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孩兒先告退了。”華曼蘿從飯廳出來一溜煙地帶著楚流湘回到後院,打發楚流湘去吃了飯。
這楚流湘自是賊精賊精的,隻昨日半天的時間就將府上摸得一清二楚,再不用人帶路了。
倒是讓她省心不少,而且隻要是吩咐他辦的事情放的東西他都一一地記得。
隻是讓她感到有些困惑的是,楚流湘自從進府後總是有些沉默,似乎有什麽事在瞞著她,而在他見到華員外的時候這種感覺更是強烈。
問了他幾次卻什麽也不說,隻是拿些不要緊的話來搪塞她,她也就不再追問了,要是他想說自然就會說的。
“公子,老爺讓你去花廳呢。”楚流湘站在門外大聲地說道,卻並不走進來。
“知道了。”她暗想大概是王大人來了吧,整整衣衫走出去,見楚流湘隻是立在門旁,那張俊俏的側臉在陽光下顯得分外的完美。
她不自禁地勾了勾嘴角,在對上楚流湘的眼神時,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總覺得楚流湘的眼神雖然很熱情但總帶著一點點疏離,將她隔在自己的心外。
他分明就是用那種陽光的笑容對著她,敞著自己的毫無心機的臉公子長公子短地稱呼她,也許是自己多心了吧。
她甩掉自己的想法就帶著楚流湘往前麵的花廳去,見自己的父親正和王大人寒暄著。
王家前四代皆為官,華家前四代皆為商,但兩家一向交情甚好。
這王大人與華員外不同,卻是肥頭大耳,可能與府衙的風水有關,油光滑亮的,甚是滋潤。
華曼蘿上前恭敬地行了禮,“小侄見過世伯。”
“賢侄免禮。”王世卓笑嗬嗬地將華曼蘿扶起,上下打量了一番,見她玉麵粉腮,說道,“這許久不見,賢侄更是出落得一表人才了啊。”
“世伯過獎了。”她謙虛地說著,欠身站過一旁,朝華員外行了禮,“爹。”
華員外微微點了點頭,轉向王大人,“不知道王兄此次光臨是否有要求相商?”
“這事確實也算是要事。想必你去洛城辦貨的夥計回來也曾說過,現在洛城那是亂得一塌糊塗,各類人馬那是齊聚一堂。”王大人轉回正題。
“是啊,我確曾聽說。這倒是怎麽一回事,還請王兄見教。”
“你可曾還記得賢侄出生時天放異象朝廷派人來調查之事?”王大人問道。
“自然是記得,莫不是與此事有關?”華員外點了點頭,想起這事還是有些餘悸,當年若不是王大人協助著從中調停搪塞,恐怕今日的華府是一片廢墟了。
王大人拈了拈稀疏的胡子,說道,“不錯。當今皇上病重,而宮中又有謠言,皇後必出洛城,是以才有了這亂子。”
“原來如此。若不是王兄相告,我還不知道有這等事。依你看這如何是好,若是他們追查到這裏,華府怕是難得安寧了。”華員外心頭一驚,難道幾年前的事又要重演?
“你且放寬心不要焦躁,我自會幫你留意動靜。”王大人停了一下看向華曼蘿,“隻是賢侄最近還是多加小心為好。”
“是。小侄謹遵世伯教誨。”果然昨夜那人是衝著她來的,看來自己得加把勁給自己抹黑才行。
“這就好。有空你多來我府上走動走動,力凱天天念叨著你呢。”王大人越看華曼蘿越是喜歡,這小娃他是從小看著長大的,一天比一天鮮豔。
華曼蘿應承著,卻聽王大人問華員外,“日前聽聞內人說起,府上有位遠方的侄女長得很是標致,不知是否還在府內?”
華員外卻不知此事,臉上有些疑問,華曼蘿連忙搶著答道,“世伯,那表妹已經回去了並不在府內。”
王大人這才哦了一聲似乎有些遺憾,又拉拉雜雜地和華員外說了些七七八八的事,華曼蘿聽著無趣,便告辭出來。
她站在院子裏深吸了幾口氣,伸了伸腰,唉,剛平靜了沒多久的生活又要被打破了,‘活生生’的日子又要開演了。
開練第一步,帶上楚流湘就去外頭打轉吧,盤算著做些什麽惹民憤的事情比較好。
南陽雖然不大,卻也是熱鬧得很,街上擺攤的人多,逛的人也多。擺攤好玩啊,什麽東西都有,什麽東西都賣。
但她是從現代來的,這裏擺攤怎麽比得上現代的商廈呢,她還是覺得無聊啊,無聊怎麽辦啊。
調戲小娘子是以前的把戲了,現在她們看見她就遠遠地避開了,甚至連那些以詩文為名曾邀她去參加詩社的那些個書生也遠遠看見她就避開了,沒人可調戲了。
那就上青樓吧,出入青樓總是壞男人的一大標準。但她總不能真的在青樓玩假鳳虛凰吧,嘿,有辦法了。
之前整治了南陽的惡霸,那群人都閑著呢,不如給他們些事做,開個加工坊,把些個她弄出來的胸罩短褲什麽SM這些東東拿出去賣賣。
壞名聲有了,銀子也有了,一舉兩得。
好象還嫌不夠,想來想去,玩當城管的遊戲吧?官兵抓強盜,好象看起來挺爛挺沒品的,於是南陽的惡霸搖身一變成了南陽城管。
幾天就把那些個地痞流氓統統收歸帳下充入加工坊。讓他們在家搗鼓那些個胸罩短褲,沒有允許不準隨便上街混。因為這是她的地盤了呀,誰搶她地盤她跟誰急!
楚流湘是第一次幹這種行當,嚇得手腳發軟,路也不會走了。隻顧著跟在她後麵躲躲閃閃著,恨不得將臉用個布蒙起來。
若是他家祖宗知道他跟了個惡霸,估計會氣得從墳墓裏跳出來大罵!
華曼蘿從她小時候就開始幹起,自然也算得上半個老手了,其實這街上等他們到的時候就已經空無一人了。
她的心情卻是大好,東家扔黃瓜,西家扔土豆,看哪家生意好就上去收保護費,將城管的權限發揮到極致。
然後她的惡名卻出來了,活生生!
活生生來搶羅,活生生來砸羅,活生生調戲婦女嘍!……
過一陣又變成了,活生生啊,那醜得啊,跟個矮冬瓜一樣啊,活生生那人啊,真是沒法看啊,話也說不完整,活生生啊,就是華員外家的啊,就是個敗家子啊。
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天下知。
本來吧,打劫是要換地方的,收保護費也要換個地方才有錢途,但她不。
實在是因為她事後還要做善後工作,把那些東西折合成銀錢扔回那家人家裏去。如果範圍太大,她晚上跑不了那麽多地方,一個一個的給錢很累的啊。
不過也奇怪啊,那條街上的攤販也不走,就是死賴在那。她一去就躲起來,她一走就出來了,玩起了貓抓老鼠的遊戲。
這就逼得她不得不開始搞突然襲擊,於是那街上的攤販又多了個放哨的職位,她的出現直接就讓無業人員有了從業的機會啊。
然後過幾天版本又出來了,你們聽說了沒,城內出現了個大俠啊,那是行俠仗義,扶貧救弱,聽說活生生被那人給痛打了一頓,起不來床了啊。
你看你看,這是我被活生生搶走的黃瓜錢啊。
是啊是啊,你看我的饅頭錢也還回來了。
那個大俠真不錯啊。
……
於是她就成了集大俠和惡霸為一體的半惡半善人,楚流湘有些不解,為啥自家公子要這麽費了勁的做這些事。
華曼蘿卻教育他,“人要活得有滋有味,豐富多彩,才不枉走這一遭啊。”
真實的原因她卻沒有說,這是機密,多一個人知道以後也許會多死一個人,無知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