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秋興奮的表情僵住了,她的腦海裏突然湧現出她在錢府之中,日夜受錢太多淩辱折磨的場景。錢太多猥褻的表情,奸邪的笑聲,還有那酒氣衝天的肮髒的身體,無一不是她的噩夢。
她實在難以想象,再去跟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行那苟且之事將會是何等的痛苦。
黃蓮花見燕秋一臉悲憤,半晌不語,遂說道:“此事你可以慢慢考慮。我還要去辦些事情,就要離開了。”
燕秋咬了咬嘴唇,羞怯問道:“不知需要與多少男子交合才可以?”
黃蓮花微笑道:“需要多少,視你目前的修為而定。妖的修為,可以從瞳孔中心的顏色看出來,凡人瞳孔中心為黑色,而妖類得到修為後,由於天地靈氣注入,瞳孔中心漸漸變色,依次有紫、藍、青、綠、黃、橙、紅諸色。你目前瞳孔呈現紫色,想必修為並不太高,或許幾十個人便可以。需要說明的是,褪去妖氣,隻是改變你的外表體征,並不會讓你失去修為法力,所以你不必太擔心。”
燕秋低頭不語。
黃蓮花說道:“你考慮好之後,若然褪去妖氣,想要加入我聖女教,可以到太玄聖土至南之處,太古海邊的舍身崖處找我。我聖女教就在那舍身崖對麵的j明珠島上。”
燕秋點了點頭,望著黃蓮花遠去的背影,悵然若失。
燕秋飛回到南林鎮上,夜已深,南林鎮卻熱鬧非凡,尤其那條叫做盈香道的煙花巷,更是燈火通明。
兩旁林立的豪華高閣上,樓台上憑欄而立的窈窕女子,不斷地揮舞著手中五顏六色的絲巾,嘴裏發出浪蕩的笑聲,而路上來往的男子,則抬頭張望,挑選自己心儀的姑娘。
閣樓之中,淫語笑聲,行拳猜令之聲,杯盤相碰之聲不絕於耳,各色男子,小到十五六歲,老到五六十歲,有商賈旅客,又有富家公子,有達官顯貴,也有山野農夫,個個一臉輕浮之狀。
燕秋彷徨在街頭,心裏很不是滋味。雖然這條巷子裏的女子,視愛情貞操如糞土,用自己的身體換取生活度用的物資,但總有一部份如自己一般的女子,視愛情貞操如生命,神聖不可侵犯。
而世間的男子,似乎個個輕浮,愛情,隻是他們心中的兒戲,女人,隻是他們床上的玩物。
守身如玉卻為何,白頭到老一場空。
突然,一名青年男子左手端著酒壺,右手摟著一名女子從閣樓裏走出來,走到街邊,端著女子的下巴說道:“今天晚上,要讓你嚐嚐本少爺的厲害。”
女子輕蔑一笑,一把推開男子的手說道:“李公子,你就吹吧,誰不知道你是出了名的快?”
男子搭在女子肩膀上的手,在女子的胸前捏了一把淫笑著說道:“是動作快,還是時間快啊?”
女子浪笑著說:“當然是時間快啦!”
男子突然一把將女子推開,女子尖叫一聲撲通摔倒在地上,怯怯不解地看著李公子委屈地說道:“李公子,開個玩笑嘛,怎麽這麽小氣?”
那李公子卻不說話,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獨自一人在街上慢慢行走的燕秋。
那女子順著李公子的眼神看過去,卻見一絕色美人,知道李公子的心思,頓時醋意大發,一邊怒罵著:“原來是看到了狐狸精啊。”一邊就走向燕秋,想要把燕秋趕走。
李公子卻一把將女子拽了回來,自己走上去要跟燕秋搭訕。
女子怒哼一聲,轉身就進了房,她知道自己的份量,她知道自己的容貌要跟燕秋比,實在差得太遠了。
李公子輕佻地看著燕秋說道:“姑娘,一個人在這地方走,也不怕遇到狼?”
燕秋慢慢抬頭看著李公子,她惡毒的眼神把李公子的酒勁嚇醒了一半,但她的表情突然有了極大的轉變,微笑著說道:“你不就是狼麽?”
李公子一見燕秋的微笑,真個是美如天仙,頓時心神蕩漾,難以把持,說道:“我雖然是狼,卻是一頭懂得憐香惜玉的狼,絕對不會讓我心愛的人兒獨自一人在這裏行走,不如,就讓我這頭狼保護你如何?”
燕秋宛爾一笑,卻不說話,自顧著繼續前行。
李公子急跟了上去,一把扯住燕秋的衣袖,死皮賴臉地說道:“姑娘,你家住何處,不妨告訴本公子?”
燕秋站住腳步,甩開李公子的手,羞答答地說道:“我沒有家。”
李公子一聽大喜,看著燕秋一臉羞狀,更是愛得想馬上就一口吞了下去,他將酒壺拋到路邊,理了理頭上的絲絛鬢飾,裝出一副斯文狀來說道:“那,何不到本公子府上暫住?本公子家資萬貫,姑娘但有吩咐,一定應允。”
燕秋低垂著頭,想了一會兒說道:“那,就打擾公子了。”
當夜,李公子將燕秋安置到府上,又逗留在燕秋房中不舍得離去,久了又覺得似乎不妥,遂起身欲走。
燕秋卻一把抓住李公子的衣袖,說道:“我流離街頭,幸遇公子,得公子垂憐,慷慨相助,卻不知如何報答。”
李公子心裏頓時撲通直跳,轉身深情地望著燕秋說道:“姑娘言重了,姑娘不嫌寒舍簡陋,肯留下來,是我李某人的福氣。”
燕秋抬眼含情脈脈地看著李公子,故意暗送秋波。
那李公子心如貓抓,本想故作矜持,卻見燕秋似乎也有意投懷送抱,如此美人,實在令人難以抗拒,遂一把將燕秋摟到懷中。
燕秋假意掙紮了兩下,就軟綿綿地伏在李公子的胸口,如一隻溫順的小貓。
李公子隻覺得如抱著一團溫熱的軟玉,陣陣清香讓他魂飛九天,他伸手撫摸著燕秋滑如凝脂的臉,在她耳邊輕輕地說道:“姑娘,不如讓我娶你為妻如何?”
燕秋微微笑著,低頭不語。
李公子呼吸愈加急促,突然將燕秋攔腰抱起,掀開床縵,放了上去。
燕秋麵色潮紅,閉上眼睛,也不抗拒。
李公子心想,這他媽的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竟然天上掉下個仙女來,還被老子順順利利地推倒在床,今夜老子就將你就地正法,縱然死了也甘心啊。
他迫不及待地解去身上衣服,一頭陷進那令人如癡如醉的溫柔鄉裏。
紅燭搖曳,香汗如雨。
巫山雲雨,春宵苦短。
李公子全身赤紅,汗流浹背,氣喘如牛。
在幾聲忘情地嚎叫之後,終於如一隻泄了氣的皮球,癱倒在了燕秋的身上。
燕秋慢慢睜開眼睛,一把推開伏在她身上如一堆爛泥的男人,起身來穿上衣服。
李公子似乎還陶醉在此前的夢境裏,雙眼迷離地望著燕秋說道:“穿衣服做什麽?來陪本公子決戰到天亮。”
燕秋冷冷一笑,她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可怖,柳眉倒豎,鳳眼圓睜,如一頭剛剛失去孩子的母狼般惡狠狠地盯著床上那位麵露淫笑的男子。
李公子臉上的笑僵住了,他猜不透這個美麗的女子到底在想什麽。
隻是,他突然意識到,有些美好的東西來得太快太順利,其背後往往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陷阱,一旦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了。
他想得沒錯,燕秋抬起的右手以及那右手指間的紫色光芒告訴了她一切真相,他的眼睛定格在了那令他又驚又怕的一幕。
死亡,是燕秋對他的宣判,也是一切的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