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彥看著二人有些好奇的眼神,狡黠笑道:“嗬嗬,你們想多了,可能真的因為那麽長時間不見了吧。”
吳翎顯然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想要繼續追問,但看著蘇彥狡黠的笑容, 估計也問不出什麽來,便把話咽了回去,疑惑的撓了撓頭。
“天色已經晚了,少爺先去休息吧,路途勞頓,身子可別出什麽問題了。”蘇福輕聲說道。
蘇彥應了一聲,和吳翎道了聲別,便回房去了。
從祭祖之後外出已經將近兩個月了,千奇百怪的遭遇不斷,再加上青州一役,蘇彥的身心已經疲憊到了極點,這期間基本沒睡過一次安穩覺,所以蘇彥這一覺睡的格外香甜。
……
……
當蘇彥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將近正午,磨盤般得太陽高高的懸掛在天空正中央,暖洋洋的光輝灑落下來,讓蘇彥舒服地伸了個懶腰。
正當吃過午飯準備出去練功的時候,從幽州城疾奔而回的蘇正天已經回到了家中,匆匆走入正門,正巧看見站在那的蘇彥,大為驚喜,喚了他徑直往書房去了。
“怎麽樣?有什麽收獲嗎?”蘇正天在書桌前坐下,關切的看了蘇彥一番,和聲說道。
蘇彥笑了笑,答道:“有些收獲,也算不枉此行。”
“哈哈,你的收獲可不小啊,竟然惹得那青州牧親自行書道賀,連家主都驚動了。”蘇正天突然暢懷笑道。
“恩?”蘇彥不解,有些愕然地看著蘇正天。
“你不知道,你在青州打得一場漂亮仗,讓青州牧親自修書一封送到了家主手中,以示祝賀,而且還是當著宗族眾人的麵,你小子可給我長臉了啊。”
蘇彥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那黎楚將青州的事情告訴了家主,緩緩點了點頭,問道:“那家主是如何說的?”
“家主非常欣賞你,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麵,對你大肆誇獎了一番,想要著重培養你。”蘇正天說這話的同時,臉上油然生出驕傲的神情來,蘇彥最近不斷地給他長臉,讓他欣喜不已,突然覺得以前受過的那些冷眼也頗為值得了。
“不過,那個將宮名額你若想要拿到手裏也有些困難,蘇天齊那一派對此事極力阻止,最後竟然聯合勸諫,惹得家主憤怒不已,難啊!”蘇正天神色突然變得低沉起來,歎道。
蘇彥也想到了這一點,對於自己,蘇天齊當然會極力打壓,不會給自己出頭的機會。蘇天齊雖然高傲,但他並不是傻子,他知道將宮意味著什麽,如果讓蘇彥有將宮的機會,對他也是一種威脅。
“那現在的情況如何?”蘇彥問道。
“蘇天齊一派堅持要你和蘇噲比試一番,決定將宮名額,估計家主也不會再有什麽好的辦法,除非徹底撕破臉,不過那樣的損失實在太大。”
蘇彥眉頭蹙起,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目光銳利,而後輕聲說道:“好,那就比試一番,看看鹿死誰手。”
“你說什麽?你不可能是蘇噲的對手,那小子已經跨入了三重天,你和他根本不在同一個檔次上?”蘇正天驟然轉過頭,說道。
蘇彥嘴角突然綻出一絲微笑,言語間竟有些挑釁的味道:“那可未必。”
蘇正天根本不相信蘇彥有獲勝的機會,認為是他頭腦發熱,正要再勸,但目光驟然變得淩厲起來,淡淡的元力湧出,充斥在房間之中,上下打量眼前好像有些不同的蘇彥。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蘇正天的目光變得明亮起來,眼睛微眯,有些懷疑的問道:“莫非…莫非你?”
話語看似讓人不解,但蘇彥當然知道他的意思,淡淡的微笑著,輕輕地點了點頭,而後瞳孔驟然張開,淩厲的庚金元力破體而出,如蛟龍般在虛空中翻滾奔騰,將周圍的書本刮得呼呼作響,仿佛要將四周的牆壁生生撕裂。
“哈哈!哈哈哈哈….”蘇正天感受著周身洶湧澎湃的庚金元力,突然放聲大笑起來,那笑聲仿佛積蓄了多年的憤懣驟然得到宣泄,說不出的快意和暢快。
明朗的暢快笑聲穿過書房,響徹這個蘇府,讓所有下人愕然不已,不知為何。
蘇正天頭顱揚起,不顧一切的放聲長笑,他等這一天等的太久了。發妻早逝,蘇彥這個孩子從小便是他的心頭肉。奈何蘇彥早時頑劣不堪,不肯用功讀書,而且體質特殊,根本無法修煉,文不成、武不就,隻能是一輩子庸碌無為的命,這讓一心上進,想要蘇彥子承父業打出一片天地的蘇正天怎麽接受的了?再加上蘇彥性格懦弱,長年遭人冷眼、羞辱,讓他實在抬不起頭來,那種長期積壓在心中的憤懣和無奈恐怕隻有他自己清楚。
如今先是蘇彥在祭祖時展現出驚人的兵法見地,再加上後來青州一役打敗十萬鐵騎,讓他發自內心的感動不已,心中那麽多年的心血終究沒有白費。而本以為此生再無法修行的蘇彥竟然打破壁壘,正式跨入武者之境,這讓蘇正天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快意,不顧一切的用笑聲來發泄這麽多年積壓的情緒。
蘇彥看著放聲長笑的蘇正天,心頭也有些不是滋味,他無法想象蘇正天這麽多年的心情該有多麽的壓抑,如何麵對來自親人朋友的蔑視和白眼。
許久後,蘇正天才止住了笑聲,低下頭凝視著蘇彥,眼角竟變得有些濕潤,聲音有些微微的顫抖:“好兒子,你給父親長臉了!”
蘇彥心頭微微一顫,不知道麵對這樣的一幕該回答些什麽,喉頭有些發哽。
蘇正天仰起頭悵然舒了口氣,而後扭頭朝向外麵,喊道:“來人,擺宴,今天老爺我要一醉方休!”
“哈哈,走,兒子,今天我們一醉方休,其他事情改日再談!”蘇正天哈哈笑聲,拍著蘇彥的肩膀,拉著他便往外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