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聳冰川遠遠就能看到,半月多了,雪晶之城總算在望了。
看到了雪晶之城,“回家”的感覺徘徊在心間,也不知道為什麽這種感覺會這麽濃烈?
進入雪晶之城,按照規矩,張夜首先就到位於山頂平台的城主府報道。
依舊是那種寧靜得隻剩下風聲的小院,豔菁弱不禁風的樣子處於平台邊緣,看著下方的雪景,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一直到張夜來到她身上,出聲叫喚,她這才嚇了一跳,回過身來。
仔細看了看,張夜還是那個張夜,半月的路途不修邊幅,讓他的臉上有了些噓噓的胡渣子。
豔菁難免多看了幾眼,暗暗覺得,還是這個樣子的他更有味道,往日的話,太像個小白臉什麽的了。
“我回來了。”張夜還專門的交代了一聲。
豔菁這才收回了放飛的心緒,暗暗臉紅了一下,注視著他問,“回來就好,還順利嗎?”
突——
張夜一揮手,扔出一張晶卡交給豔菁道,“中間有些枝節,但是過去了,咱們不提也罷。賬收回來了。”
“啊?”豔菁整個人愣住了,拿著那張五萬丹藥的晶卡,有些不知所措。
隨即她甩甩頭,圍著張夜走了一圈,觀察了又觀察,疑惑的問:“你。。。你還好吧,沒什麽事吧?”
“還好啦。”張夜嘿嘿笑道。
這下,豔菁臉色暗淡了一些,沒有再說話了。
張夜觀察了一下,直覺認為,她似乎不太高興?
“你怎麽了,我給你要回了賬,拿回了尊嚴,你還相反不高興了嗎?”張夜問道。
豔菁張口想說點什麽,卻又忍住了。
她心裏有些煩躁的想,說了又有什麽用了,這個家夥就是個沒腦子的惡霸,做事隻圖爽快,何嚐會考慮什麽。
豔菁打消了其餘的念頭,輕聲道,“算了。要回來就要回來了。這麽遠的路,辛苦你了。餘下的後遺症我會處理。”
說完,她有些少許的憂愁之色,輕輕的擺擺手,意思是她想獨自靜一下。
“可我還是不明白,你這個樣子什麽意思呢?”張夜還是在人際關係上顯得小白的樣子。
“許多時候所謂的拿回尊嚴,拿回應得的東西,不是真相。”豔菁低聲道,“其實這隻是逞一時之快,後遺症很多。隻有當自己擁有絕對實力的時候,才能談及尊嚴,否則都有低頭的時候。甚至於在許多時候,‘有機會低頭’,也是一種際遇。你明白嗎?”
張夜直接搖頭道,“不太明白。”
此時的豔菁已經不太方便罵他了,歎口氣道,“那就算了,你別多想,回去吧,剩餘的我會搞定的。”
張夜道,“我勞苦功高,你作為雇主,就不想犒勞誇獎我一下啊?”
“我。。。”豔菁一陣頭疼,真的拿這個小白太無奈了。
卻是無法,誰叫小丫頭當初招聘的時候,把智商很低,也作為了招聘條件之一。
現在她還真是鼻子大了壓著嘴,不好講了。
她隻得勉強擺出了一個還算和藹迷人的笑容,聲音卻有些僵硬:“好,張爺張大爺,你不遠千裏給我拿回了東西,辛苦了,本座今晚設宴犒勞你,滿意了嗎?”
“還好。”張夜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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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菁真是一陣無奈,絲毫也拿這個土包子沒有辦法。
這麽高的修為,你偏偏喜歡這些世俗粗茶淡飯,也由得你了。
想定,豔菁點頭道,“那好,那就留下來,我會準備一些上等的雪果,還有藥酒,這是我的能力所限了。”
結下來的時間,就在豔菁的寧靜小院中,在露天的飄雪中,放下桌子,以及兩把椅子。
豔菁還是那副柔弱華美的樣子,不斷的進出,張羅著給張老爺祝賀的酒宴。
偶爾的回看幾眼,見那個混蛋大爺乖乖的等待著,坐在院子裏仰頭觀雪,這一時刻的他,整體又是非常的純淨。
豔菁難免呆了呆,多看了幾眼,隨即她趕緊收回心思,心想,他怎麽會給人這麽矛盾的感覺呢?
豔菁還發現,張夜始終把自己贈送的羽絨披風,披在身上,似乎都有好幾處破損了,可他依然披著,不在意。
豔菁心裏越發怪異了。
以至於,開始在寧靜的風雪之中對坐著,喝著藥味濃烈的酒的時候,兩人誰也不願意先開口,不想打破這麽怪異尷尬的寧靜。
爛漫的寧靜。
大雪磅礴,觀心,喝酒。
一轉眼入夜了。
兩人竟是這樣的對坐了一整個旁晚,一句話不說。
張夜回神的時候老樣子,抬手輕輕掃去了肩膀上的積雪。看看天色,該走了。
不過他臨走一開口,難免就衰敗了下來。
聽他回來的第一件事,竟是關心三品田的田契在哪裏,豔菁險些從座位上摔下來了。
如此有意境的爛漫氣息被張夜一句“田契”給破壞,豔菁在心裏各種詞語用上,把張夜問候了個不亦樂乎。。。
夜下離開城主府的時候,張夜又感應到了一股氣息,在暗處注視著自己。
他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前往蘭雲堡之前,就有過一次了。
和上次一樣的氣息。往日的話張夜很疑惑,不知道是誰,但是有過和龍嘯天戰鬥經驗之外,張夜有了點心得。
這股氣息,竟日是和龍嘯天有些相似?
不會是那個什麽龍傲天吧?他哥才被幹掉,他也開始跳了?
本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雖遠必誅的原則。張夜也不在意,加快了腳步。。。
回到張慧小店的時候,一個平凡的身影於黑夜裏,靜靜的守候在門前。
看到張夜歸來,張慧十足高興了一把,激動了一把。
但她依舊如同以往的平凡含蓄,隻是隨意的問候了一聲:“爺總算回來了。這趟出遠門,辛苦了吧?”
張夜心裏比較有暖意。
仔細注視了一下,張慧眼睛有些浮,然後寒意入體,從氣血上來說這是很冷,並且長時間沒有休息好的緣故。
“我不在的時間,你就天天這麽守著啊?”張夜問了這麽一句。
“沒有,我隻是今天預感爺要回來了,才等著呢,以往我很早就休息了。”張慧言不由衷的撒了個小謊。
張夜明知她在胡說八道,卻也不想揭破了,暗暗覺得好笑,這個家夥真是太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