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餓了嗎,我都準備好東西了,酒也溫好了。”張慧道。
張夜不餓,卻隻能點點頭,“那好,你不累的話,就陪我坐坐。”
果然,這樣一說之後張慧就很高興了,開始忙碌了起來。
更晚一些的時候,該休息了,不過張慧一樣在忙出忙進的折騰。
她準備了一個超級大木桶,打算給張夜燒一桶溫水洗澡。
和美女城主豔菁不同。豔菁見慣了華麗白淨,相反對張夜歸來時候的那股風霜氣息感冒。而且張慧這家夥,則是喜歡那個白白淨淨依著考究的張夜。
所以她是帶有強迫性質的,燒了一大木桶水。
張慧忙出忙進,忙了好些時候,還摔了一跤,把腦袋弄了個包起來。
張夜靜靜的看著,感覺這些正是張慧的魅力。她的一切魅力都來自平平凡凡,實實在在。沒有任何的華麗,沒有任何出塵,也沒有任何的仙味。
被逼迫著洗了一個溫水浴,此外還被張慧抓過去,把那些很有風霜意味的噓噓胡子全部清理幹淨了。
旅途的勞累,一切的一切,都淹沒於張慧的一桶平凡溫水了。
這一夜,睡得踏實了。
第二天也不想起來去找豔菁報道,一直悶在被子裏不出來,想要鎖住那些昨晚的溫暖。
張慧如同一隻小母雞似的,從清早開始,就來來去去的在張夜門口“報早”好幾次了。
每次都說:“爺,該去工作了。”
可張夜都不想鳥她,也不想去鳥豔菁,就是躲在被子裏不出來。
過了報道的時辰了。
張慧這是第六次來了,她正在外麵走道裏道:“爺,你真的罷工了啊。城主府都來人催過幾次了,說有事等著你去商議呢。有份這麽好的差事可不容易,爺要好好珍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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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夜總算讓這個樂此不疲的小雞婆弄出房間來了。。。
“好啊,你現在才來,你到底還有沒有一點規矩,你別以為實力強悍,就可以絲毫也不顧及別人的感受。”
一到的時候,豔菁身邊行走的那個小丫頭,跳出來責問。
張夜說道:“我勞苦功高,給自己放假一天也在情理之中吧?”
“高你個大頭鬼,你看你幹的好事。如今可把小姐急壞了。”小丫頭道,“小姐很可憐的,自從接手雪晶之城開始,就在夾縫中求存,她自己很清苦,嚴格律己,忍氣吞聲,為的隻是保留那麽一點獨立。這下可好,小姐幾年來苦心經營的成就,就被你一趟給壞了?”
張夜道:“沒這麽糟糕吧,我都不知道我做過什麽了?”
“我昏!”小丫頭道,“你自己做什麽你不知道?讓你去蘭雲堡,是出自龍傲天的主意。他什麽目的,咱們不評論。但是小姐還特意交代你不能衝動,不能闖禍的。這下可好,你把蘭雲堡給得罪了,小姐正為這事著急呢。”
張夜把頭一扭道,“蘭雲堡整個一土匪窩,得罪就得罪了,何必著急。完全用不著。”
“你你。。。你是豬腦袋啊,我真是讓你給氣死了。”小丫頭都不知道怎麽解釋了。
“走開,哥很忙。”
張夜直接一推手,把這個小屁孩推得東倒西歪,推一邊涼快去了。
“別亂跑,小姐讓你去見她。”小丫頭鬱悶的在後麵提醒。
“知道知道。”
張夜應著聲,加快腳步來到上層的山頂平台。
這次張夜學乖了,在小院門口沒有直接闖入,而是學習著有了點禮貌,輕輕的敲了下門道,“我來了。”
“進來吧。”傳出來的豔菁的聲音依舊是很柔和。
推開院門,張夜進入外堂的時候,豔菁端坐在正位上,正在查閱一些下麵送來的日常記錄。
她的姿態攜帶著少許的愁容,卻依然保持著她一貫的端莊和寧靜。
抬起頭來看了張夜一眼,豔菁輕聲問:“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你。你一點規矩和自律都沒有。當初我說出的話潑出的水,再難再委屈,我聘用了你,讓你留了下來。既然你接受了這份差事,就等於我們達成了契約,你怎麽能隨時隨地撂挑子不來?”
聽她說的有些道理,所以盡管張夜是個惡霸,卻也是個有底線的,理虧的時候,他還是會臉紅的。
低著頭支支吾吾了一下,張夜也沒能說明白個啥,如此蒙混過去了。
看把這個惡霸說得低著頭了,豔菁難免也覺得有些意思,抬手掩著嘴巴偷偷一笑。
等張夜抬頭的時候,豔菁飛快的恢複了波瀾不驚的端莊樣貌,板著一張柔美的臉。
冰雪美人,就是她目前最佳的形容。
“你把我找來幹嘛?”張夜沒聽到她的後話,難免追問了一下。
“你這是什麽態度?你把我當做什麽?當做城主的話,我都不問你,怎麽輪到你問我?如果當做我是普通人,你還留在這裏幹什麽?如果你依靠武力欺負我,那我豔菁可殺不可辱。”
豔菁道。
“我不過就隨意問問。你用不著有這麽多的腦補吧?”張夜有些頭疼。
豔菁說那些話當然是故意的,這下看張夜這個態度,她暗暗覺得好笑。
仿佛豔菁這才首次認識張夜一樣,實力強悍到他這個地步,居然也會依據道理而認栽,這種品質,豔菁覺得還是可貴的。
“本來我打算狠狠處罰你的。因為你給我闖了大禍。這讓我很為難。”豔菁道,“不過,看在你是為咱們雪晶城著想的份上,我打消了念頭。這些事我會想辦法扛下,可你以後不能這麽任性胡鬧了。”
頓了頓,豔菁繼續硬撐著忽悠他:“我非常注重承諾,記得你當初的諾言嗎?咱們不看過程看結果。我的田地,都讓你敗家敗光了。這一發的草藥收獲,決定你的去留。”
張夜想了想也對,自己當初的確承諾了。如果不行,賠償她損失,然後引咎辭職。
想著,張夜點頭道:“有這麽一事,我說話算話。”
“這就好。”豔菁點點頭,這才溫聲道,“坐下來說。”
張夜這才乖乖的做側麵的椅子上坐下來了。他潛意識都有點被降服的意思了。
貌似被這個恩威並施的女城主給唬住了。
以往來說,紫衣是非常反感小菜鳥被女人忽悠的,但也不知道為什麽,這次,紫衣始終隻是躲著識海之中觀察著,並沒有不高興,沒有任何幹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