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雄獅般的身影從天空重重摔落,激起一片煙塵,待煙塵散去,人們最終相信了這個事實,盡管有著強烈的反差。
黎楚和黎越澤此刻更是有點瞠目結舌的味道,他們雖然知道蘇彥很強,但想象不到竟已經強到了這個地步。葛虎兩兄弟的實力他們很清楚,上青境大圓滿的武者在他們手裏根本不算什麽問題,而且下手頗狠,在青州凶名極盛。
但就是這樣一對兄弟,在蘇彥的手裏竟然跟紙老虎差不多,從開始到結束蘇彥根本沒怎麽出手,簡單的揮拳、出掌而已。
誰都看得出來蘇彥的實力哪怕是一半都沒有發揮出來,如果他全力出手將會是什麽樣子?所有人不約而同的想到這個問題。
跟黎楚不同,黎鷹此刻的臉色是陰沉到了極點,想不到這個年輕人竟有這麽強的實力,不但讓他丟失了兩名得力手下,還讓他大失顏麵。
“好一個小崽子,出手如此狠毒,我看你真是活膩歪了!”黎鷹一聲冷哼,刀子的目光直接落在了蘇彥的身上。
“狠毒?你以為他們下手很輕嗎?難道隻許他們動手,不許我還手嗎?”蘇彥一聲冷笑,對這個黎鷹愈發的不屑,怪不得黎忱逸會有這麽囂張跋扈的性子,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牙尖嘴利的小子,你以為這裏是什麽地方?”黎鷹一聲冷笑,身子突然懸空而起,與蘇彥遙遙相對。
“嗡...”
隨著黎鷹的騰空,一股驚人的氣勢陡然散開,同時是寒冰氣息,但氣勢卻是要比黎忱逸大了多少倍。
寒氣以驚人的速度彌漫開來,哪怕身處百步之外的人也是感覺到陣陣寒意,黎鷹身旁的侍衛更是感覺到如墜冰窖。
黎鷹這是準備不顧身份向蘇彥出手了,讓所有人吃了一驚。
感受到這股氣勢,蘇彥也是臉色一變,冰冷的寒氣仿佛從寒冰地獄而來,饒是他也是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體內的元力流動竟因此變得遲緩起來。
“玄極境!”
蘇彥目光猛地一凝,這樣的氣勢蘇彥很清楚,真真切切的玄極境修為。
一層銀色的光暈包裹著黎鷹的身體,刺骨的寒氣彌漫,映得屹立在天空中的黎鷹宛如神靈。
哪怕是身處對立麵的黎楚和黎越澤,此刻感受到黎鷹的氣勢時也是一聲輕歎,黎府的一些侍衛和下人此刻更是用近乎崇敬的眼神看著黎鷹。
玄極境的修為,這在一般人的心目中簡直是神一般的存在,每一個都可以是名震一方的強者。
驚人的氣勢之下,一應人等迅速退了出來,因為玄極境強者的氣場一旦擴散開來,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夠抵抗的。
此刻的蘇彥也是神色微變,人們都能看得出他處於黎鷹氣場正中心的位置,所承受的壓力之大是不可想象的。
黎鷹冷笑著,看看眼前漸漸有些支持不住的蘇彥,不斷的增加著壓力,打定心思要給他一個難看。
“嗡...”
正當人們神色各不相同,或快意或擔心看著漸漸不支的蘇彥的時候,蘇彥竟突然展顏一笑,隨著他笑容的展開,一道驚天的氣勢伴隨著刺目的赤芒升騰而起。
這是一股讓人承受不了的高溫,隨著赤芒的升騰,與寒意截然不同的灼熱氣息陡然散開,滾滾熱浪在天空中翻騰彌漫。
“嘩啦...”
炙熱的高溫迅速的在天空中彌漫開來,虛空竟因此而變得扭曲,而隨著這股高溫的升起,包裹在蘇彥身邊的寒氣是迅速的消散,再不能給蘇彥造成一點影響。
不單是下麵的人,連黎鷹本人也是瞠目結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個上青境的武者竟然能夠破開玄極境強者的氣場,太過匪夷所思了,若非他們親眼所見,任誰也會相信。
隻有蘇彥知道,他這是取巧了,按照他本身的修為,拚近全力或許能夠擋住玄極境一重天武者的短暫進攻,但麵對黎鷹這樣的老牌強者,想輕鬆應對是不可能的。
這是蘇彥借助了太虛鏡的力量,將真元和念力盡數匯聚太虛鏡中,然後將太虛鏡反饋出的強大力量直接引導出去,幾乎是孤注一擲的作法才迸發出了如此強大的氣息,從而破開了黎鷹的壓迫。
饒是如此,蘇彥卻是不好受,因為他此刻幾乎調動了所有的力量,神色因此而變得有些蒼白。
但其他人卻不這麽想,蘇彥隻是上青境的修為,卻破開了玄極境強者的氣場,現在在他們的眼裏,蘇彥幾乎是神明一般的存在。
“不好,快撐不住了!”
蘇彥暗暗咬牙,黎鷹正在不斷增加的壓力,而太虛鏡雖然強大,但卻不是現在的他能夠掌控的了的,根本不可能長時間拿來作戰。
黎楚也是在一旁看得著急不已,不停的喝止黎鷹,但黎鷹根本不聽他的,冷笑不止。苦在黎楚雖然是黎家之一少有的人物,但卻不精武道,自然不可能上去與黎鷹抗衡。
正當一行人心急如焚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聲音不大,但卻讓在場的所有人大驚失色。
“你們鬧夠了沒有?”
一個老人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出現在了院門外,這是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但身子骨卻是格外的硬朗,精神矍鑠,身軀高大,行走間虎虎生風。
“父親。”“太公!”“拜見家主!”
這個人一出現,黎鷹大驚失色,急忙收手,迅速的回到地麵上,對著老者躬身一禮,黎楚和黎越澤也是同時低頭行禮。
至於一應侍衛和下人則是一瞬間跪倒一片,不敢再動。
蘇彥先是一怔,而後才猛地回過神來這個老者自然是如今黎家的家主,黎應天,也是黎越澤的親爺爺。
蘇彥急忙回到原地,來到老者的身軀,對著他躬身一禮:“晚輩蘇彥見過太公。”
對著這個老爺子,蘇彥可是早有耳聞,可以稱作黎家曆代最傑出的家主之一,性情與蘇洌頗為相近,以鐵血著稱,這才造就了他絕對的威勢,在他麵前,哪怕已經貴為一州之主的黎楚也得老老實實的站著。
“年輕人,不錯。”黎應天深深的看了蘇彥一眼,輕笑著點了點頭。
說完之後,黎應天的目光則是掠過一片狼藉的黎府,而後落在了黎鷹、黎楚等人的身上,目光平靜,但卻讓人這幾個人如坐針氈,尤其是黎鷹,此刻更是冷汗涔涔,他怎麽也不會想到這件事情怎麽會驚動老爺子。
“黎鷹,對兩個小輩出手,你越來越有出息了。”黎應天輕聲道。
“這...”黎鷹神色一變,汗珠滾落,但還是有些不服:“明明是...”
“明明什麽?事情我已經知道,小輩間的爭鬥而已,可卻能你這個家族長子親自出手,你也不怕讓青州的同僚恥笑。”
黎應天一聲冷笑,黎鷹忍不住一個寒顫,再也不敢說話了,點頭稱是,不是他不堪,而且老爺子的威勢實在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沒有人敢造次。
“越澤,你也不是一個小孩子了,如今可是掌控一方的將領,做事難道不用腦子嗎?在這黎府之中公然出手殺人,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黎家內訌嗎?”黎應天的目光轉向了黎越澤。
“太公教訓的是,我糊塗了。”到了現在,黎越澤的仇也報了,氣自然消得差不多了,急忙點頭稱是,因為他今天的事犯家規可犯大發了。
“自己去祖祠麵壁思過吧,三天,給我好好的反省反省。”
“是。”黎越澤點頭稱是。
“黎忱逸。”黎應天的聲音猛地一揚,嚇得一旁黎忱逸一個哆嗦,顫顫巍巍的應道:“孩兒在。”
“你在青州城裏的名聲我早有耳聞,弄得天怒人怨,我不曾責罰過你,隻當你年紀輕,不懂事。可你不但不思悔改,反而變本加厲,更是打傷當朝大學士之女,這樣的罪過別說是你,哪怕是你爹也擔不起。”
“是,是。”黎忱逸對黎應天可是畏懼到了極點,加上黎應天語氣嚴厲,黎忱逸更是不敢多說,忙不迭的點頭。
“你也別待在青州城了,回老家給我好好的反省反省,三年內不得出郡半步。”
“什麽?三年?”不單是黎忱逸,連黎鷹也是大驚失色,讓回到老家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反省,那跟流放基本沒什麽區別,三年後才能回來,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怎麽?有問題嗎?”黎應天蹙眉。
黎鷹呼吸一滯,不過沉默片刻後還是力爭道:“忱逸雖然有錯,但也不至於如此吧?如此流放三年,他的前程幾乎是毀了啊!”
黎忱逸此刻臉色蒼白一片,身子搖晃著,他雖然不怎麽聰明,但也知道現在正是他們這一代人表現自己的時候,爭奪以後的資源,三年,如果自己被流放三年,到時候恐怕一切都被這些兄弟們瓜分幹淨了,什麽也不會給他留下,這樣的話可是比殺了他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