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霸主

156章 妖界煉獄：釋懷

這些事情都是讓雁楓記憶猶新的事情，他怎麽可能不記得。隻是現在聶楓這個稱呼不得不讓他追究一下，之前通天神龍並沒有要和他解釋的意思，現在雁南飛貌似有要跟他說清楚的意思，於是雁楓不想失去這個難道的機會，就想他說的，死也要死個明白。



但是，現在卻隻能被動的等雁南飛繼續說下去，其實雁楓現在淩亂的心情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但是一直以來他都是為了追出自己父母真相而戰鬥，這個求知欲卻不用意誌力去支配，很自然的就會出現，就像本能。



雁楓望了鏡子片刻，又轉過頭來看著雁南飛，眼神中盡是期待。就算不能出去，也要了解這個事情的真相。而雁南飛似乎將這一切看穿，用手一揮將鏡子收起，山洞內這才恢複之前的模樣。



然而還沒等雁楓適應過來，山洞內立即又在一麵洞壁上生出一麵巨大的鏡子，似乎剛才所有的鏡子此刻被拚湊在一起了。



雁楓不明白雁南飛的意圖，自然不敢出聲，隻是默默的看著眼前的這些變化。



“聶楓，你若能將這麵鏡子上生出你願意看到的畫麵，那麽我便回答你三個問題。那麽三重之火的第一層也就過了，你……可明白？”



雁南飛緩緩的說道，期間也沒看雁楓。



雁楓剛要說什麽，卻發現鏡子中再次生出之前那些不願麵對的畫麵，當他再看雁南飛時卻見他閉目不語。



見雁南飛剛才的話語中似乎暗示自己，鏡子中的畫麵能被自己改變，可是，該如何改變呢？



雁楓的內心此時被一個很大的疑問占據，如果現在能改變這個鏡子中的畫麵，那麽不僅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而且還能通過這個考驗。



腦中思緒飛快湧動的雁楓，不覺盤坐起來，一麵注視著鏡子上的畫麵，一麵試著自己的猜想。



這個猜想很簡單，既然畫麵是自己的記憶，而鏡子隻是將自己腦海中的記憶呈現出來而已，如果自己努力的去想自己覺得美好的事情，那麽鏡子勢必也會呈現出腦海中浮現的畫麵。



隻是這一猜想在雁楓經過好一陣的努力後失敗了，此時他不管怎麽去想象那些美好的畫麵，但是那些畫麵總是輕易的被鏡子上的畫麵擊潰。因為鏡子上的畫麵對他的觸動實在太大，他看著鏡子上的畫麵根本不可能凝聚出那些美好的感覺，更不用提將美好的畫麵呈現在鏡子上。



當雁楓有些絕望時，他無奈的看了雁南飛一眼，發現他依然閉著眼睛站在原地，並沒有要幫自己的意思。



這些記憶對我來說都是那麽深刻，那麽刻骨的事情。要在這個時候去想什麽美好，願意看到的畫麵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難道我之前受的那些委屈，受的那些屈辱都白受了嗎？



雁楓內心本來就不平靜，現在這樣的考驗對他來說更是莫大的困難，此時根本無心再去凝聚什麽美好的畫麵，已經忍不住抱怨起來。



可是這不抱怨還好，這內心剛湧出一股莫名的惱氣，雁南飛那邊就有動靜，轉眼看去，雁南飛正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他。



“我做不到，你走吧！既然做不到就要永遠的留在這裏，我認了。”



雁南飛並沒有對雁楓的話動容，倒是出奇淡然的道了一句。



“也罷，你現在出去也不可能有什麽作為。隻是對欲望的執著是痛苦的根源，你若放棄了，他人自然是拿你沒有辦法。你想通了我再來！”



丟下這句話，雁南飛便憑空消失不見。隻留下雁楓茫然的坐在原地，他之所以茫然是因為雁南飛簡單的兩句話似乎刺激到內心深處了。



他本來是想激一下雁南飛，沒料到對方比自己還釋然，貌似自己這個能擁有妖月令的正宗並不在意。這多少讓雁楓內心有些失落，然而雁南飛現在說不見就不見，自己若真是這麽放棄了豈不是做著等死麽？



這裏又隻剩下雁楓一個人，他周圍出來一麵巨大的鏡子外一片漆黑，然而他的目光不得不再回到鏡子的畫麵上。



對欲望的執著是痛苦的根源……對欲望的執著是痛苦的根源……



再看鏡子的畫麵時，雁楓心中不自覺的默念起這句話，看著鏡子上傷心的記憶，這句話雁楓是越是細想感覺就越怪。



難道我要變強一血之前的屈辱也算是一種欲望，而我隻所以痛苦難道是我過於執著？可是，這些經曆換作誰也不可能不在意吧。



慢慢的雁楓疲憊的閉上了雙眼，渾身發軟的躺在了地麵，之後便模糊了意識，也模糊了心中的糾結。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雁楓模模糊糊的感覺有個聲音在呼喚他，這個聲音很熟悉，但是他卻怎麽也想不起來這個聲音的背後到底是誰。而眼睛就似擁有千斤般的重量，不管雁楓怎麽努力也睜不開眼。無奈雁楓隻是能試圖用聲音回應遠處傳來的呼喚，還好聲音還能說出來。



“你是誰？”



“楓，你一定要挺住！……楓，你一定要挺住！……”



模模糊糊的聲音，雁楓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可是腦海中就是想不起這聲音來自誰。



這聲音是誰的？到底是誰的？為什麽會這麽熟悉？



“你到底是誰？喂……”



雁楓忍不住有呼喊了一遍，可是這呼喚隻是不段的重複著，並沒有回複他。



好一陣，這聲音終於消失不見。



雁楓在這一陣時間中也是非常努力的去回想，這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會是誰的，可是似乎答案就在眼前就是捉摸不到。



剛要放棄的時候，這聲音又響起，這下雁楓內心便有些慌神了。不管自己怎麽呼喊，對方就是沒有回應，不管自己怎麽努力去回想，就是想不起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



終於，雁楓驚呼出來。



“蓮兒，蓮兒是你嗎？是你在呼喚我嗎？蓮兒？”



呼喊著，呼喊著猛的從地麵驚坐起來。當鏡子和一片漆黑再次回到他的視線後，他才發現自己剛剛是睡了過去，而令他不解的是紅蓮的聲音他居然會記不起來。



“這裏到底是什麽鬼地方？為什麽妖月令會有這種奇怪的考驗？”



雁楓心中煩悶不覺狠狠的咆哮了出來，可是鏡子上的畫麵卻變得模糊不堪。這倒是他吃了一驚。



“聶楓，你還是想繼續呆在這裏嗎？”



“第一代，你到底想要我怎麽做？你倒是說啊！”



“我問你，你還想繼續呆這裏嗎？”



雁南飛說話總是不溫不火，似乎永遠不會因為對方的情緒而有所波動。



“出去，我要出去，即使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但是我還有蓮兒。”



雁南飛瞟了雁楓一眼，搖了搖頭。



“念你還年幼，我倒也願幫你一把，但是最終能不能通過就要看你自己了。”



“……”



“其實在這裏阻擋你步伐的隻是你自己而已，想要成為一個強者遠不是力量那麽簡單，你總是背負著曾經的那些包袱，永遠都不可能成為真正的強者。你要知道過去的始終是過去了，任憑你如何不願它也不可能再被改變了。既然是不能改變的事物，你又何必將它死死的壓在心中呢？”



說完，雁南飛又指著鏡子上的畫麵說道。



“內心就好比一麵鏡子，它本來是什麽都沒有的，但是你執著於過去，那麽鏡子就隻能會讓你的痛苦一次比一次深刻。那些事情你在意也好，不在意也好，它始終在你心裏。如果總是一遍一遍的強化它，那麽你遲早有一天要被它吞噬心智。若一個心智被痛苦吞噬的人，你覺得他可能成為一個真正的強者嗎？”



“那我該怎麽做？”



“能說的就是這麽多了，你一直都以為自己需要的僅僅是你師傅給你的閱曆，其實你更需要好好的整理整理自己，否則你仗著他人的閱曆怎麽可能獨當一麵？”



“宗主，第一代宗主，你的意思是說我要變得更強，就要徹底忘卻我的曾經嗎？是要將它們全部釋懷？”



雁南飛此時笑而不語，隻是靜靜的看著鏡子上的畫麵。



也許此時雁南飛的沉默真的是雁楓以為的默認了吧，雁楓經過雁南飛的一番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默默的坐在原地閉上眼睛，進入了凝神的狀態。



或許，他真的想通了，或者他真的會努力釋懷這些，但是真正的想要釋懷心中那些深刻的事情，總歸需要時間。



而在這個神秘的空間中，時間恰恰顯得那麽蒼白，那麽無力。至少雁楓這麽久了也沒有覺得餓，或者說這個空間根本就是一個虛幻呢。



時間在這裏總是悄無聲息的流逝，唯一能有了變化的便是那麵鏡子，鏡子中的換麵就想蒸發的水氣，慢慢的，一點點的在鏡子上消散。



而這一變化也換來了雁南飛的讚許，至少現在他的臉上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