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禮完畢就該入內了,衛無牙恭賀張夜後,打算帶著他家衙內進去了。
衛愛銀又大吵大鬧起來,說死不進去,揚言道:“除非寶姑娘陪我一起進去下棋,否則就死也不走。”
“你!”衛無牙這次是真的動怒了,“放肆!再有二話本相宰了你。”
衛愛銀不感冒的道:“舅舅你就吹吧,你根本舍不得,你會被我媽媽給抽死的。”
“狗東西你個狗東西……”衛無牙背著手,氣急敗壞的走了起來,尋思,於這種場合,當著人家夫君的麵,讓人家夫人陪你,你個狗東西能再崩壞一些嗎?
於這個場合,寶姑娘可在可不在,不在的話,北燕的長老會更高興一些。
所以寶姑娘也不以為意,和張夜交代了一聲,她很有風度的背負著手超前走道:“衙內既有興致,那就請吧,寶姑娘陪您對弈一局。”
“好啊。”衛衙內就高高興興的跟著進去了,連他舅也不顧了。
“哎。”衛無牙歎氣之後,也懶得對別人交代了,背負著手入內而去……
來觀禮的人還有許多,不過張夜大多不怎麽熟悉,因為來的都不是重要人物了,大約是一些閑置的人物,卻都來自大族,有些是北燕的世交,有些是給殿下和張夜麵子,來道賀的,送上的彩禮也都很豐厚。
諸事完畢之後,天空光芒再閃,又一艘冰雪福船出現了,也掛著兩麵旗幟,並且怪異的在於,這艘福船,掛著無雙的王旗,以及藍雪界旗幟。
“這……”許多人露出了好奇的神色道,“這又什麽情況?”
思索之間,臨空的福船上傳出聲音道:“無雙二公子,藍雪界首輔,長空無忌,奉藍雪聖女之命給張夜道賀。”
無數人聽得吐血倒地中。
終於,還是叫這個天馬行空的長空無忌,做了出格的事。
聽他這般說辭,竟是以無雙王族的身份在藍雪城出仕了,雖然官至首輔,也就相當於無雙的中丞,可這麽幹,簡直是不給他媽麵子了。
諸多人中,隻有張夜能理解長空無忌對龍蘭的心思,想必有生之年,隻要龍蘭在,長空無忌不會再給任何人效力了。
呼,金光一閃,長空無忌出現在了張夜的身邊。
張夜心裏吃了一驚,想不到一段時間不見,無忌的修為竟然到了這種地步,比之前有大提高,不可同日而語。張夜沒看錯的話,目前的長空無忌,已到了金丹六層之頂峰,突破元嬰,凝結道體近在咫尺。
也不知道這段歲月不見,長空小子和龍蘭,有何等奇遇?
不過張夜也不多想,就算紫衣說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際遇和福澤,眼紅不來。不論如何,長空無忌也是被稱為加藍仙境後起中的大際遇之人,出生之時有祥雲閃現,有法螺之音。而龍蘭就更是牛了,他們兩個合一起,有際遇那是肯定的,沒有才奇怪。
長空無忌是規規矩矩的見禮,然後等候著回禮。
而張夜則是忘記了狀況,當日一別,如今再見,頗有些物是人非的感悟。回想的是,幾次和他並肩戰鬥的情況。
想著,張夜口無遮攔的哈哈大笑,拍著他的肩膀道:“長空小子,一別至今,見你的時候記得煩,不見你的時候怪想念的。如今你小子有長進,本帥看著心裏也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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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胡言亂語,內族的司儀長老覺得要糟了。
果然,長空無忌聽得大怒,破口大罵道:“潑皮無賴,你這個踩不死的小強,粗俗不堪,整天胡說八道。看來你還真是改不了了,要做一輩子無賴了。”
怒罵之後想了想,長空無忌又啞然失笑,也不知道為什麽,遇到這個潑皮的時候,總是心裏高興,又難免想罵他?
張夜也不在意被他罵無賴,都聽習慣了,好奇的道:“龍蘭呢,怎麽沒和你一起來?”
長空無忌道:“龍蘭新接任藍雪界監國,事務繁忙,但聽到消息後她依舊對你牽掛,托我帶來祝福和賀禮。她希望藍雪和無雙唇齒相依,互敬互愛。”
張夜想不到這麽急,難道是龍翼宗主的身體狀況進一步惡化了,才讓龍蘭提前接任監國。
其實這是毀了龍蘭,以她和長空無忌的際遇,這個時候應該四處遊曆,增加修為和見識,為將來打下基礎的。
同時張夜也知道了,正因為這樣,藍雪城也是各種勢力錯綜複雜,龍蘭會如履薄冰,所以長空無忌才會於這個時候,至母親的命令於不顧,於龍蘭的身邊幫助她理清事務。
張夜不想在這方麵多說,直接道:“好,謝謝龍蘭,對了,她送給我什麽禮物?”
張夜等著收錢,長空無忌卻隻是背負著手,仰著頭道:“她托我送上一句話,我隻說一遍:‘風在鏡中,鏡在石中,石在肉中,肉在情中。’”
張夜這下可氣壞了,殿下不送錢那也不管了,她畢竟是殿下不是。可龍蘭也來這種,連墨寶都免了,帶來一句話,不給錢。
張夜氣得背著手走來走去的道:“死龍蘭,長空小子……你們真是氣死我了。拿我不當幹部是吧,咱們走著瞧。”
長空無忌再次大怒道:“你除了搶人,還是個好色猥瑣的訛詐能手,就知道收好處。龍蘭的心意又怎能是你能理解。龍蘭之言,怎是凡人所能理解。你不高興就算,反正禮節帶到,無忌告辭。”
他非常生氣的樣子,拱手之後就要走。
“放肆,走得了嗎?”張夜揮手道,“給本帥把長空小子拿下,過家門而不進,遇母親而不拜,此等忤逆混蛋,快些給本帥綁了。”
“……”
周圍維持治安的城防營,以及北燕的內族子弟非常尷尬。不知道怎麽辦。
張夜這麽說,已經等於命令了。可對象是近乎於使者的藍雪界首輔,同時還是無雙王族,這個誤會可大了。
“你!”
長空無忌怒視著張夜,卻也發作不得,也認為張夜說辭有些道理。
張夜並不是開玩笑,見城防營不動,冷喝道:“衛東明!”
“末將……末將在。”衛東明如履薄冰的跪了下來。
張夜道:“你耳朵聾了嗎,本帥將令怎是兒戲,聽不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