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蘇彥,科爾沁大敗,十萬騎兵幾乎覆滅,現在對方的戰陣已經散亂的一塌糊塗,真是大勝啊!”
青州之外硝煙滾滾的戰場上,黎越澤大笑著來到蘇彥的身前,興奮的說道。
蘇彥也是笑著點頭,隨著他的目光看去,科爾沁的軍陣已經完全被古羽軍衝散,屍橫遍野,剩餘的人馬狼狽驚恐的四散奔逃,任何人都能看出這場戰役勝負已分了。
在蘇彥歸來之後,一番短暫的休整後,蘇彥便直接在城外二十裏處擺開了陣勢,而科爾沁人一向以驕橫著稱,自然不會退縮,幾乎傾巢而至,最終在今日上午在此處展開大戰。
經過這麽多年的磨礪,蘇彥的改變不隻是在兵法上的進步,更多的是心性上的日趨成熟,這樣的成熟對蘇彥的戰術也有很大的影響。
現在的蘇彥已經完全褪去了當年的稚嫩,真正成為了一個大將,揮手投足間盡是大將之風,尤其是戰場之上,那揮斥方遒,運籌帷幄的氣質讓人折服。
今日大戰,蘇彥布下的戰陣看似普通,但卻靈活多變,將各個兵種的優勢發揮到了極致,其中妙處讓黎越澤歎為觀止。
一個時辰的膠著之後,科爾沁軍隊開始潰敗,兵敗如山倒,不一會兒便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兩方一直打到了正午,到最後收拾完戰場時,天色已近黃昏。
次日,科爾沁大軍後撤,直接退回了科爾沁邊境,而這場戰役則以古羽大勝而告終。對於蘇彥,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帶著大軍一路追擊上百裏,兩日之內連下對方五城,再次將古羽皇朝的疆域擴大。
大勝之後自然是犒賞三軍了,而對於這些,蘇彥和黎越澤自然不會吝嗇,青州外的軍營一片歡騰。
讓蘇彥想不到的是,黎家竟特地擺上了宴席,青州牧黎楚,甚至黎家家主黎應天赫然在其中,為的隻是他一人。
不過想了想蘇彥也是釋然了,經過這麽一場大勝,他榮升大將軍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而一個不過二十五的大將軍,這在古羽皇朝的曆史上幾乎是空前絕後。
而因為蘇彥的緣故,黎越澤也會因為這場大勝而得到巨大的封賞,加上他的身份和資曆,最起碼也得是上將軍,幾乎內定成了黎家的下一任繼承人。
對於這些,蘇彥也都是欣然受之,不過不知為何,這段時間以來,他的心情並未多少的歡暢過,有時心髒會莫名的一陣抽搐,仿佛在預示著什麽。
終於,一騎快馬從建安而來,帶來了一個讓他不敢置信的消息。
“砰...”
一聲巨響,盛怒下的蘇彥直接一巴掌拍在了身前的桌案上,狂暴的元力在一瞬間爆發,堅硬的紅木桌案直接粉碎開來,連一個碎木片也不曾剩下,直接炸成一團粉末。
冰冷的殺意從蘇彥眸中激射而出,雄渾的元力如同浪潮決堤在片刻之間狂暴開來,恐怖的力量,寬敞的大廳幾乎承受不住他的力量而直接炸碎。
而在蘇彥的身前,前來送信的蘇虎更是險些直接昏死過去,哪怕蘇彥並不是針對他,恐怖的力量也如同一個大磨盤要將他碾成粉碎。
“怎麽會這樣?”蘇彥的聲音一字一頓,如同九幽之音,讓人不寒而栗。
蘇虎打了個寒顫,拚命的運轉起自身的元力,這才勉強有了站立的能力,艱難地說道:“據我們一番查探,這是某位皇子為了針對您而刻意栽贓陷害老將軍,為了便是通過老將軍來控製你,不讓你參與到這場奪位風暴裏來。”
“我父親現在何處?”蘇彥問道。
“在...在刑院兵馬司。”蘇虎沉默良久,還是強忍著頭皮說道。
“砰...”
蘇彥直接一拳將旁邊的柱子打成粉碎,道道血絲開始出現在眸中,刑院兵馬司是什麽地方他太清楚了,因為麵對群體的問題,所以兵馬大獄一向是所有監獄中審訊最為殘暴的一個,哪怕再硬氣的人進入其中也撐不了多久。
蘇彥在這個世界親人不多,所以每一個親人他都格外的珍惜。因為前世遭遇的緣故,蘇彥很珍惜這些來之不易的情誼,尤其是蘇正天在蘇彥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成功的扮演了一個父親的角色,給了當時心灰意冷的蘇彥很大的溫暖和信心。
蘇正天並不是一個善於表達的人,作為一個軍人,他的性格很粗獷,但蘇彥能感覺到,在他看似嚴厲的麵容後麵,是一個父親對孩子特有的細膩情感,讓當時的蘇彥倍感溫暖。
隨著時間的推移,蘇彥的這種感覺愈發的強烈,雖然兩人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但蘇彥已經真正將他當成自己的父親,最親近的人。
當一個摯愛的父親突然落入這樣的境地,受人陷害,並且承受非人的痛苦,蘇彥的感受可想而知。
蘇彥從未如此的失態過,哪怕聽聞皇帝駕崩消息的時候,他雖然對皇帝有些好感,但畢竟沒有多少的感情,而對於蘇正天,兩人可是父子,血脈相連,如同十指連心,盡是切膚之痛。
“將軍...”蘇虎已經承受不住這巨大的壓力,隨著蘇彥情緒的起伏,他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力量了,驚濤駭浪般奔騰而出,席卷天際,別說是大廳,偌大一個庭院盡是籠罩在這巨大的壓力之中,一些仆人和侍女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情況,紛紛昏了過去。
蘇彥這才看到蘇虎的情形,大手一揮,頓時漫天的壓力盡數收回,蘇虎這才如蒙大赦的拍了拍胸口,險些直接坐在地上。
在蘇彥剛剛收回元力,一陣陣的喧囂便從外麵傳遞了過來,一列列侍衛、士兵急急忙忙的進入庭院之中,不知所措的四處看著。
一個玄極境強者的力量盡數席卷開來,整個青州城的強者幾乎都感覺到了這股強大的力量,有的驚奇,有的駭然,不知道有多少道目光朝這裏看來。
“出什麽事了?”不一會兒,黎越澤也是趕了過來,一個玄極境強者肆無忌憚的將自己的力量擴散開來,黎越澤自然能感覺到,嚇了一跳,還以為發生什麽驚天大戰了。
不過黎越澤剛一進入蘇彥所在的大廳就是一怔,隻有蘇彥和蘇虎兩個人站在裏麵,但大廳之中卻是一片狼藉,一個柱子和不少桌案、書架都是炸成粉碎,地麵上裂開一道道巨大的溝壑,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大戰。
“你們在幹什麽?”黎越澤愕然的看著蘇彥,茫然問道。
蘇彥根本不答話,隻是微微眯著眼睛,不知道在看著什麽。而黎越澤也是很明智的閉上了嘴,因為他能感覺到蘇彥現在的情緒,冰冷、森然,饒是他也是感覺一陣陣的心悸,自然不敢去觸這個黴頭。
“怎麽回事?”黎越澤悄悄的將蘇虎拉了出來,偷偷的瞄了蘇彥一眼,而後低聲問道。
蘇虎猶豫了一下,而後便將事情跟黎越澤說了一遍。
“什麽?老將軍被陷害了?”黎越澤眼睛猛地一瞪,失聲驚呼道。
極度的震驚下,黎越澤也是忘了控製自己聲音了,蘇彥自然聽到了,朝著黎越澤看了過去。
“你別這樣,事情已經出來了,還是想想辦法吧...”黎越澤幹笑了兩聲,硬著頭皮說道。
“想什麽辦法?”蘇彥一聲冷笑,轉過身來:“他們不是想讓我過去,控製我嗎?好,我這就過去。”
“你開什麽玩笑?”黎越澤一驚:“你現在過去無非就是一個死,你指望你能跟一個皇子鬥嗎?”
“那你的意思是,讓我親眼看著我的親生父親在他們的手中,不但蒙受冤屈,而且還要承受非人的折磨?”
“當然不是,你怎麽這麽說?”黎越澤低聲怒喝道。
“還記得可馨讓人欺負的時候你的心情嗎?我現在的心情比你難受一萬倍,你懂嗎?”蘇彥一把抓住黎越澤的衣領,直接將他抵在門板上,喝道。
黎越澤一怔,的確,在這樣的情況,想要保持住自己的本心根本不是不可能的,更何況那人還是蘇彥的親生父親。
“那總得商量個辦法吧?”黎越澤歎息道。
“商量什麽?去建安,救出我父親,誰擋我,我殺誰,就這麽簡單!”蘇彥一把丟開黎越澤,冷笑道。
“胡扯,你怎麽變得這麽笨了?那些人肯定已經在建安城布下了天羅地網,隻等你鑽進去了,你自己再強,能強的過一位皇子手下的諸多高手嗎?再說,你的對手可能還不僅僅是一個皇子。”
“我說過了,誰攔我,我殺誰!哪怕是皇子,我也要親自砍下他的狗頭,我倒要看看,這建安城中的強者到底如何!”
蘇彥冷笑著,脊背挺直,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劍,直插雲霄,冰冷的殺意彌漫而出,讓人如墜冰窖。蘇彥從未懷疑過自己的能力,在這些話的背後,是他強大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