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田,繼續種田。
新一輪的工作開始了。
張夜每天到藥田工作,精心照顧,很快,那些沒有斷根的小家夥們,又開始發芽了,一片生機盎然的景象。
照顧藥田的同時張夜毫不鬆懈,每天兩次進入七寶葫蘆中,照顧自己的那一畝三分地。
呃,說是說一畝,但是小財迷無聊之下仔細丈量了,是一畝三分。
那顆金色嫩芽,顏色更加炫耀了。
此外,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張夜感覺,葫蘆裏的田,比藥穀裏的那些自己的田,靈氣更加濃鬱,品質無限接近於三品。
有個道理張夜是懂的,藥田和草藥是相互依賴的魚水情,草藥具有靈氣,反饋給藥田,藥田才能和草藥一起進階。
按照這個理論的話,也不知道金色嫩芽是什麽東西,但這麽小,她卻能夠以一顆嫩芽的姿態,反饋給靈田如此多的靈氣。然後,更強的靈田,以更好的環境,讓金色嫩芽生長。
張夜隱隱約約的覺得,目前的一畝田,不能種植其他了,一畝三分地,隻夠支持這個小家夥獨自生長。真是太強了。
張夜躲在葫蘆中,輕輕撫摸著嫩芽感歎。。。
阿布小丫頭跑跑跳跳的樣子來到了張夜的茅屋。
關門放狗!
這次不等她敲詐,小寶十分潑皮的追著咬。
“救命啊,不要咬阿布,阿布是來說‘大師姐喊你回家吃飯’的。”說完,阿布被小寶追擊了三裏地。。。
張夜放下一切,跑向了天穎峰。他喜歡聽到回家吃飯這句話,可惜不長有。
在天穎峰內堂,一身藍衣的蘭天穎今天尤其顯得美麗一些。她透過窗口,靜靜的看著窗外的繁星出神。
張夜進來的時候,她回神:“來,坐下。”
大師姐今天沒有往常的擺造型和神經質傾向,顯得溫柔可人。
給張夜夾了一些她親手做的藥膳,喝了一口雨水,她這才道:“我得離開一段時間。”
不知為何,張夜覺得少了些東西,弱弱的道:“真的要去啊,不去不行?”
蘭天穎注視著他:“出大事了,昆侖仙境鎮妖塔,出現裂紋,情況震動九境,每個門派都必須派代表前往,太玄門中,我必須去。”
張夜沒有遠大的夢想,從來不去關心妖魔鬼怪,隻是擔心的道:“大師姐出門在外要小心啊,有許多人依靠著你的關心,你要安安全全的快速回來。”
大師姐總算笑了起來,恢複了以往的神態,“難得你小子關心,好,我答應了,隻要死不掉,最快回來照看你們。”
張夜道:“師姐,鎮妖塔是幹什麽的?”
“鎖妖的。”大師姐道。
“為啥把妖怪鎖起來?”張夜問道。
“它們沒你乖。”蘭天穎道。
“哦。”張夜抓了抓頭。
蘭天穎喝下了最後一口酒後起身,“因為我不放心,所以特別請求司令長老派霍天狼和我一起去。這樣一來,你們就沒什麽擔心的了。加緊修煉,這次回來,我給你求一顆築基丹,幫你突破,別辜負我。”
人去留聲,蘭天穎走的是那樣匆忙。。。
夜下的涼風中,張夜刻苦修煉那套偽太玄掌,經過最後一次修改,又到了盡頭,改無可改了。
每次到改無可改,張夜並不高興,因為撥雲見日,總能看到了一個更大的殘缺結構。
紫衣說的不錯。現在張夜也覺得,看似這套四品的拳訣雖然已經很威猛,其實它不配叫做“太玄掌”。
張夜重新給拳訣命名“玄空拳”後,靠在青石上,恍惚間又開始用手指,一次又一次的寫著這句他不喜歡的詞。
第一次,帶有殺字他反感。
但是時間久了,他有了一些奇異看法:這一句並非一個完整的東西,依然是一個殘缺的結構。正如自己的玄空拳。
這個殺字到底是不是“殺”的意思,依然不能斷章取義,必須等結構完成之後再來評價。這麽想著,他對紫衣的抵觸弱化了幾分。。。
突破了!
七寶葫蘆中,張夜又滴下一顆汗水在金色嫩芽上之後,嫩芽原本是一個瓣,現在多長出了一個,是兩個瓣了,仿佛一個“丫”字。
也就是小家夥發芽的時候,那一畝三分地顯耀著一層似有所無的熒光,隨後熒光消失,田地歸於平靜,泥土清香,靈氣內斂。這是三品田的特征。
張夜高興得在葫蘆之內手舞足蹈。
“白癡!”他的腦袋裏收到了兩個字的提示,那是來自紫衣的不屑。
也是哈?張夜難免又有點泄氣。
這裏的一畝田進階了,但自己照顧的那十畝公田還沒突破,還得再積累,估計要等這次的藥材發出更多的芽,才能給予藥田足夠的滋養。那得等好些時候。
上次搜括了一些藥田裏的土壤,到現在,那些藥田的氣息差不多恢複了。
但是如此一來,不能去搜括了,因為那些原則上還是二品土壤,如果弄葫蘆裏,和三品土壤混合,相反會奪走了目前三品土壤的靈氣,一起降級為二品。
也正是因為這樣,藥穀之中,二品田和三品田,處於截然不同的兩端,不相連。。。
種田,曬太陽。張夜的生活一如既往的單純。
這天工作之餘,於斜陽下靠在青石上發呆。小寶撲在他的身邊,時而打個哈欠。
最近也不知道什麽原因,小寶很貪睡,一天中的大半時間,都在睡覺。
忽然,遠處的土路傳來腳步聲。
小寶感應到動靜,起身對著土路遠處旺旺叫喚。
張夜回神看去,土路盡頭走來了一身華衫年輕男人,長發束起,一根金色發簪。那是太玄門真傳弟子的標誌。
近處,這個看似普普通通的男人注視了張夜一會,有些冷漠的道:“你是張夜。”
張夜恭敬的回答:“是的,請問師兄法號。”
往日從來不八卦,隻喜歡安靜獨處的張夜,連內門弟子也不認識幾個,別說真傳弟子了。
“羅天行。”他麵無表情的道。雖然看似刻板之極,卻也不是那麽盛氣淩人。
總體來說,張夜對他並無惡感,雖然也沒有好感。
看得出來,羅天行雖然不把一個區區外門弟子放在眼裏,卻也不能不有所顧忌。張夜畢竟是蘭天穎放過話要保護的人。這是羅天行用“走”,而不是“飛”來的原因。
仙道中有許多規矩,登門時候用飛行,就是一種不敬的表現,如果毀壞別人府邸的陣法禁製,飛進去,直接就等於了挑戰。
羅天行在天字輩真傳弟子中,排位非常之高,僅次於大師姐,但行為素來低調,也從來不參與派係,遊離在幾個風頭強勁的核心真傳弟子之間。是典型的騎牆派。
這些東西張夜從來不太關注,但幾次和許瑩與蘭天穎的聊天之中,對這些基本的東西還是有所耳聞的。
“原來是天行師兄。”張夜做足了禮儀,“外門弟子張夜,拜見師兄。”
這下,羅天行緊繃的臉稍微鬆了一些,點點頭。
圍著張夜的小破屋周圍走了一圈,羅天行轉身打量他一下:“你一直住在這裏?”
“回師兄,是的。”張夜底下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