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盡皆嘩然,無不動容,反應快的早已跪在地上連忙磕頭,反應慢的卻是呆立不動。
荀傲可是魂師級別的高手,在整個血狼幫內無人能敵,就算是在雲峰鎮中也是少有敵手,今晚卻被一名十八九歲的少年給擊敗了?
院子中的所有人都將視線集中到了淩逸的臉上,個個驚詫莫名。
淩逸眯了眯眼,向前走出幾步,來到了被凍成冰雕的荀傲身邊,好笑的看了動作凝固不動、表情僵硬不改的荀傲,指尖上竄出幾道小型魂火,伸手一推,將荀傲推倒,而荀傲身上的厚重寒冰也因此碎裂開來。
“轟”,沉重的冰裂聲音久久回蕩,荀傲從碎裂的冰屑中爬了出來,倒在平地上,蜷縮在一塊,全身顫動不休,嘴唇發烏,臉色慘白,發須上殘留著白色冰霜,哪有之前狂妄自信的模樣。
血狼幫中,無人敢吱聲,讓得院子中的氣氛顯得有些奇怪。
“嗬嗬!”淩逸笑了一聲,行至荀傲麵前,舉起寒氣四溢的亂雲劍,將之舉得高高的,似乎下一刻就要揮劍斬下。
“兄弟,別!別動手!我認輸了!”荀傲跪在地上抱著淩逸的腿趕緊求饒,眼睛卻一直看著不遠處的地麵上那柄附上厚厚冰層的赤紅大刀。
“若是荀幫主還想體驗一下我這柄劍的威力,盡可以將地上的大刀撿起。”淩逸略微低下頭看向荀傲,目光極具壓迫性,向後一揮手,一團耀眼的紫色魂火飛掠向赤紅色大刀,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之下,將大刀焚燒成灰燼。
能夠將鋼刀都焚燒成灰燼的火焰,絕對能夠將一個人瞬間化為虛無,在場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荀傲瞪大了眼睛,看著地麵上被焚成灰燼的大刀,手腳冰涼,再也不敢有不良企圖,畏畏縮縮的他,抱緊了淩逸的腳,仰頭望向淩逸,連聲大呼道:“不敢不敢!還請饒過小人!”
淩逸厭惡的看了眼腳下的荀傲,手中的亂雲劍拍了拍荀傲緊張的臉,貼麵的冰涼讓荀傲嚇得不輕,臉色更加蒼白。
眼眸中神色突然一轉,一道寒芒從淩逸眼中射出,抬頭與淩逸相望的荀傲頓感不好,雙腳在地麵上一蹬,與地麵成一個傾斜角倒射而退。
“呼!”淩逸如同電光,一瞬間便出現在了驚悚不已的荀傲麵前,對著他露出了一道玩味的笑容,長劍一揮一挑,動作行雲流水,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將荀傲的腳筋手筋全數挑斷,荀傲重重的倒在地上,滿身血跡,退勢不減,在地上又滑了幾丈遠。
“你這人不老實,現在老實多了。”
手中長劍一指,淩逸將亂雲劍劍鋒抵在已經是廢人的荀傲脖子上,隨之環視四周,手中連續揮出三團魂火,化作一條火龍,疾掠向院中的眾人。
紫色火龍冷酷無情,卻又高溫熾熱,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之下,盡數奪取眾人的性命,竟是連一句慘呼聲都沒有發出。
收回火龍,淩逸踢了一腳荀傲,見荀傲嗯嗯咿咿的已經沒有力氣反抗,轉身邁出腳步行向荀傲房中。
還未完全走進房屋內,淩逸便已經在門外聞到了一股極為濃鬱的幽香,心中似有一種危險的感覺升起。
疑惑之下,淩逸輕聲走進了房屋。
房屋內很是寬敞,點著兩支火燭,發出昏黃的亮光,將這裏的一切照亮。
一張大床靠在西麵的牆邊上,因為被紗帳遮掩,所以淩逸看不見床上的情形,房屋內那濃鬱的香氣,似乎就是從其中傳出來的。
在床邊不遠的地方,接近牆角處,正擺著一個被幾把大鎖牢牢鎖住的櫃子。
淩逸四麵掃視而過,隻覺得房內事物雖多,卻隻有那個櫃子和那張大床有些詭異。
稍稍收緊了心,手中長劍斜指地麵,淩逸提著劍,徐徐逼近床邊,行至離床邊隻有一丈遠處,突然加速,用長劍將紗帳撩起,隻見在床上,正赤裸裸的躺著一個熟睡中的女子。
淩逸臉上立馬一紅,趕忙移開視線,收回長劍,將紗帳放下,稍微定了定神,便向櫃子走去。
微風從屋外吹進,將床上的紗帳微微撩起,沉睡中的女子,嘴角上勾起了一絲弧度,長長的睫毛幅度極小的動了動。
身後之事,淩逸並不知曉,此時的他逐漸走近櫃子,心中越來越有股不安的情緒。
緊了緊手中的亂雲劍,淩逸謹慎的朝櫃子方向行去,恰在此時,異變突生。
“呼”的一陣風響,淩逸猛一抬頭往上看去,一頂青黑色的大鐵籠降落而下。
淩逸心頭微顫,想要躲開,卻駭然發現自己腳下竟然動彈不得,低頭一看,腳下三尺範圍內的地麵上,亮起了一種鬼魅的烏黑色,就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將淩逸的腳緊緊抓住。
“碰!”大鐵籠轟然落在了低山,把移動不得的淩逸關在了裏麵。
“嗬嗬!”從大床上傳出一道女子的媚笑聲,床邊的紗帳被人撕下,風聲一響,那名剛才還赤裸裸睡在床上的女子,便魅惑眾生的站在自己麵前。
女子赤裸的身軀被一層薄薄的紗帳裹住,此刻站在自己的麵前,淩逸才真正看清了女子的麵容。
女子生的媚態萬千,左邊臉頰上有一塊尤為顯眼的朱砂胎記,正滿臉笑意的看著自己。
“喲!小兄弟長得可真是俊俏啊!剛剛姐姐陪著荀傲,你把荀傲殺了,是想要姐姐陪你嗎?”女子掩著小嘴,調笑道。
“你是誰?”厭惡的看著眼前的女子,淩逸握緊了手中的亂雲劍,淡淡的問道。
“不識趣!”女子臉色一板,剛才的媚笑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冷淡的說道:“反正你也活不成了,告訴你也無妨,我是嗜血門林如。”
淩逸挑了挑眉,疑惑的看向林如,道:“你來這裏幹什麽?”
“你不是對這個櫃子有些興趣嗎?姐姐也是啊!”女子扭臀擺腰行至鐵籠旁,伸出玉白手指輕佻的勾了勾淩逸的下巴,笑著回答道。
“哼!”淩逸別過頭,不讓林如摸到自己。
林如呆呆看了淩逸一眼,笑容漸漸消失在臉上,冷然說道:“不管你是不是來找那張古圖的,今夜便把性命交到這裏!”
話音一落,林如身影急速向後退去,同時從她的手指上延伸出土黃色的魂氣流,或纏或繞,每一條魂氣流在重重變化之後形成透明的長蛇,直接向淩逸襲來。
正為林如之前那句話不斷尋思的淩逸立刻反應過來,揮手一招,熾熱的一團魂火脫手而出,直接朝林如飛去。
火焰的高溫讓林如一驚,手指輕微一顫,抽出一部分襲向淩逸的魂氣長蛇,迎向了魂火。
魂火毫無阻礙的從魂氣長蛇的包圍中通過,讓魂氣全數化為虛無,迅猛的襲向了林如,而林如那一部分襲向淩逸的魂氣長蛇則從鐵籠的縫隙中穿過,飛向淩逸。
麵對著飛入籠中的四條魂氣長蛇,淩逸不慌不忙,未持劍的左手指尖上聚攏起隻有大拇指大小的實火,魂氣迅速集中到指尖,實火的火勢立馬漲大了起來,在淩逸的手掌之前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盾。
實火雖然威力不如魂火,但是對付這幾條魂氣長蛇依舊是綽綽有餘,而因為淩逸對魂火的控製能力還不算很純熟,讓他不敢在這個時候輕易使用魂火作為抵擋。
那四條魂氣長蛇撞上火盾,發出一陣低沉的能量音爆響聲後,立馬化成虛無。
將麵前的實火收回,淩逸橫劍在鐵籠子上的鐵杆上猛力一砍,卻赫然發現除了在鐵杆上留下一道白痕之外,什麽效果都沒有取到,不由愣了一愣,轉頭看向林如。
隻見林如指尖上不停的延伸出一條條魂氣長蛇,密密麻麻的一片,不停的攻向魂火,妄想將魂火擋下,卻是徒然無功。
魂火越來越近,林如的額頭上已經遍布汗珠,她隻是個魂士二段,根本沒有習得強大的功法,無法將這詭異的火焰擋下,驚慌之下,正要外放魂罡氣,突然從籠中射出一記藍紫色耀眼光華,在林如猝不及防之下,刺穿她的胸口,留下了一個駭人血洞。
房內的幽香,便由此刻消失無影。
藍紫色光華在房內轉了一個大彎,隨後回到了淩逸的手裏,劍身上,一點血跡也沒有沾染上,寒冷的白氣氤氳其上。
魂火在下一刻便將林如的身軀完全包裹,瞬間將林如焚燒成黑灰。
望著林如化作黑灰,淩逸心中安穩了下來。
“淩小子,你還未脫離險境呢!”延陵的聲音似笑非笑,在淩逸的腦海裏憑空響起。
“嗯?我還處於險境?你說這鐵籠?”淩逸萬分不解,手指在數十根鐵杆上敲來敲去,並未發現這鐵籠有什麽厲害不凡之處。
“這是符印陣!你腳下的烏黑光芒將你緊緊束縛便證明了這一點!”延陵從戒指中鑽出,敲了敲淩逸的腦袋。
“什麽?”四處掃視著這塊並不是很大的烏黑光芒,再抬頭看著周圍數十根青黑色的鐵杆,淩逸陷入了迷惑中。
“符印陣是符印師所做,看這符印陣,起碼是出自魂靈強者的符印師,你可不能大意,稍有不慎,性命可就丟到這裏了,那女子剛才的話倒是沒說錯!”延陵提醒道。
“什麽是符印師?”淩逸摸了摸頭,問向臉上噙著神秘笑意的延老頭。
“大陸上一種職業,精通布陣之術,以後你也許會見到。”延陵繞著這個鐵籠轉了幾圈,似有所思,口中一邊回答道。
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淩逸望向腳下的烏黑色光芒,疑惑道:“這符印陣看起來也並不是很厲害啊?看來魂靈級別的符印師布置的符印陣不過如此!”
“是嗎?那你可是感覺到你頭腦開始有點發昏?”延陵對淩逸挑挑眉頭,笑問道。
“額……你不說還好,一說我倒是注意到了。”摸著額頭,淩逸漸漸地有點迷糊。
“符印陣還沒催動起來,你就已經昏昏沉沉的了,你還敢說著符印陣不厲害?”
頽軟無力的抬頭看向延陵,聲音有些虛弱卻沒有絲毫懼意:“那你有什麽……什麽辦法沒?”
“哈哈!”延陵無不自信的笑了聲,環視四周,道:“自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