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娘看著描繪下來的畫樣,勾著唇角,玩味的用手把捏著畫樣,這樣的神情到讓蘭梅不敢再出聲打擾了,隻靜靜的侍立在一旁。
“既然讓咱們繡,豈能辜負了她們。”元娘心下已有了計較,“去把針線盒拿來。”
蘭梅愣頭愣腦的去取了針線,元娘盡自拿起繡線配了起來,蘭梅平日裏就給她打下手,兩人分配到也快,天大黑之後便將要繡的各色線而配了出來。
不過與元娘以往豔色絢麗多彩的配色相比,這次的要暗淡一些,繡出來的菊也顯的長氣了些,蘭梅豁然明朗,動作也越發的愉快起來。
元娘搖頭,這副性子時而聰明時而糊塗,真不知以後嫁了人會怎麽樣。
完了了,蘭梅才驚呼出聲,“呀,奴婢竟然忘記拿晚飯了。”
一邊連規矩也忘記了,就往屋外跑去,元娘伸了個懶腰,不過她馬上就在選出來的布料上緢起畫樣來,待元娘把畫樣描在了布上,蘭梅也端了飯食回來。
兩人用過了晚飯,出去消化食,元娘才舒坦的鬆了口氣,望著竹林深處,元娘突起玩心,“蘭梅,唱隻曲吧?”
蘭梅哭笑不得的跺腳,“小姐你不是不知道奴婢唱歌跑調,就是狼豺虎豹也會嚇跑。”
元娘佯裝才想起來‘咦’了一聲,才又嗤笑出聲,蘭梅見被小姐戲耍了,嗔了一聲,就不依了,“不管,小姐要唱曲給奴婢聽,不然奴婢不依。”
“你這奴婢,還敢威脅起主子來了?”雖是訓話,可裏麵全是笑意。
蘭梅一點也不怕,扯著元娘不肯鬆手,像個耍賴的孩子,元娘笑如繁星,耀了這黑夜,“好吧,這可是你讓我唱的,到時可別怪我。”
“河裏有隻蛤蟆叫,叫的大姐心裏鬧,抓了幾隻下酒喝,咕呱嚇跑了。”
‘噗’蘭梅錯愕之後,終忍不住噴笑出聲。
元娘似耍到了她,眼睛也笑的眯成一條縫,“死丫頭,膽子大了,今日本小姐非要好好收拾你一下。”
說著手就往蘭梅的胳膊下伸手,蘭梅怕癢,在手還沒有近那一瞬間就跑開了,“小姐,您這樣的歌聲,奴婢是再也不願聽到了。”
“臭丫頭,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主仆二人一前一後,在院子裏追跑開,銀鈴般的笑聲響徹竹林,連竹林深處的身影都忍不住片刻停足,不過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元娘主仆二人玩累了,才回了屋子,隔天起,元娘便及少出屋子,整日裏坐在屋內繡鞋麵,有時連飯都不用,蘭梅看著著急,就在一旁不停的絮叨,元娘為了耳根清靜,幹脆找機會到了竹林裏的小亭去繡。
不過她沒有料到與有兩麵之緣的男人再一次相遇,今時不同往日,沒有了調侃之意,元娘見到他到有幾分拘束。
男子也不避閑,直接進了亭子,看著她手裏繡的菊花,眉又蹙了起來,“要落的?”
元娘不回他,到是眼睛看到了他破了一處袖角,“過來。”
男子看著她不動,片刻之後,在元娘以為他不會動要起身過去進,竟然動了,在一步遠的距離停了下來,元娘咬斷繡布上的線,取了青色的線也不顧規矩直接扯了他的衣袖縫了起來,扯到的那一刻,元娘明顯感到這具身子抗拒的往後掙紮了一下,最後才慢慢放鬆下來。
元娘的針線活很好,縫的看不出破口,她滿意的點點頭,才道,“那日是我不禮貌在先,這次就算給你賠禮道歉了吧。”
男子顯然先是一愣,然後又擰起眉,一副欲要教訓人的樣子,果然,在元娘的預測中,男子如薄冰一樣的聲音低啞傳來,“待人不成,以小人之利而處事,你是哪裏學的規矩?”
呀呀個呸的。
元娘瞪大了眼睛,真是想和平,而人家跟本不需要。
“見到公子,奴家又有感而發,想到一條上聯,不知公子可否填出下聯”也不等對方應聲,元娘念了出來,“赤條條來,深入裙中,海棠樹上梨花顫!”
元娘才剛念完,隻見男子眼神犀利,不過馬上又輕咳起來,果然古代的男子承受不住女人的調戲啊,這種冰山男竟也抗不住。
這次,元娘可學聰明了,先站起來,“公子想來對出下聯也要些時日,奴家到是突來靈感,有了下聯:光溜溜去,牡丹花下,嫩草尚綠老牛歸!”
觸到那雙已升起危險的目光,元娘已大步跨出亭子,還不怕死的丟出一句,“橫批就叫畜生入死吧。”
見對方臉色黑了徹底,元娘心中大爽,快步離去,待上遇到一個人模樣的男子,想來是那男子的下人吧?還不忘記拋給對方一個媚眼。
旺盛打了個冷戰,暗想現在的姑娘怎麽都這麽開放了?一邊往遠在亭子裏的主子身邊而去,待一進亭子,才發現有些不對。
向來不將情緒表現在外的主子,此時竟然黑著一張臉,連在殺場上的氣勢都拿了出來,心下不由得苦叫,好端端的,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突然眼睛一亮,想到剛剛路上對自己拋媚眼的姑娘,這陣子主子不正常,不會與那位姑娘有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