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禦千年

第六百二十九章 捕風捉影

回到葛老的廟宇，葛老尚未回返，我趁此時機將廟宇內簡單的打掃了一下，又等了片刻，葛老才與四位老年土地現身出來。

四位老土地對我十分的客氣，在他們看來我比他們要高出半籌，我如此年輕便擁有地仙修為，日後的成就定然在地仙之上，與我結識屬於攀附。說來也巧，葛老的這四位友人分別姓作周，吳，鄭，王。

“怎麽少了一位？”我出言衝葛老問道。

“那老太婆與我們不甚對路，邀她不得。”葛老出言說道。地仙屬於元神存在，坐臥立躺對他們沒什麽區別，此時正離地半尺，盤膝而坐。

“罷了，貧道對女仙也無相交之心，諸位老哥來聚，小弟敬諸位一盞。”我抓起酒壇灑了一圈。其實葛老的話已經令我起了疑心，因為很少有女性地仙擔任土地一職，女性修道者相對比較少見，上天受封之後一般會被委派給某些金仙以上的仙人做仆役丫鬟，這裏出現女土地是不正常的。

“愧受，愧受啊。”五位土地立刻幻出酒杯承納酒水落地之後產生的酒氣，這些地仙常年居住在山野之間，鮮有供奉，得嚐酒氣十分的歡喜。

雖然我別有居心想要套話，但是卻不敢盲目開口，前期隻是一味的灑酒閑談，隻字不提西王母。

地仙與人不同，他們喜歡酒氣卻不會喝醉，所以我自然不能指望將他們灌醉之後套口風，思前想後還是得曲線迂回。

“諸位老哥掌管昆侖仙山，不知各轄多少方圓？”我假裝好奇出言詢問。對於一個不了解土地職責的人來說，問問他們都管多大的範圍是很正常的。

“土地一職所轄地界不盡相同，小者隻有百步，大者可逾千裏，我等五人所管地界皆為大者。”其中一名王姓土地接口回答。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是搖頭苦笑的，而他之所以苦笑是因為別看他們管的地方大，卻是個不折不扣的清水衙門，那些管的小的說不定就是個常年可以得到祭祀供奉的肥差。

此人雖然回答了我的問題，卻沒有正麵回答，我想通過排除法將他們所在的區域逐一排除，剩下的一處就應該是那女土地所管轄的範圍，而西王母飛升之前居住的地方由女土地來管理也是極有可能的。

葛老雖然喜歡說話，卻也沒有補充透露具體管轄的範圍，看來這是他們的禁忌。

“小兄弟，前些時日古城那一幹眾人為何追襲你等二人？”其中一名土地出言問道。他這話一出口其他四位土地立刻轉頭望他。

“八個月前我與師兄被人冤枉，那一幹人等將我二人當賊抓捕。”我點頭笑道。我和金剛炮的行進路線我還是記得的，這個姓周的土地是主管東北方向的。

“莫談這些，小兄弟乃是貴人，不論得遇何事都可逢凶化吉。”葛老急忙岔開了話鋒，其他三人很是茫然。

“來，諸位老哥再請痛飲。”我笑著將壇中酒水又灑了一圈。葛老這番話說明先前恩師救我的時候他是看到了的，隻不過我那時候被司馬超群放倒在地很是丟人，葛老就一直沒提起權當沒看到。如此一來便說明葛老管轄的範圍是此地以東，也就是正東。

“四位道兄，老朽身負重責不敢久離，感謝真人美酒，先行告退。”吳姓土地站起身與眾人道別。

“吳思道，你這哪裏是土地，比那獄卒尚且不如，切莫要走，再飲三盞。”葛老皺眉留客。

“此時已晚，陰魂不定，改日再聚，真人莫怪。”吳姓土地說完便隱去了。他雖然隱去了，但我卻已經知道了他的管轄範圍，土地口中的陰魂指的自然是我和金剛炮等人當年進山時的第一道關卡絕壁陰淵，也就是那條三陰辟水居住的水潭，由此可以判斷他管的方向是正南。

“小兄弟，你切莫掛懷，我等數人職司土地，不可輕離本方，縱然懈怠也大多是在白晝，而今天色已晚。他路途最遠，放他離去了吧。”葛老開口笑道。

“老哥言重了，司職所在，自當如此，諸位仙駕前來已然給了乘風子莫大的麵子，來，你我眾人將此酒盡去，諸位及早回返本方。”我開始快速的淋灑酒水，四位土地一時盡歡。

“葛兄，今日承你相邀，得識小友品得美酒，日後待我那山竹成熟，定然還請二位。”其中一名土地站起身道別。

“黑水菱角謝花之日，老朽定然呈送幾枚，與諸位同享。”另外一名土地隨聲附和。

“日後若有閑暇定然再攜香燭酒水與諸位老哥敘談。”我點頭笑道，這一次我是發自內心的笑，這些土地雖然口風很緊，但是仍然在無形之中透露出了各自所轄的範圍，山竹是一種水果，生長在此處西南。而黑水沼澤則位於此處正西，我當年和金剛炮被那金翅大鵬哄著白跑了八百裏，到了黑水沼澤就沒路了，那菱角自然是生長在那裏的。

如此一來五方土地各自掌管的位置就明確了，唯獨剩下了西北方向，也就是說那個女性土地掌管的位置就在那裏，換言之，西王母飛升之前應該就活動在那片區域。

“老哥，今日天色已晚，兄弟我就先行告辭了。”目的既然已經達到了，我也就不想再停留了，這些土地並沒有泄露他們的秘密，我所得到的消息都是我細心之下尋找出來的。他們不虧欠我，我也沒害朋友。

“多謝小兄弟，我送你一程。”葛老起身送客。

“老哥留步。”我走出廟宇衝葛老擺手。

“不妨事，老哥送送你。”葛老執意相送。

“老哥，你與那女仙人可否熟識？”我沉吟片刻出言問道，我和金剛炮肯定要去尋找西王母飛升之前的住所，到時候與那女土地自然要發生衝突，葛老這個老土地還是不錯的，我不想令朋友為難。

“未曾打過交代，緣何問起？”葛老出言問道。

“六缺其一，甚憾。”我自然的岔開了話題，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讓這些土地公知道的好。

兩兩道別，回轉洞府。

“咋樣？”金剛炮一直眼巴巴的等著我回來。

“有下落了，西王母飛升之前住的地方在這裏的西北方向，有一個女土地在看管。”我點頭說道。

“不是吧，西北方大了去了，具體在哪兒。”金剛炮皺眉追問。

“大體位置我已經問出來了，具體在什麽地方你去找吧。”我盤腿坐了下來。

“成，交給我了。”金剛炮鄭重點頭，轉而邁步向洞外走去，沒走幾步又停住了，轉身衝兕鼠招了招手，後者急忙從趴臥之處站起跑了過去。

金剛炮翻身上馬，“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