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梅一路上興奮過後,才不隱又擔心起來。
忍不住暗下低聲問,“小姐,若他們明明賣了一百份,隻和咱們說五十份怎麽辦?”
元娘不淡淡一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今咱們沒有投一分錢就賺錢,也算是空手套白狼了,哪裏還能計較這些,眼前之際是先掙些銀子,若將來真的那般,隻管拿了銀子自己去做生意,況且我想那掌櫃的也會想到這些,放心吧。”
蘭梅點點頭,似還是擔心,想了一下終是沒有問出口,她不明白小姐怎麽會做那些菜的,雖以往小姐說是從書上看到,難不成看了就會做?
轉念又想,當年在江南夫人可沒少教小姐做菜,怕是那時學的吧?
兩人回到竹園後,這次平日裏元娘都是在繡花樣,蘭梅則隔幾天進城裏一次,後來果然帶回來了好消息,那掌櫃的已於京城裏最大的酒樓簽了契約,如今已開始掙錢。
元娘看著興奮的蘭梅,隻淡淡一笑,送來的三個花樣,已繡完了二個,手裏的也不過二天就會弄完,算算日子,府裏也該來人了。
空閑的時候,元娘突然很想知道那個被她調戲的男人如今在做什麽?心下不由一笑,莫不是真的見的男子少了,才會這般?
同樣,另一邊在菊院的人,目光深遂的盯著菊花,站在那裏沉默許久,雖然以往也是這般冷漠的樣子,可旺盛就覺得現在沉默的主子與往日不同,可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同。
“出來幾日了?”男子低啞的聲音過後,仍舊是那輕咳聲。
旺盛不隱有些擔憂,“爺,外麵風寒,還是進屋吧。”
主子在邊關戰場上受了風寒已近十年了,這咳嗽就沒有好過,宮的太醫也全沒有辦法,讓老夫人擔心的日日落淚。
扶著主子進屋,旺盛才算起來,“咱們是初八從府裏出來的,今兒二十九,眼看著近一個月了。”
其實他還想說府裏的老夫人要擔心了,還是回吧,觸到主子冷漠的臉,到嘴邊的話又讓他咽了下去,不過兩人才剛進屋,就有小沙彌急衝衝的跑進來。
“阿彌陀佛,施主快去看看吧,府中侍妾與香客吵了起來。”小沙彌跑的一頭的汗。
男子臉色一沉,一雙眸子如刀的看向旺盛,旺盛嚇的隻差跪到地上,“爺,不是奴才。”
他們來寺廟可是誰也沒有告訴,至於侍妾能找到這裏,除非是老夫人告訴的,不然就是給他個膽子他也不敢啊。
“還不速速去處理”一甩衣袖,男子大步進了屋。
旺盛隨著小沙彌往外走,老夫人也真是的,再急著要孫子,也該看看這是什麽地方啊?這可是寺廟啊,旺盛正心中抱怨時,待看到與主子侍妾爭吵的身影後,又是捂頭做痛。
老天,與誰不好,偏與這個,這可不正是爺心中惦記的女子嗎?
“真是好笑,我到不知道這寺廟還是你家的?既然如此,這普華寺豈不是你家的家廟,眾人來拜祭的功德豈不是也要算到你家身上去了?”元娘隻覺自己和這寺廟犯衝,怎麽一出屋就會有事呢。
原來她在屋裏呆著無趣,才和蘭梅一起出來取飯食,哪知眼前打扮美豔的女子走的太衝忙,與提著食盒往回走的蘭梅撞到了一起,菜湯也散到了對方身上,道歉的本該是她,卻不想惡人先說出她們不對,還揚言在這寺廟裏沒有敢惹她們府上的。
借著這話,元娘自然言語就犀利起來了。
那女子被說的臉乍青乍紅,“好一張叼嘴,看我不打攔它。”
轉身就吩咐身旁的丫頭上前去打人,蘭梅本還一直勸著自家的小姐,如今見對方要動手,也顧不得多,就攔上前去。
旺盛一見,抬腳欲上前說話,不想衣領被從身後一拉,正是之前怒氣進屋的主子,“等等。”
呃、、、、
難不成主子還想看看女人打架什麽樣?
開始不過是攔著,也不知怎麽的,三個丫頭就真的撕打了起來,元娘見兩個人欺負蘭梅一個,擼起袖子就闕闕欲試,看的一旁的旺盛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了。
這是卓府的表姑娘嗎?這是怎麽樣的培養竟讓一個閨中小姐如此?
到是男子勾起一抹玩味的唇角,她真是越來越讓他意外了。
就連那侍妾看著擼衣袖過來打架的元娘也是一愣,最後忍不住譏諷出聲,“喲,難怪呢,可見也不是什麽大戶人家出身,看看這舉指就知道了。”
“住手”適時的,男子冷漠出聲。
那侍妾一見,臉色一白,也識相的喝回兩個還在打的丫頭,“行了,回來吧,莫與這樣的人失了咱們府上的名聲。”
一邊娓身優雅的到了男子麵前,“爺。”
元娘先是從驚愕到憤怒,跟本沒有發現此時自己緊握著雙拳在控製著情緒,“蘭梅,咱們走。”
竟是他的侍妾。
侍妾兩個字在元娘的腦子裏就像一道驚雷,驚醒了她無數個幻想的夢,哪怕明知是夢,在被驚醒的那一刻,竟也莫名失落起來。
男子靜靜的看著擠開人群遠去的背影,蹙起眉頭,待目光落到女子身上時,一道寒光自眸裏閃過,“滾。”
侍妾嚇的哪還敢再說話,帶著丫頭悻悻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