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禦千年

第六百二十章 黯然離山

四教中人的卑劣行徑早已經令我暴怒不已，先前楚萬春猶如狗皮膏藥一般的糾纏著我，令我難以分身對敵，而今楚萬春已然失去了本體铩羽離去，剩下的這些人自然就成了我的追殺對象。

先前的數百人有一部分追趕著黃靈真人等人離去了，還有一些能夠飛行的追著葉傲風去了，金剛炮和師傅三聖真人先後斬殺了將近百人，而今剩下的還有三百餘眾。

此時若是還有理智，那也就不叫爺們了，地仙修為施展的風行訣要追上這些人並不困難，軒轅劍砍腦袋也猶如切瓜，等到追到山腰時已經斬殺了十幾人，此時眾人唯恐逃的慢，沒誰敢留在山上，因而我也無需擔心金剛炮受了暗算，所以一口氣直接下山。

雖然我暴怒異常，但是仍然是有選擇的殺戮的，同樣都是壞人，壞的程度也有所不同，那些扛著同門屍體逃竄的，我看在他尚且有同門之誼的份上就就先寄他幾天狗頭，等日後逐一找上門去索命。那些獨身奔逃的就先行殺死，壞人不可恕，不講義氣的壞人更該殺。

此外有道士有和尚的情況下我就先殺和尚，道門講究清靜無為，犯錯了也可以讓他們多活幾天。可是和尚講究四大皆空，既然四大皆空了還來垂涎逆天神器那就是六根不淨，既然六根不淨我就讓你徹底淨上一淨。

都是紫氣以上的修道中人，逃跑的方向也各不相同，我自然無法一次性全部解決，這時候我終於體會到金剛炮在邊陲小鎮為什麽要放跑一個，因為他根本就忙不過來。此時我也忙不過來，在追出三十幾裏之後眾人已經散開了，這時候再想追殺就極為麻煩了。接連殺掉了三四十令我心中的怒氣也消了幾分，加上擔心金剛炮在山上出了意外，最終還是輕身回掠，這些人我是不會放過的，等金剛炮蘇醒之後我們二人立刻就要挨個找上門去。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既然這些人為了逆天神器而無視師傅的警告，我就必須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

回返紫陽觀，金剛炮已經蘇醒了，正抱著師傅的屍身嚎啕大哭，金剛炮最怕的人就是師傅，之所以怕是因為黃溯風是個孤兒，是三聖真人收養他的，這也是為什麽三聖真人讓黃溯風麵壁，黃溯風到死都不出來的緣故。當年在紫氣古城照三生鏡的時候金剛炮就照出了黃溯風兒時的一幕，而今金剛炮雖然沒有黃溯風的神識卻有著他的記憶，因此他自然不會忘記三聖真人收養他的恩情，失態大哭情理之中。

與金剛炮的率性相比，我的感情有些內斂，有人的時候絕對不允許自己過分失態，在金剛炮麵前也是如此。因而雖然心如刀絞，也強忍著沒有哭出聲來，三聖真人對我恩情並重，不落淚是不可能的，我也是盡了最大的努力才令自己沒有哭出聲來。

金剛炮哭嚎了片刻便再度暈了過去，我並沒有叫醒他，而是趁他昏迷之時將師傅的屍身搬到了紫陽觀的祭壇，祭壇是一處隱秘石室，當年我冒險衝擊紫氣巔峰的時候就在此處。

三聖真人為了確定我和金剛炮的身份，孑然一人在冰天雪地裏跟了我們半個多月，在我和金剛炮命懸一線的時候冒天下之大不韙將我們救下，由此才導致了紫陽觀今日之厄，當日那句‘莫要多想，隨我回山’還在耳邊縈繞，可是恩師卻已經駕鶴了，自責，感激，悲傷，三者一起湧上了心頭，痛哭之下俯跪九叩，謝恩送行。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孝而親不在乃人生兩大憾事，我之所以如此悲傷也是為此，因為紫氣巔峰所在的紫氣福地是有進無出的，魂氣一旦入內便無法再行離開，即便日後我修到了大羅之位也不能擅改其規，也就是說我不管日後到達了什麽樣的高位，師傅三聖真人都無法因我獲益，師傅有恩於我，我卻無法回報，這是最令我感到悲傷的。

一味沉溺於悲傷之中於事無補，現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的為他老人家報仇，這也是師傅生前交給我的任務，對於那些有份參與滅我紫陽觀的門派‘但凡紫氣，盡誅不留！’

金剛炮蘇醒以後又痛哭了一陣，在他痛哭之際我為他找來了清水，金剛炮一飲而盡，轉而擦淚起身，轉身走出了祭壇密室。

“收拾一下，下山尋找那些師兄弟。”我扭動機關封閉了石門，轉而抬手布下了地仙障眼法隱去了這處本來就極為隱秘的所在。

“先報仇！”金剛炮的嗓子已經啞了，先前一天一夜的鏖戰加上數次失聲痛哭難免會令嗓子沙啞。

“找衣服換換吧。”我轉頭走向已經倒塌的紫陽大殿和觀氣軒，這一地的屍體和滿目的瘡痍令我每看一眼心中就會涼上一分。

金剛炮聞言跟著我來到廢墟之中翻找衣物，二人的衣服已然破的無法遮身了，有著移山法術，二人很快便移走磚石瓦塊找到了各自被掩埋在廢墟下的衣服，金剛炮胡亂的穿上衣服就坐在大殿前的台階上發呆，而我則拿出那份名單逐一審視，一看之下不由得大為皺眉，這份名單上記載的門派有很多是四教大派，隻不過是門人弟子參與了，掌教卻未曾前來，這些門派的名頭太大了，日後處理起來必定極為棘手。

“老於，我咋感覺事兒不對呀。”金剛炮一臉疑惑的開了口。

“怎麽了？”我開口問道。心情不好的時候並不願意說話，但是不說話隻會令心情更加不好。

“我咋感覺當年的東海大戰好像變著方兒的還是發生了呢？”金剛炮皺眉說道。

我歎氣點頭沒有開口。金剛炮發現的問題我早已經發現了，前世的東海大戰是因逆天神器而起的，而今的紫陽觀血戰也是因為逆天神器而起的，當年有份參與東海大戰的門派基本上也都在這六十四個門派當中，唯一的不同是原本的胡亂廝殺變成了我和金剛炮兩人麵對眾多的四教門派。看來有些事情過程改變了，結果還是一樣的。不過我和金剛炮在前世根本就沒有參與東海大戰，一個在兒女情長，另一個在閉關麵壁，我們二人今天所麵對的事情絕非偶然，必有因果定數。

“走，報仇去，老子現在憋了一肚子的火。”金剛炮說著站了起來。

“先找地方給你包紮一下，咱們都需要休息。”我站起身將名單放回懷裏。金剛炮渾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失血過多麵色煞白，此時全憑一口靈氣撐著。我雖然邁入了地仙之境，但是本體肉身也是需要休息的，細想起來我已經三天三夜沒有躺臥休息了。

金剛炮點頭同意，二人拾階下山。

此時的紫陽觀已經成了一片廢墟，我和金剛炮根本無力修整，況且即便我們修整起來，又有誰在這裏駐守。至於漫山遍野的屍體也隻能放在這裏，這些人的背後都有師門，他們的師門會來給他們收屍的。

走到山下再度抬頭上望，師傅駕鶴了，紫陽觀沒了，師兄弟散了，又剩下我和金剛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