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石機作為最基本的攻城器械,而且較為普遍,但它仍然是破壞力最大的器械之一,不然也不會持續到現在。
五架大型投石機緩緩從空桑的戰陣裏開出,機簧嗡嗡作響,一個個巨石不斷砸落在甕城之上,不一會兒,甕城之上便出現了些許細小的裂紋,城身劇烈的搖動著。
但對於對方的投石機,青丘城卻是無可奈何,因為對方的器械明顯要比己方的先進許多,射程很遠,甚至還可能有符咒的加持,而己方的床弩卻根本挨不到對方的邊,所以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甕城搖搖欲墜。
“不行,再這麽下去甕城必破!”方似柳貝齒緊咬,拳頭重重地砸到城頭上。
“將軍要如何?”
“我帶人出去!”
“不可,對方人數如此之多,將軍貿然出擊恐怕…”
孫憶山急忙攔住方似柳,生怕有什麽不測。
“那能怎麽辦?如果對方破了甕城,我們也撐不了多長時間!”方似柳也是急得直跺腳,而後突然想起了什麽,恨聲道:“這個蘇彥,怎麽還不來?”
“哎,兩城相距那麽遠,再說大軍行進,恐怕今日不會到了。”孫憶山也是歎了口氣,知道不能將所有都押在蘇彥的身上。
“轟…”
伴隨著巨石的狂亂砸落,甕城之上終於裂開了一個口子,亂石迸飛,灰塵漫天。
緊接著,空桑士兵仿佛聞到血腥味的鯊魚般一擁而上,瘋狂朝裂開撲去,而裏麵的青丘守軍也是隨之衝了出來,與對方殺在了一起,一步不退,因為他們知道如果讓敵人攻入這個缺口,那麽甕城必破。
戰爭再一次進入慘烈的廝殺階段,數不盡的士兵在甕城處展開了肉搏,斷肢橫飛,鮮血飛濺,但青丘的守軍終究擋不住如此之多的空桑軍隊,開始緩緩地敗退。
空桑的統帥也在這一刻看到了勝利的希望,高聲的呼喊著,不斷命令士兵前進。
眼前甕城即將告破,但遠處竟突然傳來了隆隆馬蹄聲,緊接著便是漫天的煙塵。
突然的變化也讓所有人陷入了短暫的停滯,往一旁看了過去。
“援軍,我們的援軍到了!”
“弟兄們,咱們的援兵到了,殺啊!”
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陡然從青丘的守軍中爆發出,人們仿佛看到了希望,心中再度充滿了鬥誌,揚起刀鋒奮起廝殺。
“這個死人…終於來了!”
方似柳也是看到了那邊的情形,輕呼了口氣,嘴角勾起了一絲笑容,不可方物。
“集合,出城迎敵!”
方似柳一聲厲喝,而後快速了走了城樓,翻身上馬,帶人朝城外殺了過去!
而在這時,蘇彥所率領的騎兵也來到了空桑的左側,徑直殺了進去!
本來空桑的全部精力都在前麵的青丘城上,根本沒有想到會有一支騎兵從自己的側翼突然冒出來,所以倉促之間的迎敵根本擋住蘇彥這道鋼鐵洪流,如尖刀般迅速將其撕裂開來!
蘇彥讓人一直注意著對方的城池,所以當空桑的軍隊方一出城,蘇彥便得到了消息,所以迅速命令士兵集結,前來救援。
而蘇彥也知道青丘城支撐不了多久,所有讓後麵的大部隊繼續前來,而自己則帶著一千騎兵一路奔襲而來,總算在空桑破城前攔住了對方。
蘇彥眼神清冷,手持一杆長槍在隊列的中間處,趙大錘和蘇陽則護在他的身旁。
蘇彥手中的長槍不斷刺出,如蛟龍破空,一道道槍芒升騰而起,前麵的空桑士兵根本攔不住他哪怕一絲一毫,紛紛吐血飛退,兵器片片碎裂,斷了一地。
蘇彥的騎兵速度很快,根本不給對方變陣迎擊的機會,自己便已經像閃電一般直刺對方的前軍位置,斜方向割裂對方的戰陣。
騎兵從後麵襲來,與原本的青丘守軍對空桑的前鋒形成了前後夾擊之勢,對方根本抵擋不住,開始潰敗。
而在這時,方似柳也已經率軍殺了出來,士氣如虹,徑直刺穿了對方的中軍。
方似柳一馬當先,手持一彎雁翎刀,銀白色的盔甲在陽光下映射出刺目的光,身後的鬥篷獵獵鼓舞,威風凜凜!
看似柔弱的方似柳卻在沙場之上生出驚人的威勢,刀鋒不斷揮動,猶如死神的鐮刀般收割著對方的生命,刀光過處,不斷有對方的士兵滾落馬下,死於非命。
“好一個巾幗女子!”蘇彥看到前麵威勢驚人的方似柳,忍不住讚歎道,刀法大開大合,無人敢攫其鋒芒,真個威風八麵。
“當當當…”
在蘇彥與方似柳的夾擊之下,空桑的前軍開始潰敗,而對方的主將見大勢已去,便讓人鳴響了大鍾,開始退兵。
蘇彥也不追擊,看著對方退出了護城河,而後在城外五裏處紮了營。
待到對方盡數散去,青丘的守軍才長呼了口氣,高高的將武器拋棄,歡呼起來。
“回城!”
在略微打掃了戰場之後,青丘守軍才慢慢退回城中。
“想不到方將軍刀法這麽厲害。”蘇彥來到方似柳的身旁,笑道。
“謝謝,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
“怎麽會呢?我像會食言的人嗎?”
“像。”方似柳轉過頭,非常認真地說道。
“不是吧?我在你心中這麽不堪?”蘇彥無奈,苦笑道。
“那是,油嘴滑舌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方似柳理所當然的說道,神情嚴肅。
蘇彥愕然,不知道自己怎麽會得到這麽個評價。
“撲哧…”
看著蘇彥的神色,方似柳不由心情不好,忍不住笑了起來,仿佛冰山上突然盛開的雪蓮,動人心魄,再次讓蘇彥怔住了。
“行了,該回去了。”
方似柳不耐地拍了蘇彥一巴掌,指了指已經空曠的戰場。
“不了,我們不用進城。”蘇彥這才回過神來,輕聲道。
“為什麽?”這次輪到方似柳不解了,不知道蘇彥葫蘆裏賣得什麽藥。
“兵法有雲,吾所與戰之地不可知,不可知,則敵所備者多。敵所備者多,則吾所與戰者寡矣,懂嗎?”蘇彥笑了笑,而後說出了這麽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