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清帝國

第十五章 我覺得人不能總是唯利是圖

馬坊鄉工業園區的發展在入冬前走入正軌，隨著藥品和日用化工產品種類和產量的逐漸增加，對各類原料的需求明顯加大。

以各類中藥的生產來說，寧武府周邊地區原始森林密布，生態環境良好，野生動植物種類繁多，尤其是管涔山林區，有藥用植物上百種，擁有豐富的中藥生產原料。因此，依靠這一優勢，製藥廠研製生產的以本地原料為主的各類中藥發展勢頭相當好。但更多的中藥以及抗生素、西藥等的原料還得靠寧武府以外地區甚至是國外地區來提供，例如生產中藥1號所需的藥用植物就隻在雲南、貴州、四川等西南省份生長，原料采購困難。

至於日用化工產品生產所需的化學原料，大部分都能自行製造出來，例如生產肥皂所需的主要原料氫氧化鈉，少部分仍需從國外進口。另外就是金屬機械加工廠生產所需的各種金屬工具、機械裝置以及各種金屬與非金屬材料等，也是類似情形。

康凡找了賀水闊和多諾萬，建議賀水闊主要負責國內業務，多諾萬主要負責國外業務，各路商隊的護送任務則全部由藍妖隊來承擔。

近期一個重要的進步就是金屬機械加工廠已經開始成批製造自行設計的新式馬車。這種新式馬車是康凡和幾個學生一起在現用的舊式馬車的基礎上改進的，主要改進了行走係統，配備了從國外定製的軸承、鋼製輪圈輻條式車輪和橡膠充氣外胎、板簧懸掛裝置、刹車裝置等，采用雙軸四輪形式，按照運載量的大小分為由兩匹和四匹騾馬牽引兩種型號，封閉式車廂的用來載人，敞開式車廂的用來運貨，無論是運載能力還是乘坐舒適性都有了質的飛躍。經商隊試用後，好評如潮。

金屬機械加工廠目前雖然沒有像其他企業那樣創造出令人眼饞的利潤，但其實這裏才是今後事業發展的基石。這裏擁有了最基本的冶煉、鑄造、鍛造、機械加工和電氣等設備後，學生們就可將自己掌握的那些先進工業科技經過試驗和改進而逐步完善成一項項可行的應用技術，用於建設自己的工業體係，實際上是給學生們興建了一個科研中心。而帶來的那四輛汽車，又是二十一世紀的中國幾乎全部先進工業科技的集合體，更是為學生們的技術開發提供了極為珍貴的實物參照，大幸而特幸！

如果這個計劃中的工業體係得以建成，那就意味著寧武府將一步跨入現代工業時代！所以，金屬機械加工廠是康凡最為看重的。

多諾萬也明白康凡的意思，購回的這些工業設備都是當代西方最為先進的。盡管如此，跟學生們心目中的層次還是根本無法相提並論。因此，學生們目前要做的就是最大程度地利用這些現有設備和能得到的原材料，設計研製盡量接近自己要求的工業設備，然後借助西方國家的工廠得以製造出來，為己所用。

出於技術保密方麵考慮，學生們將設計出的各種設備的工藝圖紙通過多諾萬分別委托給不同西方國家的不同廠家進行製造，每個廠家接到的圖紙都是不同設備的零部件，讓他們根本弄不清楚這些零部件究竟是什麽用途。待成批生產出來後，再集中到金屬機械加工廠由學生們自行組裝。為了實現標準化，圖紙都是采用當代各個工業國家廣泛使用的英製單位，而不是學生們所習慣使用的公製。

俞好的舅舅對康凡意欲發展本地工農業的宏偉計劃很是支持，在俞好當麵向他請示後，他是這樣答複的：於府於縣於民有利之事，甥自應大力舉倡，勿需諸事盡報，自為之。

有了官府的支持，康凡就可實際運作了。因為下一步的工業發展計劃涉及到整個寧武府甚至是整個山西省，所以必須得到官府的鼎力協助才可，否則，一切無從談起。寧武府所轄範圍極廣，寧武、神池、五寨和偏關4縣總麵積6千多平方公裏，常住人口30多萬，可謂是地廣人稀。但本地區礦產資源豐富，具備發展工業的絕好自然條件。這裏缺的是資金、技術和勇氣，而這三個條件，康凡他們現在都具備。

康凡記憶中的寧武府一帶是個礦產資源十分豐富的地區，煤、鐵、鋁、錳、鉬、石英、水晶、硫磺、雲母、花崗岩、石灰岩、粘土等應有盡有。尤其煤炭資源更是得天獨厚，品種齊全、煤質優良、易於開采，儲量達數百億噸。煤炭是重要能源：除了可用作燃料外，還可通過煉焦、氣化、低溫幹餾、加氫液化等方法生成焦炭、煤氣、煤焦油等多種化工原料，用於冶金工業或生產化肥、農藥、電石、合成纖維、合成橡膠、油漆、染料、醫藥、炸藥、汽油、柴油等。因此，先從煤炭資源的開發利用入手，就可大力發展火力發電、冶金和化工工業，從而帶動其他工業的發展。

大家經過係統的論證後，確定了將充分利用轄區內各類豐富的自然資源建成一個獨立完整的現代化工業體係的發展目標，並共同擬定了實施方案。要等到自行製造出足夠數量的工業設備再去建設是不可取的，利用西方現有的技術和設備來建設，待自身發展到一定規模後，再行利用自行製造的先進工業設備去替換這些西方國家的舊設備才是目前最明智也是最快捷的方式。而康凡有多諾萬，事情就更好辦。

然而，要想實現這個目標談何容易？這是一個大得出奇的發展計劃，也隻有康凡才敢想。盡管搶來的金銀還有不少，醫院和工業園的利潤也在日益增多，但跟這個發展計劃所需的巨額資金相比，僅僅是杯水車薪而已。沒有足夠的資金，一切都是空談。康凡明白，自己那個已經醞釀了好長時間的冒險行動是不得不實施了。

馬坊鄉工業園區裏建造的宿舍、食堂、澡堂、鍋爐房、運動場等配套生活設施竣工後，形成了一個舒適、安全的工作、生活環境，鍾漢強和學生們就都搬到這裏工作和生活，把阿道夫也帶上了，一個都不曾少。大家在一起，便於互相照顧。事實證明，學生們對新的生活環境很滿意，其中，最為稱道的是終於可以洗上熱水澡和用上電了。

而汾河營地那裏，鍾漢強一有閑暇就會帶著學生們去照看，倒是成了一項很好的休閑散心活動。因此，康凡也就用不著擔心大家的生活了，可以放開手腳做自己的事去。

賀家兄弟的產業自從得到了康凡他們源源不斷的產品供應後，生意蒸蒸日上。但寧武府以及山西全省畢竟市場需求有限，想要有更好更大的發展，必須走出去。由於寧武府地處中國內地，周邊又被連綿的群山所包圍，陸路運輸困難重重。

康凡早在幾個月前就想到了這個問題。因此，早在工業發展計劃實施之前就授意賀水寬擴建京城的賀家貨場和商鋪，並在天津新建了一個總供應基地。這樣，從陸路運來的貨物經在京城周轉後，就可在天津基地裝船走水路分別轉運到全國各地的賀家商鋪，便利了許多也安全了許多。所以，這個設在天津的基地就顯得至關重要了。這也是康凡所希望的。

新建的天津基地的情況是這樣的：天津東臨渤海，是中國華北、西北等內陸地區距離最近的海港。1860年被辟為通商口岸後，西方列強紛紛在天津設立租界。天津逐漸成為中國北方開放的前沿和近代中國洋務運動的基地。與各國的租界不同，美國在天津的租界劃定後，正趕上國內南北戰爭爆發，無暇對租界進行開發。美國政府遂於1880年聲明放棄在天津的租界，但清政府並未接收。現在是1895年，算起來，這塊海河岸邊的130多畝土地已經荒廢了有15年了。康凡便勸說多諾萬向美國政府提出申請，以美國公民的身份代為管理。多諾萬很快便與美國政府達成協議，取得了美國租界的管理權。隨後，賀水寬帶領相關人員來到租界，在原有基礎設施的基礎上改建了碼頭、倉庫以及其它輔助設施。那艘自家的輪船就停靠在這裏，隨時候命。賀水寬也就常駐這裏了。

多諾萬由於有那三個夥伴幫忙，在沒有必要由自己親自出麵的情況下仍然在縣城醫院就職外科醫生，而賀水闊不但要負責各類原料的采購和產品銷售，而且還得經常照顧在全國各地經營的自家商業，比多諾萬忙多了。因此，賀水闊與藍妖隊員的接觸就多了起來，原本需要孝敬沿路土匪們的“買路錢”也就省了下來，這可節省下不少利潤！所以，賀水闊對藍妖隊員們都很照顧，一路好吃好喝，還時不時地賞些零用錢，雙方合作很愉快。

藥廠的幾種藥品批量生產後正趕上意大利與埃塞俄比亞之間的戰爭，這場戰爭曠日持久、傷亡慘重，單是在一次名為阿杜瓦會戰的戰役中，意軍就有近2萬人被擊潰，死傷1萬多人，被俘4千多人。康凡委托多諾萬將大量藥品和醫用紗布、藥棉、膠帶等高價向意大利軍方推銷，經過意大利軍方的臨床試驗，簽下了大批定單，狠賺了一筆。而且，戰爭尚在繼續，傷亡人員還會增加，意大利政府絕對要追加定貨無疑。這樣算下來，可真是一樁大生意！

但當多諾萬裝著滿車的金幣返回時，康凡又動了惻隱之心，讓多諾萬為埃塞俄比亞政府免費提供了一部分藥品，做為對這個堅決反抗強國侵略的國家的支持。

“康先生，這是生意不是遊戲！”多諾萬很不理解，衝著康凡瞪圓了他那雙藍眼。

康凡解釋道：“在歐洲列強瓜分非洲的狂潮中，埃塞俄比亞是唯一一個以勝利的民族戰爭抵抗強國侵略、保持民族獨立的國家，她為全體非洲人民樹立了英勇鬥爭的榜樣。你說我該不該這樣做呢，美國人？”

多諾萬還是不理解，“這跟你有什麽關係？你在中國，而中國在亞洲。那是非洲，那裏都是一些比你們這裏的煤還要黑的人。他們根本不會感謝你，因為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什麽地方。”

“去做吧，多諾萬先生。”康凡不想再跟他爭辯，“人不能總是惟利是圖。”

多諾萬最終還是去了。臨走時他問康凡：“你對這場戰爭的了解程度超過了那個意大利大使，可在這段時間裏我沒有看到你離開這裏一步。再說了，這場戰爭到現在為止還在打得不可開交，你怎麽就知道埃塞俄比亞一定會贏得勝利？告訴我，你是怎麽做到的？”

康凡隻能微笑不答。

多諾萬手劃十字，抬眼望天：“主啊，請幫我教訓一下這個可惡的家夥。”

梅香被多諾萬滑稽的表情逗樂了，衝著他遠去的身影喊著：“多諾萬先生，上帝現在站在我們這邊。”

是的，上帝現在就是站在他們這邊。誰也不曾想到，他們這些從二十一世紀穿越來的“倒黴蛋”，會在這個時代，憑著他們的智慧和勇氣，從一開始連吃飯、穿衣等都成問題的困境裏逐步邁出了建設自己王國的豪邁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