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也有怨言,又說道:“哎,雖然進入無雙是一種榮耀,可我很小,很難生存的。要是再能有點丹藥上的撫恤,那該多好,畢竟爸爸都戰死了,我無依無靠。我要求不高,有十個丹藥的撫恤我就很滿足了。”
張夜微微一笑道:“區區十個丹藥不算什麽,無雙居民的資格,比十個丹藥貴重萬倍,這是他們考慮不周,但不算薄待你。你知道嗎,其他界的富豪要遷移無雙城,就是花費十萬也買不到戶口。”
小丫頭想想有道理,就點頭道:“也是,隻是……我還是希望能有幾個丹藥的同時撫恤,能根據不同的人,執行不同的規矩。”
張夜點點頭道:“給我十至二十年,這些東西我會慢慢理順。”
小丫頭也不知道他說的什麽,不在意的烤魚。
一晃眼,到了深夜。
丫頭有九條魚,前八條讓阿寶吃了,最後一條張夜吃。
吃完,張夜很喜歡這個地方,很寧靜,打算在這裏到天明了。
所以張夜問道:“丫頭,有酒嗎?”
“有。”小丫頭拿出普通的酒,倒給張夜。
張夜抬起就喝光了。
小丫頭笑道:“爺,這酒是我爸爸留下來的,好喝嗎?”
“此就入口腥辣,俗氣極重,非常難喝。”張夜猶豫片刻又道:“不過自有一股不屈的堅強之意味,好酒!”
小丫頭貌似也聽不明白。
阿寶也稀裏糊塗,聽說是好酒,阿寶就說道:“師兄,給我喝一杯啦。”
咕咕——
喝下去後,阿寶鬱悶壞了,就沒有喝過這麽難喝的東西,卻不好意思噴出來。
正在這個時候,夜市的另一頭忽然亂了起來,無數人在沒命的奔跑,貌似一地雞毛的樣子。
“糟糕,城管來了!”
烤魚的小丫頭嚇得跳了起來,急急忙忙的對張夜告罪後,開始收攤,她連個葫蘆也沒有,熄滅了炭火,把僅有的一個小椅子一台小桌子,折疊起來,背在背脊上,然後把張夜給的丹藥捏在手心裏,開始隨著大流逃亡。
但是她太小了,隻有六七歲的樣子,背著的東西又重,沒跑了兩步就被其他商販推倒在地了,還被踩了幾腳。
小丫頭一邊哭,一邊起身又跑,卻又被推倒了。
隻見城防營的人來勢洶洶,猶如惡霸似的見東西就踢翻,除了不傷人外,直接毀壞沒跑掉的那些家夥的東西,一個個的金丹升起來,稀裏嘩啦,清理垃圾,驅趕這群築基修為的販夫走卒,就像切菜一般容易,一路打得雞飛狗跳。
“擺攤!老子讓你擺攤!”
貌似這次是某個副將親自帶隊,抓到一個商販後,直接沒收了三品葫蘆和二品丹爐,拳打腳踢,打翻在地上。
張夜真是太吃驚了,就沒見過這麽霸氣側漏的場麵!
居然一個築基五層的攤販,需要十幾個金丹修為的城衛,如同十八銅人似的湧上去爆K。
小丫頭第三次起身才開始跑,呼嚕——
被一顆金丹飛過來,化為一隻大手捏住了頭發。
“臭丫頭,又是你,上次讓你給跑了,今晚你又來了。目前殿下登基,張夜拜相,新朝新氣象!奶奶個熊,你個死丫頭這類貨色在這裏亂搞,是給殿下抹黑,給夜相抹黑嗎,給無雙城抹黑嗎!無雙城這麽輝煌高級的地方,怎能有你這類貨色,這不是讓天下笑話嗎!”
一個城衛抓住小丫頭後,雖然沒有過分虐待,卻就是抓著不放,把小丫頭嚇得哇哇大哭起來。
跟著,小丫頭的家私也被搶走了,被扔在地上,一夥人湧上去幾腳踩碎了。
“咦?”
一個城衛發現小丫頭手裏有個玉盒,當即繳獲了,看看有五個回還丹就沒收了,說道:“這是罰款,也僅僅是這次的罰款,上次的老子都不予計較了。滾!”
說完,這個家夥非常霸道的就把小丫頭扔在地上。
他打算去追捕其他人的時候,扭頭看著張夜道:“咦?你怎麽不跑?不跑就是蔑視老子,來啊,獅子滾雪球,打個屁滾尿流,罰款十個丹藥。”
有人認出來了仙鶴阿寶,旁邊的人臉色死灰的樣子,悄悄去拉這個大聲叫罵的人,不過這個家夥一甩手道:“誰也別拉著我,奶奶個熊,這小子打扮得人模狗樣的,還不是混跡在下城,你還裝貴公子呢,給老子跪下,不跪下的罰款加倍,二十個丹藥!”
老遠遠的,那個帶隊的副將看到這裏的時候,差點沒嚇得噴一口老血出來。
副將頓時屁滾尿流的跑了過來,一巴掌把那個大聲叫罵的家夥打翻在地。
然後副將如履薄冰的跪在地上顫聲道:“不知夜相駕臨,小的該死,我我……”
這下,稀裏嘩啦,全部人趕緊跪在地上,之前那幾個家夥隻認識仙鶴阿寶,隻是想給個麵子,誰知道今天他媽的踩屎上了,惡霸張夜親自跑這個平民窟死角來。
張夜鐵青著臉片刻,卻最終也忍住了,沒有發飆,隻是低聲道:“起來吧,都起來。”
全部人起來了,可是小丫頭,以及那個打算對張夜罰款的家夥還是跪著,不敢動。
“夜,夜相……我我,其實我不是這個意思……”這個家夥結結巴巴的開口。
張夜抬手道:“行了別說,我不想找你麻煩,但別再讓我聽到你的聲音。”
張夜又轉向那個副將道:“誰讓你們這麽幹的?”
那個副將倒也不覺得有錯,尷尬的道:“這曆來是吏相府定的規矩,由三城台大人親自下令,委托城防營執行的。我等不知夜相在此,打擾了夜相雅興,卑職該死。”
既然是規定,是國策,張夜也就不好多說了,糾纏下去並無太大意義。
張夜隻是道:“你的意思是,倘若本相有雅興坐在這裏,你們就不來了?”
那個副將道:“當然,若知夜相有逛夜市的習慣,卑職怎敢打擾?”
張夜拍拍他的肩膀道:“那就好,以後我每天來這裏喝酒。記住我隻是來喝酒,我沒讓你破壞吏相府定下的規矩。”
“!”副將知道張夜在耍滑頭,但這隻是小事,這些東西雖然有規矩,也大多不管,隻是無聊的時候就來踢翻幾個場子,霸氣威武,屬於好玩。
既然張夜愛來這裏,那麽以後不來也罷了。
張夜看了看跪在地上,揚言要罰款的那個家夥,冷冷道:“做惡霸要有惡霸風範,要敢做敢擔。本相這是躺著中槍,知道不,你踢別人的場子,再敢打著殿下和本相的名號,我就把你操家滅族,你敢爛,我就敢比你敢爛!滾!”
呼嚕——
這個家夥鬆了口氣,把收繳的那個玉盒放在地上,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