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仙

第094章 無道仙門

這時，突然聽到何曉月房中傳來幾聲咳嗽。何曉月驚道：“柳妹妹醒了。”

眾人遂一起將何曉月的椅子抬起來，送入房中，見柳飛絮果然睜開了眼睛，李天龍撲上去，握著柳飛絮的手激動說道：“柳妹妹，你終於醒了。”

柳飛絮看了看眾人，想要說話，卻發現“啊啊啊”地說不出來。原來，正如無道子所言，柳飛絮氣門被破，恐怕難以再開口說話了。

柳飛絮急得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李天龍忙安慰道：“柳妹妹，別哭，你想說什麽，我心裏都知道。現在已經沒事了，是無道子救了你，也救了我和曉月。你放心，你的咽喉，無道子說有辦法醫治的，隻是藥材難找，待他找到藥方，就算曆盡千辛萬苦，我要要把藥材找回來，讓你重新開口說話。”

柳飛絮淚流滿麵，輕輕將頭靠在李天龍胸前，抽泣不止。

李天龍對眾人說道：“你們先出去吧，我想單獨跟柳妹妹呆一會兒。”

眾人遂帶著何曉月出了門去，帶上房門。

李天龍捧著柳飛絮的臉，溫情說道：“飛絮，讓你受苦了，從今以後，我李天龍一定要好好保護你，不再讓你受半點苦楚。”

柳飛絮卻仍然抽泣不止，嘟著嘴，眼睛向門外的方向望了望，鼻子裏發出哼哼的聲音來。

李天龍問道：“你是不是想說，何曉月怎麽辦？”

柳飛絮點了點頭。

這一刻，李天龍心裏突然沒了底，他知道，或許不是每個女人都可以像何曉月一樣寬宏大量，何曉月能容忍李天龍的身邊有個柳飛絮，柳飛絮卻不一定可以容忍何曉月常伴左右。

不論如何，事已至此，他還是必須把事情說清楚了。

李天龍想了想，理了理思路，說道：“你知道嗎？那日在南陽門中，你先被奸人所傷，不省人事，而那南陽子功法深厚，我敵不過他，卻被他抓了去，綁在院中一棵木樁上，竟然不可一世地啟用五雷轟頂大法。正在我就要慘遭斃命的時候，何曉月卻飛身而出，擋住了五雷轟頂的攻擊，若不是無道子及時相救，隻怕也已經沒了命了。”

說到這裏，李天龍低頭看了一眼柳飛絮，卻見她瞪著眼睛，隻不說話。

李天龍歎了口氣，接著說道：“我入山三年來，何曉月一直照顧我，把我當弟弟一樣看待，後來，我二人也是互相有情，下山之前，我們互吐衷腸，誓言永不相負。後來，我又遇到了你，兩個都是我心尖上的肉，你叫我……唉，如何割舍。”

柳飛絮嘟著嘴，低頭不語。

李天龍又說道：“何曉月醒來之時，你就躺在她旁邊，她第一個問到的就是你的傷勢，她告訴我，在你被害的那一刻，她想通了，她許我跟你在一起，但是又不許我拋下她……飛絮，你懂嗎？”

柳飛絮突然緊緊地將頭埋進李天龍的懷裏，抽了抽鼻子，點頭道：“嗯。”

李天龍問道：“那麽，你許我跟她……”

柳飛絮在李天龍的胸口處掐了一把，痛得李天龍叫出聲來，不解地看著柳飛絮。

柳飛絮嘟著嘴，臉上的眼淚已經在李天龍的胸前衣服上擦幹，她瞪著李天龍，良久，輕輕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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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日的驕陽，漸漸化去了淩雲仙山的積雪，山澗裏，積水融化的水沿著溝渠不斷向下流出，四處傳來嘩嘩的響聲。

淩雲山之巔，淩雲門，北陽門二脈弟子齊聚山頭，依照淩雲子的遺囑，將他埋在了山巔的至高之處。

李天龍帶著眾人跪在淩雲子的墓前，三通響頭磕過之後，憤然說道：“師父，你的遺命，弟子們莫敢不從，隻是，你叫弟子們不許報仇這一條，弟子卻隻好違抗你老人家的師命了。弟子不孝，師父在天有靈，就原諒了弟子吧。”

眾人參拜畢，站在墓前，久久不忍離去。

到如今，他們還不能相信，曾經整天相伴的和藹慈祥的師父，竟然不聲不響永遠地離去了。

李天龍對大家說道：“師父叫我們不許報仇，若違反則是背叛師門，你們都要遵師父命令。背叛師門的人，有我一個就是了。”

劉天海說道：“天龍，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你是師父的弟子，我們就不是了嗎？報仇大計，我們應該一起商議，師父說是背叛，就算是吧，但是，所謂法不責眾，師父他老人家在天有靈，一定不會怪罪我們的。”

杜智達亦道：“大師兄說得對，報仇之事，是我們師門的事，不是你一個人的事。”

李天龍望著眾人，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大家同仇敵愾，那此事就這麽定了。但大家一定不可魯莽行事。那南陽子法力深厚，不是我們現在可以對抗的。”

何曉月靜養了這幾日，已經可以站起來了，她走到眾人麵前說道：“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一定要從長計議，一是拿出周密計劃，二是不斷提升自身法力。”

李天龍點點頭，望著南陽門的方向，憤然吼道：“南陽子，珍惜時光吧，你剩下的已經不多了。你的狗頭，我們淩雲門暫且寄在你的脖子上，但是，我們遲早會來取的。”

眾人下了山去，見無道子正在仙院門口等候。向來樂天派的無道子，此時竟然臉上淚跡斑斑，眾人無不動容。

無道子不忍上山看到多年的好友被放下土中埋葬的情景，所以他沒有跟眾弟子一道上山去。

無道子看了看眾人，說道：“淩雲仙君已逝，仙門不可一日無主，你等人跟我來吧。”

無道子帶領眾人來到敬師堂中，他先走上前去，對著先祖師太玄真君的畫像拜了三拜，遂坐到一側的椅子上，正色對李天龍說道：“天龍，跪下！”

李天龍不知所以，怔了一下，又望了眾人一眼，遂依無道子吩咐跪在太玄真君的畫像前。

無道子望著眾人說道：“今日，我無道子想了很多，最後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我現在隻是想宣布我的決定，卻不是征求你們的意見，如有不從者，皆以背叛師門之罪殺之。”

淩雲門和北陽門弟子，哪裏見過無道子這般一本正經，個個都麵麵相覷，心有懼意。

無道子起身對著太玄真君的畫像說道：“師父，不孝弟子無道子，今日攜你的徒孫輩李天龍參拜，正式授意李天龍入主淩雲門諸事。不論此舉正確與否，都請師父你老人家理解。”

說完，無道子對李天龍說道：“你快拜了太師父，再來拜我這個師父吧。”

李天龍苦著臉，卻不知如何是好，心想這不是趕鴨子上架麽？

無道子見李天龍不從，怒道：“你想背叛師門嗎？我無道子說到做到，今日有不從者，我無道子親自下手。”

李天龍無奈，隻有拜了太師父太玄真君，又轉身拜無道子。

無道子扶起李天龍，對眾人道：“從今以後，淩雲，北陽二門並為一門，為使二門弟子均無爭議，我決定改門號為無道門，定李天龍為掌門，以後大家均以掌門相稱。我則為大家的師父，親自教授眾人，對這一點，有異議的，現在可以退出，我無道子並不挽留。”

無道子這道命令來得太過突然，大家一點準備都沒有，個個又是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李天龍說道：“仙君，此事滋事體大，是否容眾人考慮考慮？”

無道子正色道：“不必，願留則留，願去則去。我向來不管仙門之事，今日下此決定，乃是經過多番考慮，絕不會再作更改。”

劉天海和趙天壽首先跪了下來，背後諸人亦齊刷刷跪下，齊聲參拜。

無道子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好，從此以後，我無道門屹立於淩雲仙山，看誰還敢興風作浪？大家均要記住，無道門的建立，乃是以淩雲、北陽二門先師的鮮血換來的。大家應該同心同德，振興我門，淩雲子，北陽子二位仙師在天有靈，應該也可以含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