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屹立,銀窗高掛,洶湧的水流從高處而下,騰起迷蒙的水霧,有轟隆隆的聲響傳出。
在瀑布之下,方重傲然而立,神情肅然,身體在沿著玄奧的軌跡移動,隱隱的暗含某種奇特的規律,似乎和傾瀉下來的瀑布形成了一體,混元如一,一舉一動都充斥著自然的氣息。
錘煉肉身,不是單純提高力量和身體強度,柔韌性才是最重要的。
此刻,方重就在鍛煉自己的柔韌性,控製身體的細微肌肉,迎合瀑布,達到最精確和細致的掌控。
刷!
人影翩飛,快如驚鴻,方重衝出了瀑布,立身在瀑布旁邊,微微一笑:“一個月的修煉,身體的確提高的很快,恐怕再有一兩個月就能突破到二流武者境界了。”他心裏驚喜無比,這種修煉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如今他身體中的聚靈陣已經和身體極為契合了,運轉速度極快,濃鬱的天地靈氣不斷地從外界而來,流淌過他的肌肉,骨骼,經脈......
這樣的改變是無形的,但卻十分明顯,天地靈氣自動融入血肉,比任何形式的修煉都要好。
一個月之後,山林中間。
方重手持驚鴻劍,在林中快速的穿梭,如幻影一般,此刻他的修為已經成功的踏入了二流武者境界,沒有一絲阻礙,外功的修煉不同於內功,還有瓶頸可言,外功修煉隻要身體素質達到了就能自動突破。
但是,身體有極限,想要不斷的突破十分困難,也隻有方重這樣的怪胎才能做到。
嗤嗤.....
劍光浮動,如驚虹略空,雖然並沒有耀眼的劍芒,但一招一式都極盡玄奧,有著說不出的淩厲氣息。
破劍式!
破刀式!
破槍式!
......
獨孤九劍,有進無退,攻敵之必守,快如閃電,招招都是絕招,玄奧的劍意連綿不盡,像是大河滔滔,洶湧如浪。
一共九式劍招,在方重手中浮現而出,蘊含著千萬種變化,在他的身邊十米之內,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存留,全都被劍鋒切割,即便是兩人合抱的大樹也不例外,被切成了兩段。
劍光停息,幻影歸一。
方重看了眼身邊十米之內被自己毀壞的一片狼藉的情景,露出了笑容。
“如今,獨孤九劍已經大成,修為也突破到了二流武者境界,嗯,如果按實力算的話,我應該可以和二流武者巔峰境界一拚了。”方重心中自語,對自己現在的實力做出了準確的評估。
他現在的修為雖然僅僅二流武者初期,但不要忘了,他是修煉外公的,身體就是自己的武器,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柔韌性,等等都遠超普通的二流武者,而身體本身的耐力更是比內勁持久很多,即便是僅僅二流武者初期,方重的實力也足可以比肩二流武者中期境界的內徑高手。
而且,他還有獨孤九劍,仰仗獨孤九劍的玄奧,他的實力絕對可以和二流武者巔峰境界高手相抗衡。
“不過,我現在的實力還是不夠。”方重收好驚虹劍,眉頭忽然一皺:“以我現在的實力,比起方虎來還是有些不夠,除非能夠引動聚靈陣。”但是,聚靈陣時靈時不靈,太不靠譜了。
“嗯,還是要繼續修煉,如今的實力還有不足.....”最終,方重再次回到了瀑布之下,在瀑布之中錘煉自己的肉身。
於此同時,在寧倉縣東門方家裏。
東門方家在寧倉縣勢力不小,而家主方虎更是在前不久突破到了一流武者境界,讓東門方家的勢力再次攀上了一個台階。
東門方家別院中,方虎坐在首位,在他的身邊對麵是兩個中年人,看上去四十多歲的模樣,眼神淩厲,隱隱的有精光閃動,一身肅殺的氣息自然地流露出來,讓旁邊的侍從膽戰心驚。
看出了那些侍從的緊張,方虎微微皺眉,揮了揮手,道:“你們都出去吧,這裏我自己來招呼就可以了,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許進來。”
“是,家主!”
一群侍從如蒙大赦,三步並作兩步,頃刻就出去了。
房間裏隻剩下方虎和兩個中年人,氣氛一下子緩和了下來,方虎端起酒杯,笑道:“劉兄,張兄,這次承蒙兩位答應援手,在下感激不盡,來,小弟我敬二位一杯,我先幹為盡。”
兩位中年人點了點頭,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那被稱為劉兄的人說道:“方兄,這次餓事情我們自當鼎立相助,不過事成之後你答應我們的酬勞.....”
“這個兩位請放心,一萬兩銀子,一分都不會少。”方虎大方的笑道:“隻要兩位幫我除掉方宗慶父子,一切都好說。”
“嗬嗬,方兄請放心,那兩人不過一個二流武者,一個三流武者,根本不足畏懼,即便是沒有我們以方兄的實力也足夠殺了他們。”
“劉兄說的對,有方兄這一流高手在,還有我們兩個二流武者境界從旁協助,絕對不會有問題。”
兩個中年人齊齊的笑了起來,感覺方虎有些太謹慎了,一個二流武者,一個三流武者,竟然還要請他們兩個二流武者巔峰境界的高手助陣,實在是有些殺雞用牛刀的感覺。
不過,他們可不會拒絕一萬兩銀子的酬勞,如此簡單的事情還有一萬兩銀子的酬勞,還有比這更好的事情嗎?
酒宴上杯酒交錯,賓主盡歡,方虎和兩個中年人暗中約定,定下計劃,在一個月之後血洗方重一家,將方重他們一家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抹除,連嵐氏和十一歲的方雨都沒打算放過。
此刻,方重並不知道方虎的密謀,還在瀑布之下修煉,感覺到身體在不斷的變強,心中歡喜,整個身心都投入到了修煉的快樂當中。
修煉之途,艱辛無數,但艱辛之後便是濃濃的滿足。
不知不覺間,一個月匆匆而過,寧倉縣一如既往的平靜,夜涼如水,明月細微,點點星辰都像是害羞的姑娘一樣,躲進了雲裏。
方家小院中,嵐氏正和方雨坐在飯桌上,母女兩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娘,爹和哥哥什麽時候回來呀?”方雨夾了一塊肉放進嘴裏,含糊的問道,如今他們家也算是小富了,肉這種東西,每天都可以吃到,這讓小姑娘極為的開心,每天都是樂滋滋的。
“小雨,你爹和你哥哥有重要的事情,做完了自然就回來了。”嵐氏一臉的慈和,看著小姑娘吃的開心,自己也笑了起來。
“可是.....”小姑娘忽然停了下來,歪著腦袋,道:“哥哥答應要帶小雨去召南郡的,這麽久都不回來,哥哥不會是忘了吧?”
“不會的,等你哥哥回來了一定讓他帶你去召南郡,買好吃的,玩好玩的,還要買好多漂亮的衣服好不好?”嵐氏笑著答道,心裏十分寬慰。原本,方重丹田被廢,他以為自己兒子一輩子隻能做個廢人了。
可是現在,她想象中的情景並沒有出現,生活反而越過越好,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就在這時——
吱呀!
院門忽然開了,涼涼的夜風從外麵吹進來,讓方雨不禁縮了縮脖子,往外麵望去。
院子裏,一個高大的身影停在門口,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夜空中的寒星,閃爍出迷離的光彩。
嵐氏有些驚訝,緊張的往外麵走去,倚著房門張望。
等到看清楚那個人影的模樣,嵐氏終於露出了笑容,兩步迎上前去,說道:“宗慶,你怎麽回來了?”
來人正是方宗慶,他今天剛好出關,心中思念家人,所以顧不得時間早晚,連夜就趕回來了。
方宗慶嗬嗬一笑,道:“我都離開這麽長時間了,怪想念你們的,所以就回來看看,咦,重兒還沒回來嗎?”
嵐氏苦笑一聲,接過方宗慶手上的行禮,道:“重兒比你還拚命,恐怕還有好些日子才能回來呢。”
兩人闊別近三個月,心裏有很多話要說,一前一後走入了房間裏,匆匆的洗過手,方宗慶坐在桌前,摸了摸方雨的頭發,心裏充滿了溫馨,這就是家的感覺啊,還是家裏舒服。
但是,方宗慶剛剛坐下就一下子站了起來。
“不對,有人來了,有殺氣!”方宗慶臉色大變,一把將方雨和嵐氏護在身後,道:“你們快躲起來,有仇家上門。”
“仇家,什麽仇家,我們家那裏來的仇家?”嵐氏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起來,身體顫抖,緊緊的抱著方雨。
“來不及多說了,你們躲好,無論外麵發生什麽都不要出來,知道嗎?”方宗慶焦急的吩咐了一句,轉身大踏步的走出房間。
房間外麵,三個人影站立在門前,淩厲的殺氣毫不掩飾的釋放了出來,三個人的氣息都十分強大,特別是中間一人,氣勢如浪濤,洶湧澎湃,比之方宗慶他自己都要強盛很多。
“方虎。”
不用想方宗慶也知道,來的一定是方虎,除了方虎外他想不出還有誰和他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