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雄偉的城牆上,長滿了青苔,散發著一種古老而又神秘的氣息,城中人流湧動,噪聲不斷,離著老遠淩逸聲音也能清晰的飄入淩逸的耳中。
富饒之地,這就是整座大陸上最為富饒的一片土地,但富饒之下,也常常掩蓋著別人難以想象的危險。
中州隻不過是一座城池,曆史悠久不說,光說占地麵積,都是大陸上屈指而數的,城中勢力分割,利益交錯,一百二十八個大大小小的勢力,遍布城中各個角落,城中一大半人口,都是從小就接受武藝熏陶的武者,每時每刻,中州城都在發生著血腥拚鬥。
這裏,是強者的天堂,也是弱者的地獄!
站在血紅翼龍背上的淩逸眯了眯眼,那雙搭在紫嫣纖腰上的大手也漸漸放鬆,放眼遠望,從高處觀賞著不可多見的壯觀景象。
“怎麽,驚呆了?”紫嫣輕掩小嘴,嘻嘻笑道,她最喜歡看到淩逸那種愕然的表情。
“有點兒。”淩逸笑了笑,大手撓了撓紫嫣的細腰,以作懲戒。
嬉鬧了片刻,淩逸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嚴肅,望著紫嫣那雙眸子,淩逸恨不得將懷中美人融入身體裏,“紫嫣,呆在我身邊,好嗎?”
聞言,紫嫣先是微微驚愕了一番,旋即苦笑著搖了搖頭,秋水眸子中洋溢著幸福的淚水,然而臉上卻是有種淒然之感:“自從知道魔雲殿殿主就是我父親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們兩人不能在一起了,淩逸哥哥,一邊是你,一邊是父親,在兩人之間必須選一個,換做是你,你該怎麽辦?”
“我……”淩逸頓時啞然無語,他隻是想到了自己,卻沒有想過紫嫣的難處,到了此刻,再想說些什麽也是徒然無功。
“淩逸哥哥,我們不想這些!”抹去眼淚,紫嫣的俏臉上又浮現出笑容,有些勉強,不過卻是真心實意發自內心:“我們就這樣好好的在一起,有一刻是一刻!”
“你就要和我分開了,還說有一刻是一刻。”淩逸輕輕的撫摸著紫嫣的臉頰,失落的說道。
望著淩逸,紫嫣一言不發,一對妙目中淚水晶瑩,然後緊緊地抱住了淩逸,頭靠著淩逸結實的胸膛,低聲哭泣起來。
淩逸隻是抱著紫嫣,哽咽無聲,抬頭望向那一片繁榮景象的中州城,目光中的柔情忽的一變,漸漸堅定。
“魔雲殿啊魔雲殿!又是魔雲殿!”淩逸心中憤恨不已。
也不知道哭泣了多久,紫嫣隻想永遠靠在淩逸的胸膛上,但是理智卻在告訴他,現在絕對不能,魔雲殿殿主是他的父親,她雖然對於那個男人並沒有多少感情,但是每當看見他那雙泛著愛意的目光時,她總覺得心中發堵。
親情濃於血,或許這是天生的一種情感,讓她在淩逸和父親之間選擇一邊,真的很難。
血紅翼龍漸漸降落在中州城一裏之外的一片樹林之中。
“淩逸哥哥,紫嫣要走了。”在淩逸的嘴唇上輕輕一吻,紫嫣柔腸百轉的道,勉強給淩逸露出了一抹微笑。
憐惜的撫摸了一下紫嫣的小臉,淩逸一把抱起紫嫣,從血紅翼龍寬厚的背上跳下,低頭在紫嫣櫻桃小嘴上輕輕一點,彼此四目相對,久久不語。
“走吧!我一定會來找你的!”寂靜之後,淩逸笑著說道,他也要為紫嫣著想一下了,身為魔雲殿聖女,她有不得已地苦衷。
“嗯!”小嘴微抿,紫嫣重新站在了血紅翼龍的厚背上,不舍的望著淩逸,最終在淩逸的目光注視下,消失在了遠處。
用力的晃了晃腦袋,淩逸將自己從那種別離之情中拉了回來,兒女之情先放在一邊,如今還有重要的事情!
千年玄鐵晶石!這個在滄印城中無人可以窺探出其中辛秘的物品,相比來到了中州城,應該會有高人能夠發現其中奧秘。
不過淩逸也不準備傻傻的一個個去詢問,他可不是愣頭青,這中州城藏龍臥虎之地,若是讓人發現了這塊晶石的不同之處,惹禍上身,可是相當不妙。
思量許久,淩逸決定先進入中州城再說,順便也欣賞欣賞這座曆史悠久的古城,究竟有什麽樣的魅力,能夠吸引如此之多的勢力入駐其中。
古老的城牆,散發著一種古樸之意,穿過城門進入城中,淩逸頓時有種眼花繚亂之感。
無數建築拔地而起,一座比一座高,道路寬闊無比,兩邊攤販高聲吆喝,鶯歌燕舞從遠處的酒樓傳來,時不時的從天空中飛過一頭大宗門弟子駕馭的飛行魔獸,總會引起行人駐足觀看。
如果用一個來形容中州城,淩逸隻能想到繁榮這兩個字,地處大陸中心,本就是大陸各帝國交流的中心地界,商業貿易頻繁,這一處土地,富得流油!
穿行在街道上的淩逸,決定先找一個客棧休息一下,他在中州城一個人都不認識,隻能住在客棧裏。
繞過了幾條街,淩逸方才找到了道路兩邊全是客棧的街道,中州城的繁榮,可見一斑,連客棧都能占滿了整座街道。
“滾開,快給大爺讓路!”悠悠走在路旁的淩逸,忽的聽見了身後的一道大聲斥罵。
回頭看去,隻見塵煙起處,一個樣貌凶惡的中年漢子,手中揚起一條長鞭朝著道路兩旁的行人狠狠劈打,騎著一匹飛雲流馬飛速奔馳而來。
淩逸退了幾步,正好在中年漢子長鞭不能觸及的範圍,讓這名中年漢子飛速的奔馳而過。
眉頭微皺,淩逸卻並沒有發怒,換做是在滄印帝國,他絕對不會為這種人讓路,但是如今身在中州城,高手如雲又是勢力紛雜的地界,絕對不能輕易惹上麻煩。、
要記住,來到中州城,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解開千年玄鐵晶石的秘密,這個秘密,直接指向天魂劍的所在!
“奶奶的!敢鞭打老子!別以為是赤焰穀的一條狗就有多了不起!這小子狗仗人勢,要是沒有赤焰穀這座靠山,老子一定把他打得不成人樣!”一名被中年漢子長鞭劈打中的壯漢目露凶光,大手握住背上的那把紅色巨劍,魂氣在巨劍之上蕩漾開來。
“噓!”旁邊的一名老者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你想死啊!赤焰穀的名頭,在中州城那可是響當當的!可別讓他們聽見!”
“算了,算我倒黴!”壯漢收回了手,再次瞥了那名駕馬遠去的中年漢子,沉聲不語。
“這人恐怕是向赤焰穀穀主穀焚天報信去了,嘿嘿,不知道今天和乾靈派的比試,他們輸還是沒輸。”老者冷笑道。
“輸!赤焰穀這幫人不知好歹,還敢找乾靈派那幫變態比試煉藥術,真是可笑,他們絕對輸定了!”壯漢撇嘴譏笑道。
“你懂個屁!”老者一指戳在壯漢的腰上,:“昨天的第一場比試,乾靈派可是輸的一塌糊塗!”
“什麽?怎麽可能!那幫變態可是中州城裏煉藥術最精湛的藥師,難道赤焰穀還有比他們煉藥術更高超的藥師嗎?”壯漢愕然驚魂的道。
“我哪知道!”老者白了壯漢一眼,搖頭道:“據說赤焰穀請了幫手,那夥人可厲害得緊!”
……
淩逸錯愕的在一旁默默聽著,越聽越是心驚,之前從趙青靈的口中他也算是對乾靈派有了些了解,這個宗派之中全部都是藥師,本來總部是在天玄帝國中的,如今出現在這裏,想必也是那一百二十八個勢力中的一個,乾靈派因為宗派中藥師煉藥術的高超而受到各大門派的尊敬,所以沒人敢去找他們的麻煩,可是這赤焰穀卻冒天下之大不韙,挑戰乾靈派的煉藥術!
以己之短攻彼之長,陰謀!
淩逸的腦海裏立馬閃過了這兩個字!
收拾了有些混亂的思維,淩逸還是決定靜待消息,趙青靈那小妮子也不知道在不在中州,按理說她的煉藥術也可以獨當一麵,隻是誰又說得準呢!
找了間客棧,淩逸倦意湧來,便是躺在床榻上睡了過去。
駕著飛雲流馬一路狂奔的那名中年漢子,最終是停在了一座氣勢宏偉的莊園之前,矯健的從馬背上跳下,穿門而入,轉過九曲回廊,動作幾乎一氣嗬成沒有任何停滯,單膝跪在一間屋子前。
“稟告掌門,陰天師來報!”
“念……”房中傳出一道氣息悠長的回話。
“是!”中年漢子應了聲是,打開手中的一張短小卷軸,念了起來。
“明白了,你下去!”說話的人語氣中聽不出是悲是喜,輕聲命令道。
“是!”
中年漢子疾步離開這裏。
靜,除了風聲吹拂樹葉的聲響之外,再無其他聲響,片刻之後,一名黑色鬥篷人從遠處飛來,直接降落在了剛才中年漢子跪著的地方。
“怎麽樣了?”鬥篷人問道,聲音威武,鏗鏘有力。
“稟尊使,這一戰,我們勝了!”屋中的人回答道。
“穀焚天,這一次你幹得不錯,我會告訴殿主,給你美言幾句。”那名尊使笑道。
“多謝尊使!小人偶感疾病不能出外迎接尊使,實在是罪過之極!”穀焚天恭聲道。
“不必了,你好好養傷,明天是第三戰,贏了這一次,你就飛黃騰達!”尊使怪笑道。
“尊使放心,在下一定盡力而為!”穀焚天回道。
“嗯!”輕輕點頭,那名尊使一躍而起,飄離此處。
寂靜的庭院中,偶爾飄過幾片樹葉,穀焚天輕輕的推開房門,從屋子中走出,仰天大笑一聲,隨後徑直奔出,動作矯健的樣子,哪像是感染了疾病。
蕭瑟的冷風之中,一名黑衣鬥篷人屹立高空,目光如炬的盯住了穀焚天,直至穀焚天消失,那一雙森冷的目光中最後閃過了一絲殺機,轉身飄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