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山一行人離去之後,蘇彥仍是駐足良久,今日大戰雖然沒有受到什麽傷勢,但方山的實力卻是給了他很大的壓力,而一直以來熱血的心也漸漸冷靜了下來。
蘇彥很清楚他和紫薇天的巨大差距,從這些天以及蘇彥的了解來看,以他的實力,雖然不懼一些紫薇天的普通弟子,甚至是核心弟子,但對於像那些從未見過的聖徒以及門派長老,蘇彥還是心底沒底的。
蘇彥自然知道在紫薇天之中地位最高的弟子稱作聖徒,雖然不多,但卻是弟子中的絕對巔峰力量,每一個都是曠世奇才,甚至不亞於蕭沐璿。
對於弟子,蘇彥還有著信心拚上一拚,立下一番威名,但如果紫薇天中的長老真的不顧臉麵對蘇彥強行出手的話,那蘇彥可真吃不消了。
在紫薇天中,一般的長老大多是跟方山差不多的修為,七重天,如果晉升王者,那則是到了太上長老的級別,幾乎不問世事,不需要擔心。
所以蘇彥要估計的則是這些聖徒和普通長老,但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對付不了一個七重天的修道者,更何況其中可能還有更高境界的存在。
蘇彥的心漸漸冷了下來,竟突然覺得自己的希望是多麽的渺茫,以一人之力去對抗紫薇天,如此多圓滿境的強者,哪還有什麽機會呢?
“難道要放棄?”蘇彥頹然,微微搖了頭,信心第一次有了動搖。
如今已經是深夜,月亮隱在烏雲之後,少有亮光,微風拂過靜寂的原野,蘇彥的身影愈發顯得蕭瑟、單薄。
一絲陰霾漸漸罩上了蘇彥的心頭,蘇彥悵然一歎,頹然依著一顆大樹坐下,神色灰暗,這個世界實力決定了一切,麵對紫薇天這麽一個龐然大物,他根本無力撼動。
“不...我不能放棄!”
蘇彥突然狠狠甩了甩頭,霍然站起:“我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我蘇彥一生磊落,威名赫赫,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注視著我,我怎麽能在這個時候臨陣退縮?畏懼和放棄那是懦夫行徑,而我,蘇彥,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難道讓人在背後戳我的脊梁骨嗎?”
蘇彥的目光陡然變得明亮起來,仿佛兩道利劍,刺破黑暗:“紫薇天又能如何?七重天又能如何?半年之後我僅僅是一個上青境的弱者,而如今,我已經是玄極境六重天的強者,距離圓滿境隻是一步之遙,之前所有欺我、辱我的人都已經付出代價,沒有人不為我的實力而動容,紫薇天再強大,也不一定注定我的失敗。不去試試怎麽會知道結果呢,連這點勇氣都沒有,那就根本不會成功,更別談什麽其他的了。”
“強者之路,本就是披堅斬棘,以道之劍斬破一切阻擋的道路,隻有一往無前,無所畏懼,才有可能成就一代強者,從而站在世界的巔峰。若是連挑戰強大對手的勇氣都沒有,那還談什麽成就強者呢?勢必一生碌碌無為!”
蘇彥目光灼灼,雙眸之中神光湛湛,強者一路,或者說是道境之路,最難的是心靈上的突破,而蘇彥在遭遇來自紫薇天的強大壓力後,竟意外的取得了心境上的巨大突破。
此時的蘇彥雖然境界沒有改變,但氣質卻已經是翻天覆地,仿佛脫胎換骨了一般,脊背挺直,宛如一杆挺立的標槍,強大的氣機衝天而起,仿佛要將天空給刺個窟窿。
心境上的突破是最難的,許多人終其一生也無法突破,但有些人卻是很是輕鬆,主要是一個機緣的問題,而蘇彥正是碰到了這個機緣,取得了心境上的巨大突破。
常言道,心有多高,舞台就有多大!
所以,如果沒有一個強大的內心,想成為一代強者根本就是空談,自古以來哪個皇者不是內心強大、無所畏懼之人?
所以在這一刻,蘇彥變了,不再畏懼,不再踟躕,有的隻是一往無前,斬破一切阻擋的強大信心。
“嗡...”
正在這時,一道金光突然從蘇彥的胸口處亮起,並且愈來愈亮,光華潑灑,襯得蘇彥的身影宛如一輪烈日。
“嘩啦....”
一個光影陡然從蘇彥的胸前飛出,懸浮在蘇彥的頭頂之上,竟然是上古至寶,太虛鏡。
“這是....”
蘇彥愕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太虛鏡竟會自主飛出。
從蘇彥得到太虛鏡以來,幾乎很少使用,因為他根本沒有那個能力去發揮它最大的力量,而且太虛鏡好像本能的對蘇彥有些排斥,那種感覺類似於高高在上,仿佛一個普通人得到了一條神獸鳳凰,雖然普通人能夠指揮動它,但沒有能力去讓它心悅誠服。
而現在,太虛鏡竟突然傳遞給了蘇彥一絲歸屬的感覺,讓蘇彥感覺太虛鏡真正的屬於自己了,太虛鏡本身也是承認了這一點,讓他很是詫異。
蘇彥猛地想起了蕭沐璿之前對他說過的一句話,他現在雖然擁有太虛鏡,但並未真正的煉化,如果他能有一天徹底的煉化太虛鏡,讓他與自己融為一體,那他自己勢必會得到巨大的好處。
想到這點,蘇彥頓時福至心靈,明白了這一切,一定是太虛鏡也是感受到了自己在心境上的突破,從而第一次產生了歸屬感,承認了蘇彥的地位,這才引起了太虛鏡的自主出現。
“想不到這太虛鏡竟如此神奇,有著自己的靈智,能夠感受我的心思。”蘇彥大感意外,驚咦的望著蘇彥。
“轟...”
太虛鏡猛地一陣顫抖,一股力量突然進入了蘇彥的體內,蘇彥一驚,準備煉化這股力量,但誰知這力量竟十分平和,而且像本來就屬於他自己一般,自行融化在了他的身體之中。
而這股力量消失之後,蘇彥對太虛鏡突然多了一絲奇異的感覺,這是心血相連的感覺,仿佛相同血脈間的特殊感覺,很是神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