來，老千這個行當，既然存在，就有它存在的理由，沒有那麽多的賭徒，又怎麽會出現老千這個行當？說穿了，其實還是人自己心裏那點陰暗在作祟。

想要老千這個行當消失，其實很簡單，卻也很困難，隻要沒有人去賭，再牛逼的老千也得餓死！這個辦法相當簡單，卻是根本實現不了。

而我剛才所說的，沒有針對老千這個行當的意思，隻不過是在說，這樣一來，身為老千的人，已經完全理解不了賭的樂趣，享受不到賭的過程，以及賭的結果所來的情緒波動。

一個老千談賭，談享受賭，這不是屁話又是什麽？”

媚兒一臉不服氣的樣子，張口又要跟林楓爭辯，張興卻是在這個時候擺了擺手，阻止了媚兒繼續說話。

張興走到了林楓的對麵坐下，歎了口氣，說道：“你說的沒錯，一個老千，的確是不配去談享受賭的過程，以及結果了！”

頓了一頓，張興抬起頭來，目光看向了天花板上的日光燈，淡淡的說道：“我原本就是一個賭徒，在輸的傾家蕩產以後，走上了老千這條路，憑借我出人的天賦，以及我的努力，很快我就在這個行當闖出了名氣。

而我輸掉的身家，也再次回到了我的手裏。可是，我卻慢慢體會不到賭的樂趣了，也越來越感受不到賭的過程中那種驚心動魄的感覺，以及贏了之後多帶給我的欣喜若狂的感覺！雖然我一直對外宣稱我很享受賭，可卻真的是越來越體會不到這種享受的感覺了。”

聽到張興的話，媚兒一臉目瞪口呆的樣子。

林楓卻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這個結果並沒有什麽意外。一個老千，不論他在賭桌上再怎麽裝，表演的再怎麽像，其實他的內心，是一點也體會不到賭的時候，那種驚心動魄的感覺的，即使是最終贏了，他們也體會不到贏了所帶來的欣喜的感覺。

因為他們已經用了千術，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出老千，結果他們已經知道，勝利的結果對他們來說，毫無任何意外。

試問，已經知道結果的一件事情，還怎麽能讓人感到意外？感到驚喜？

賭贏了能帶給人欣喜的感覺，無非是意外到欣喜，或者說驚喜罷了。一旦知道賭的結果如何，將會讓人感到索然無趣。

“其實，我已經有好幾年沒出過手了。”張興舉起自己的雙手，對著日光燈，仿佛是在欣賞一件完美的藝術品似的，說道：“可是，你卻是讓我不得不用我的千術來贏你，因為這是規矩，是老千這個行當的規矩，作為一個老千，我必須遵守這個規矩，用我的千術來打敗你。”

“給我一個理由。”林楓淡淡的點了點頭說道。

“因為不久之前，你傷了兩個老千。”張興無所謂的樣子，聳了聳肩膀，說道：“你留下了他們的兩隻手！要知道，老千就是靠一雙手吃飯的，你留下了他們的兩隻手，等於是給他們判了死刑，絕了他們的生路。

而他們兩個，是我的人，所以，我出麵了，找你賭一局，用我的千術來贏你，而你輸了，必須要付出兩隻手的代價！”

“原來是這樣。”林楓笑了笑，說道：“不過，你也應該明白，那兩隻手，是他們自動送上門來的。我沒有理由不收下他們的兩隻手！而且，我認為他們兩個做的也太過分了一些，留下他們兩隻手，其實已經相當便宜他們了。”

“你說的都沒錯。”張興點了點頭，說道：“他們兩個做的不對，你讓他們把拿到手的東西吐出來也就是了，但是你不能處罰他們，處罰他們的事情，會有人去做，但絕對不會是你。另外，他們兩隻手雖然是自願付出的，可老千這個行當，碰到同行，講究的是做人留一線，你千術超越他們這麽多，可卻是做的太絕了一些。”

“哈哈，你把我也當老千看了？”林楓簡直是有些哭笑不得的味道了。

“我知道你不是老千。”張興點了點頭，說道：“或許也不應該說你千術高超，但是，總之你在這方麵很厲害，我也就在心裏認為你會千術了。所以，我們兩個之間的千術對決是必須的，而且，也會著落在這副牌九上。”

頓了一頓，張興又說道：“不過，我希望能跟你真正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