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長空季然就冒火,喝道:“他當真不在嗎?別讓我找到他故意不在的證據,否則一刀兩斷!”
長空菲因為曆來偏愛長空豹,當下道:“不許你這麽說他,無忌是你弟弟,長空豹也一樣是你弟弟,記住了嗎?”
“是,母親殿下。”長空季然這才低著頭。
不過片刻,她又在東張西望的了,還是在找什麽人。
長空菲再次感應到,直接問:“季然,你到底看什麽呢?”
“呃。。。”長空季然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咦,怎麽沒看到你的讀書童?那小子挺搞笑的。”
長空菲楞了楞,仰頭想想道:“對呀,我就說怎麽最近哪裏不對?原來是他一直沒來見我。”
“啊!”長空季然跳了起來道:“好小子,隻吃供奉不幹活,我這就去把他抓來。”
長空菲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不過一想,那小子也的確野了些,有個差事居然不報到,這麽想著,她也就不叫停,任由長空季然去拿人了。
許久之後,長空季然空著手回來了,人沒抓到,抓到了一張紙在手裏。
“見不到人,算了算了。”長空季然就忽悠她母親道。
長空菲眨了眨眼睛,手指一勾,呼——
長空季然手裏的紙張,就落到了女王殿下手裏了。
長空菲也不管女兒做何種尷尬神情,展開紙張觀看,隻見寫道:
不問蒼生,不占因果,不問鬼神。
修行。
閉目枯心。
青燈古卷六百年。
不求長生,
隻換來世,你我繞床弄青梅。
捧心肝。
許久之後,長空菲這才道:“有趣。。。才情至此,已得仙心。”
長空季然尋思,這下可壞了,被母親大人盯上了,她趕忙道:“好什麽好,既無仙意,也無霸氣。不顧蒼生,隻捧女人心肝,太小家子氣了。此外這個字體寫得猶如狗爬,一看就是大字不認識幾個的家夥。”
長空菲看女兒一眼,也不在意,再次說道,“現在的你讀不懂,這是另外一種極端。胸懷天地是大氣,但是用情至此綿綿之境亦是天地一極,是為返璞歸真。另走別路,問鼎天之道。很好,非常好。”
“好什麽好。”長空季然也詞窮了。
長空菲無奈的看她一眼道,“季然,不要為了反對而反對。”
“是,母親殿下。”長空季然趕緊低著頭。
長空菲再道:“此外他書法的確很爛。不過難道你看不到,此書體以平凡之力,卻力透紙背,筆墨之間彰顯粗放,自有一股決斷之意。這些掩蓋不了。小書童是個矛盾的人,以這種粗放筆法,卻書此等極致才情之文,有意思。”
說完,長空菲轉頭吩咐一個內侍道:“這些日子我都忘記了還有這麽一個書童,險些讓他偷懶了,吩咐下去,明天讓他來報道。”
“是。”那個內侍點頭應聲。
長空季然差點聽得暈倒,這下就麻煩大了。要是知道早前母親大人把這家夥忘記了,何必來這裏找,直接去小院把他綁到極北之地,藏在軍營之中調 教多好@#。
所以就。。。張夜的好日子到頭了。
今天張夜優哉遊哉回到小院的時候,王殿內侍親自來到,把張夜怒罵了一頓,盡是指責什麽不受規矩肆意亂來之類的言語,並且吩咐:“明天必須去覲見殿下,否則就是不敬之罪。”
“小小讀書童,不知感殿下大恩,想來就來,不想來就不來,你當這裏是什麽地方?”
那個內侍臣越說越惱火,逐漸變為了辱罵:“你個卑賤殺才,蒙殿下恩,混入我大無雙,成為臣民,是你的榮耀,更能在王殿行走,是你的天賜之福。若是再犯,我打斷你的狗腿。”
張夜慢慢的已經眯起眼睛來了。
不過這個向來囂張的內侍,依舊在大罵特罵,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猶如天河之水傾瀉一般。以至於,埋伏在外麵偷聽的長空季然都聽不下去了。
撲——
一個拳頭貼在臉上,那個內侍臣留下了兩顆牙齒在房間裏,人卻飛出去了。
稀裏嘩啦——
外麵埋伏的長空季然,看到就連自己也不敢輕易得罪的內侍臣被擼翻扔了出來,半張著美麗的嘴巴許久,閉不下來了。
內侍臣,級別不低,負責管理王殿之內的一切雜務,算是長空菲殿下近臣之中的小頭目之一。
不過這次內侍臣是真的嚇到了,忽然間從張夜身上爆發的那種殺伐之意,太少見了。
此外,內侍臣想到了之前在私下傳說,張夜本身就是一個土匪惡霸出生,典型的玩命之徒,所以平時耀武揚威的內侍臣沒有經過這種“秀才遇兵”的場麵,亂了陣腳,不敢造次了,起身結結巴巴的交代了幾句場麵話。丟盔棄甲的逃走了。
如此,導致埋伏著的長空季然險些捂著肚子笑翻掉了。
作為一個女武夫,張夜此種“兵打秀才的場麵”是很對她胃口的。
嘿嘿~
已經有了一個計劃的長空季然,眼珠子轉了轉,飄然離開了。。。
青燈之下,張夜手撐著腦袋發呆,也不知道寶姑娘跑哪去了,還不回來。
此外,他還很為難的思索著,明天去陪著殿下讀書,真的麻煩大了。
張夜還真希望,明天殿下發怒,以自己毆打官員為由開除自己,這才好了。
張夜也沒往壞處去想,正如他在太玄門的時候,以外門弟子身份毆打真傳石天雲,所以,這種小場麵,張夜也沒太放在心上。
意淫間,張夜坐在書桌邊,看著窗外發呆,喝酒。
呼嚕——
隻見一個晶晶亮的小東西,從院外飄著進來了。
是個漂流瓶。
張夜一看有些高興,想到了那個於自己有大恩的驚鴻公主。
漂流瓶似乎就是來找張夜的,飄入了窗口,撲的一下,落下在手裏。
敲碎了瓶子,張夜拿出了內中的紙條,一看卻有些失望,這不是驚鴻公主的字跡。
上麵寫道:“綠水院,紅等下,盼君來。。。”
巴拉巴拉,寫了一堆文縐縐的東西。
張夜直接把紙條扔一邊,喃喃道:“什麽鬼東西,誰知道你在說的什麽哇,哥都不鳥你。”
如此,一封邀請張夜去幹壞事的情書,就被不解風情的張夜扔一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