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轉眼即過,今天便皇室狩獵的日子。
清晨,蘇彥便穿上一身黑色勁裝,來到了蘇洌府中,而後隨著其一塊來到了皇宮之中。
當蘇彥和蘇洌兩人來到的時候,玄武門外已經來了不少人,除了蘇彥之前見過的文武百官外,還有不少年輕人,想必是各個家族的年輕俊彥。
“皇室的狩獵可是件大事,各個大家族的後輩聚集在一起,不要大意了。”
蘇洌歪了歪頭,對著蘇彥說道。
“我明白。”
蘇彥點了點頭,古羽皇朝藏龍臥虎,尤其是各大家族之中肯定會有天資極高的後輩,從江恒清身上便可見一斑。
“蘇彥?”
一聲輕咦突然從後麵傳了過來,蘇彥一怔,便回頭看了過去,當見到來人的時候神色也是一喜,竟是那和自己一同進入的兵機閣的秦逸臣。
“哈哈,果然是你。”
秦逸臣大笑著走到蘇彥的身前,張開雙臂便是一個熊抱。
“前兩天我還想著去找你呢,沒想到竟在這見到了。”
蘇彥也是驚喜,對於這個秦逸臣他還是有好感的,雖然為人傲氣了點,但卻有真本事,而且性格爽朗。
“我也是剛從遼州回來,本來想去見見你,但知道了你的豐功偉績後,我可真是…哎,丟人呐。”
“打了兩場勝仗而已,哪那麽誇張?你在遼州怎麽樣?”
蘇彥笑罵了一聲,問道。
“不能跟你比啊,還行吧。”
兩人聊了一陣,說了說在遼州的事情,秦逸臣雖然也得到了封賞,但跟蘇彥比起來確實不行,讓他大呼無奈。
正當兩人閑聊間,蘇彥突然感覺兩道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頗為不善。
當蘇彥回頭的時候,一身白衣的江恒清已經冷笑著朝自己走了過來。
“我現在真是迫不及待的看到你在我麵前求饒的場景。”
江恒清微微揚起頭,聲音宛如夜梟。
“我也是這麽想的。”
蘇彥無可置否的一笑,直接忽視了江恒清的那股傲氣。
“表兄,他是誰?”
一個手持搖扇的年輕人突然走到了江恒清身旁, 狐疑地看了蘇彥一眼,問道。
“一個夜郎自大的小蝦米,身處井底,卻想著去摘天上的月亮。”
江恒清一聲冷笑,帶著絲嘲諷的意味說道。
“原來是這樣,我說我怎麽從未見過。”
那個年輕人恍然道,而後上下打量了蘇彥一番,蔑視之意溢於言表,仿佛在看一個並不值得自己去看的東西。
“朱天佑,你也睜大你的狗眼看看,你知道他是誰嗎?”
站在蘇彥一旁的秦逸臣突然冷笑一聲,對著那個年輕人說道。
“秦逸臣,莫非你出去了兩年便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嗎?是不是還要我再教訓你一番?”
那個叫朱天佑的男子驟然合扇,一股殺氣自眸中閃過,聲音清冷。
“你…”
秦逸臣大怒,顯然曾在他手中吃過虧,被戳中了痛處後自然怒火翻騰。
“哎,何必跟這樣狗眼看人低的貨色一般見識,降低自己的身份。”
蘇彥伸手攔住了秦逸臣,隨性地笑道。
“小子,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試試?”
朱天佑先是一怔,仿佛不敢蘇彥敢這樣辱罵於他,一股煞氣從身上升騰,語氣陰冷。
“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蘇彥輕輕一笑,玩味地看了他一眼,索性不願再說話了。
“你找死!”
朱天佑大怒,神色猙獰,而後正欲出手,一聲長喝突然傳了過來。
“皇上駕到!”
看到皇帝前來,朱天佑急忙收手,而後恨恨地望了蘇彥一眼,隨著眾人一同拜倒了下去。
“行了,平身吧,出發!”
一身戎裝的南宮烈端坐在一匹高頭大馬上,輕輕揮了揮手,便率先出了宮門,一行身著勁裝的年輕人跟在其後,顯然是各個皇子,其中還有蘇彥認識六皇子南宮曄。
皇室狩獵幾乎包含了所有的皇室和大臣們,所以安全自然是第一位的,行動時有一支禦林軍隨行,護衛在兩旁。
狩獵的地方是建安城南方的天斷山脈,這座山脈在古羽皇朝也是頗有名氣的,地域廣闊,叢林密集,而且生活有諸多猛獸,其中不乏一些生出靈智的妖獸。
“剛才那個朱天佑是誰?”
路途中蘇彥轉過頭,問起了旁邊的秦逸臣。
“哼,建安朱家的人,在朝中頗有權勢。他本人也是宗族中的直係子弟,頗有天賦,不過為人陰狠,一向跟我不合,我在他手裏吃過不少的虧。”
蘇彥點了點,而後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無妨,我會給你找回場子的。”
“那謝謝了。”秦逸臣朗笑一聲,而後眉頭一皺:“你跟江恒清有過節?”
“有。”蘇彥也是蹙起了眉頭。
“為什麽?這可有些棘手了,江恒清也是在建安城中出了名的人物,潛龍榜排行第八,一身修為驚人。”
秦逸臣蹙起了眉頭,為蘇彥擔心起來。
“駕…”
蘇彥笑了笑,也不答話,而後一抖韁繩,加快了蘇彥。
兩個時辰,一眾人馬方才到達了天斷山脈,起先已經有專門的人肅清這片區域了,但到來之後禦林軍還是再次探查了一遍,而後分立在各處,保證皇帝的安全。
“哈哈,走!”
看似已經老邁的南宮烈突然朗喝一聲,而後馬韁一抖,胯下的戰馬風一般奔了出去,進入了山腳處的叢林之中。
“駕…”
看著皇帝進入,後麵的人馬也是齊齊一喝,緊隨著奔入了叢林之中。
天斷山脈多猛獸,不時肯定看到一些豺狼虎豹在林間跳躍,但看到這一眾人馬隆隆而來,自然嚇得逃竄開來。
“劍齒虎!”
眾人奔行間,一個花白的影子突然在前方閃現,原來是一個足有六七百斤重的劍齒虎,兩根三尺許的獠牙從嘴裏透出,閃爍著寒光。
“閃開,讓我來!”
南宮烈突然一聲厲喝,而後率先躍了出去。
“嗡…”
南宮烈從馬背上拿出一張丈許的大弓,彎弓拉箭,雖然期間有些顫抖,但還是將弓弦拉成了滿月。
一聲嗡鳴間,箭矢如流星般激射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流光,徑直射入了劍齒虎的虎背上。
“吼…”
這一箭對於劍齒虎雖然不會致命,但卻徹底激發了它的凶性,一聲大吼震得山林藥顫,而後四蹄疾踏,朝著南宮烈奔了過去。
“保護皇上!”
後麵的人見狀大驚,便欲上前護駕。
“別動!”
南宮烈一聲厲喝止住了後麵的人,而後隨手抄起了一杆長槍,手臂一震,長槍帶著蒙蒙的光芒陡然激射而去。
長槍的威勢要比先前箭矢大得多,在空中劇烈的嗡鳴著,竟與空氣擦出了一片火花,仿佛一道閃電徑直從劍齒虎的胸前穿過。
一時間血液噴射,劍齒虎劇烈的撲騰了一陣,不一會兒便沒了動靜。
“陛下威武,真是老當益壯,這等猛獸根本不在話下。”
看到南宮烈大發神威,一個武將朗笑起來,誇讚道。
“那是自然,莫非你們都以為朕老了?想當年朕率軍征戰沙場,所向披靡,豈能在今天人讓這些小輩看了笑話?”
南宮烈心情也是高興,朗笑道。
“蘇彥,你覺得如何?”
南宮烈突然轉過頭,對著後麵的蘇彥說道。
蘇彥一怔,想不到南宮烈竟然會問自己,輕咳了一聲,抱拳道:“陛下老當益壯,以末將看來,征戰沙場不在話下。”
“哈哈,這小子,還真會說話,戰場是去不了了,騎馬打打獵還行,老了啊!”
南宮烈先是笑罵了一句,而後悵然一歎,透出了英雄落寞的蕭瑟之色。
蘇彥也是心中一歎,對了這個皇帝他也是有些了解的,堪稱一代名帝,文武雙全,但終究抵不過歲月的侵蝕。
不過蘇彥在感歎的時候,卻有一道道目光同時落在了他的身上,各有不同,但多是嫉妒,場中這麽多人,皇帝卻單單問他一個,恩寵可見一斑。
“皇叔,什麽老不老的?您這才哪到哪,我看您還年輕著呢!”
一個身著青色長裙的女孩來到南宮烈的身旁,輕笑道。
“你這丫頭,可真會說話。”
南宮烈大笑起來,寵溺地摸著她的頭。
“皇叔,他是誰啊?我怎麽從未見過?”
那女孩突然看向了蘇彥,對著南宮烈問道。
“他啊?他叫蘇彥,可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將宮兵機閣的高材生,而後在遼州一戰中戰功赫赫,你可得跟他學學,別整天就知道瘋玩。”
“哼,誰瘋玩了?他有那麽厲害,我還跟那些紈絝差不了多少。”
女孩翻了個白眼,隨意地瞥了蘇彥一眼。
“蘇彥,還不叫見過香菱郡主?”
正在蘇彥怔神間,蘇洌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蘇彥見過香菱郡主。”
蘇彥一個抱拳道,心想原來是一位郡主。
“父皇,他便是那個受了大封賞的蘇彥嗎?”
一位皇子立在南宮烈的身旁,突然開口問道。
“對。”
南宮烈應了聲,隨意地朝後麵看了一眼。
“依兒臣看來,這個蘇彥也無甚出彩之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