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蛇婆婆萎靡在地,神色慘然,也不複之前的不可一世和飛揚跋扈,有的隻是頹然和恐懼。
而她最後說出的那一句話,則是遠遠的傳出,回蕩在空中,短暫的沉寂後,人們仿佛感覺自己的心髒被錘子狠狠砸了一下,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大成王者?”饒是秦牧一生不知道經曆了多少大陣仗,此刻也是怔怔站在原地,說不出話來,看向沈青嵐的眸中盡是不可思議:“怎麽可能?二十年前你不過才是八重天的境界,而如今隻是不足三十年的功夫,你竟然已經突破九重天,成就大成王者之境?”
他太清楚大成這兩個字意味著什麽了,八重天與九重天,雖然隻是一個小境界之差,或者說隻是多了兩個字,但其中的差距何止天地?從王者到大成,這可是生命本質的蛻變,作為皇者之前最後一個台階,大成王者的生命本質已經脫離了人的範疇,向真正的仙人蛻變。
“轟...”
沉默之後,人群之中已經不能用一片嘩然來形容了,兩個太上長老對沈青嵐的評價不知道驚掉了多少下巴,人們目光恐懼,交頭接耳,時而或忌憚或崇敬的朝著沈青嵐看去。他們作為普通弟子,哪怕是核心弟子,接觸到最高級別的人物也不過是大長老這樣的王者,連太上長老都是少見,因為他們很少出世。
至於大成王者,這在他們眼中簡直是神話一般的存在,沒有人能夠想象一位大成王者出世會是什麽樣的景象。
饒是聖徒雷揚此刻也是大張著嘴巴,一臉的呆滯,他雖然聽說過沈青嵐的名聲,但從未想過能強個地步,甚至還有過與其較量一般的想法,畢竟他已經是半個王者了。但是現在,沈青嵐表現出的實力已經不能用恐怖來形容了,如一道天塹橫在他與所有人的中間,隻能遙遙相望。
“大成王者?”蘇彥心中猛地一咯噔,雖然他是沈青嵐的學生,但對於這個神秘老師的實力,他一直也不甚清楚,唯一一次是在他還未進入上青境的時候沈青嵐提過一次,但那時他自身的境界太低,對高境界的實力根本不了解,所以並沒什麽感覺,但現在看來,沈青嵐已經不能用強者這個詞來形容了。
“天下之大,何其浩瀚,天才人物更是多如繁星,莫非你們真以為紫薇天已經是世間獨尊,網羅世間所有天才了嗎?可笑!”
沈青嵐一聲冷笑,大手一揮,一道恐怖的威壓席卷八方,壓得所有人戰栗不已,幾乎要窒息。
“欺我弟子,辱我將宮,憑你這點實力,你有什麽資格?我將宮隨意一位強者一出,便能將你挫骨揚灰,真是張狂可笑!”
沈青嵐目光如刀,落在了天蛇婆婆的身上,一席話說得她神色慘白,但卻提不起一絲的憤恨之心,因為這是境界上的絕對差異,從來沒有聽說過一個王者敢跟一個大成王者叫板的。
“不說了,我沈青嵐的名聲你也知道,既然你敢得罪於我,那便做好為之付出代價的準備吧。”
沈青嵐不再多說,強者的威勢展露無遺,他白衣閻羅的威名可是用鮮血和白骨生生堆起來的,死在他手中的人何止千百?
“嗡...”
沈青嵐並指一斬,一柄真元長劍陡然成形,空間如幕布一般被撕開,鋒銳無匹的氣機流動,朝著天蛇婆婆斬去。
天蛇婆婆神色驟然一片慘白,她想躲,但是沈青嵐的氣機早已鎖定了她,她根本不可能去突破一位大成王者的氣機,因為隻能困在原地,看著這柄鋒利的長劍在瞳孔中不斷放大,死亡的氣息彌漫。
“沈青嵐,住手!”
正在這時,一聲大喝突然響起,滾滾音浪激蕩而來,長劍應聲碎裂,空間一陣動蕩,兩個身影出現了天蛇婆婆的身前。
兩人均是須發花白,一身紫袍,雖然老邁,但眸中卻是精光四射,讓人不寒而栗。
“齊長老,楊長老....”看到這兩個老者出現,天蛇婆婆頓時大喜,急忙起身,朝著兩人躬身一禮。
“何人?”沈青嵐眉頭微微一蹙,雙手背負,問道。
“太上長老,齊嶽,楊成。”左邊一人答道,目光落在了沈青嵐的身上,良久後也是一聲長歎:“當年掌門答應讓你離去之時,一位皇者曾說過此舉必定是放虎歸山,現在看來果然不假,想不到世間竟有你這等天賦卓絕之人,不足三十年便是王者大成,我等慚愧啊...”
“不用這等作派,有什麽話直說,你不是特意前來讚許我的吧?”沈青嵐嗤笑一聲,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淡然道。
被沈青嵐這麽一噎,名為齊嶽的長老也是不怒,目光在場中掃視了一圈,聞著其中刺鼻的血腥氣,眉頭微蹙:“沈青嵐,你已經王者大成,為世間少有的強者,理應隱居世外,修身養性,可竟還來我紫薇天之中大肆殺戮,是不是過分了些?”
聽了這話,一旁的蘇彥不由一聲冷笑,這紫薇天果然也是欺軟怕硬之人,知道沈青嵐實力強絕,才這般說話客客氣氣的。“是不是過分了些?”殺了這麽多的人,隻是這麽一句話,若是換了其他人,恐怕此刻早已經身首異處了吧?
“過分嗎?欺我弟子,辱我將宮,不該殺?再者,我以殺伐入道,對我來說,殺戮即是養性,有問題嗎?”
“沈青嵐,你這弟子引誘我紫薇天聖女,而且擅闖我紫薇天境,教訓教訓也是應當,難不成都是我紫薇天的錯不成?”一旁的楊成慍怒,忍不住喝道。
“教訓?現在我來了,你們出來說是教訓,如果此番我不前來,恐怕我這弟子早已命喪爾等手中了,是也不是?”沈青嵐一聲冷笑,喝道。
“這...”兩人神色一滯,頓時語塞,因為確實如此,若不是沈青嵐這個變故出現,他們也根本不會出現,至於冒犯紫薇天的人,自有其他人處置,一個小人物,不值得他們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