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嗎,北燕台大人。”張夜試著問了一句。
北燕姬做出了應該有的貴氣女人的風範,微微點頭道:“我很好。還有……你別這麽見外,別這樣叫我好嗎?”
張夜其實很喜歡聽她這樣說話的,也很想聽候寶姑娘的吩咐,把這個女人俘獲的,那簡直是才色兼收,好處多到說不完。
隻是同時如今的張夜,早已經不是曾經的那麽懦弱少年了,這些年經曆了這些事,日趨成熟的張夜,對任何人都不會在言聽計從,總有自己的思考。
北燕姬固然很美麗很可愛,可是懷有心機的情況下和她那啥,這不是張夜想做的,那是對她的褻瀆,對自己的褻瀆。
寶姑娘固然是個妙人,固然能夠把握一件事的關鍵。誠然,寶姑娘擁有一顆道心,總體是好姑娘,隻是難免的在於她還有一顆魔種,所以不論什麽時候,寶姑娘做什麽事,或多或少的會帶有一絲邪氣。她不走尋常路,包括和張夜XXOO的時候,很難想象那些令人匪夷所思的花樣,是她那樣的儒雅才女能做出來的。
所以總體來說,在這事上張夜不太想聽取寶姑娘的實用主義。
“北燕台大人。”張夜依舊做足禮節道,“讓我奇怪的在於,你至少已經是分神的修為,倘若你不願意,這裏即便是極北,你也不會被凍僵的。你怎麽變為雪人了?”
北燕姬氣惱的低著頭,小女兒姿態,賭氣的樣子跺腳道:“誰叫你無視我,不理我,我自己氣惱自己,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讓夜大人這麽看低我。”
張夜頓時菜鳥了,不知所措的道:“哪有,你很好啊。是我欠了你,之前我張夜隻憑借一張嘴巴說,但站在敵對立場上你卻願意信任我,對此我很感激。北燕之地的事,得益於你的誠實,通情達理,是你對我有恩。”
張夜誠懇的說道。
北燕姬又鬱悶壞了。尋思,不都說這家夥是個小惡霸嗎,可他怎麽那麽客氣呢?明明是他信守承諾,於整個北燕一族有恩,他卻首先不承認了。
就這麽的,張菜鳥和北燕菜鳥,相互也不似客氣的樣子,卻偏偏爭執了起來,都在說是對方於自己有恩,要報答對方。
“……”有一個專門等候在大帳之內的龍衛對此也沒什麽好說的。總之關係到夜帥的事,很少有不奇葩的。
說了許久,北燕姬靈氣逼人的眼睛注視著張夜道:“夜大人,你就打算和我這樣客氣嗎,你要知道我是個很固執的人。有自己的想法,不輕易會被說服的。”
張夜也感覺有點累了,泄氣的道:“呃好吧,咱們誰也別說了。”
北燕飛乖巧的點點頭,卻忽然問道:“你有時間嗎,我想邀請你和我同去北燕城,和你好好敘話,讓你參觀一下咱們北燕一族世代駐紮的地方。”
在禮節上這是應該的,張夜上任的第一天,就該由北燕飛做了。現在由這隻美燕子來做,也沒什麽不好。
於是張夜點頭道:“那好吧,我跟你去看看。”
聽他願意去參觀北燕城,北燕姬暗暗高興了起來,隻是她自己也不太明白,怎麽會為這等小事高興?
相約張夜走出了營帳,緩慢行走於冰天雪地之間,朝北燕城而去。
其實北燕姬想和這家夥手牽著手的臨空飛行,隻是張夜沒這個打算,隻是用兩條腿慢慢行走,同時他有點世俗之態,拿了一個很爛的酒壺。
北燕姬看得楞了楞,心裏感觸,這個狀態下的張夜竟是尤其的讓人覺得,是個單薄文弱的文士,同時也有些仙風道骨的態勢,很難想象,這樣的背影和感覺,他實際上卻是個殺伐決斷的大將?
甩甩頭趕走了思緒,北燕姬和張夜平排而行,好奇的道:“夜大人,怎麽你很喜歡走路嗎?”
一邊冒著風雪前進,張夜喝了一口酒道:“我不喜歡天馬行空,隻愛腳踏實地。”
北燕姬又好奇的湊過去,低聲道:“可以把你的酒給我喝一口嗎?”
“好啊。”張夜就把酒壺給她了。
北燕姬拿在手裏觀看著酒壺,還道是什麽了不起的法寶呢,其實是一個又難看又舊的普通酒壺。她卻不知道張夜念舊,這個酒壺是當年的驚鴻公主在迫於島礁石上,和張夜一起觀海喝酒所用的壺。這的確是個世俗之物,卻對張夜意義非凡。
張夜總喜歡用自己的視覺觀賞這個世界,記住所有的東西,美好的或是不美好的,一草一木,把人世間的千紅百媚記在心間,因為紫衣說這就是萬象,森羅。
北燕姬很興奮,小女兒姿態的湊著酒壺喝了一口,嗆得七竅冒煙:“咳咳@#¥,你這沒有煉製過的酒,好難喝啊。”
“你不懂。”張夜拿回了酒壺,收起來了。
張夜的酒壺是直接掛在腰間的,北燕姬又好奇的看了一下,十分無語,這個家夥他居然顯擺似的,把一共三個八寶葫蘆掛在腰間,還和這麽難看的一個酒壺掛在一起……
進入北燕城的時候,守城士兵放出了一道符咒升空。
不多時候,那個慌慌張張的城防司馬黃鍾來迎接了,跪下道:“卑職見過北燕台尊和夜帥。”
見這個家夥,北燕姬一陣反感,冷著臉什麽也不說。她在以前就很見不慣這個尖嘴猴腮的家夥,特別經過了北燕一事後,隻想把他給宰了。
隻是黃鍾畢竟是武相府派駐的城防司馬,不是北燕的家臣,否則,北燕姬真的很想把這個壞蛋給宰了。
相反張夜並不恨這家夥,最多不喜歡而已,擺手道:“起來。”
黃鍾被托起之後,又拍馬屁道:“卑職不知道夜帥駕臨,迎接來遲了,請恕罪。”
“沒事,不用管我們,自己去吧。”張夜擺手之後和北燕姬一起走了。
如此把黃鍾急得團團轉,他這是找機會拍馬屁,盡量緩和之前和北燕姬的誤會呢,這下好,不給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