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麽走了?"金剛炮坐在車裏,回頭看著看守所的大門。
“你還想回去住兩天哪?”我轉頭揶揄著金剛炮。汽車是普通的國產紅旗轎車,車裏除了宋雨還有一位佩帶著少尉軍銜的年輕司機。
“不是啊,宋少校,我倆的東西為啥不都還給我們?”金剛炮翻看著獄方歸還的東西,發現少了金磚和幹將等重要物品。
“那把幹將是國寶級文物,自然不能再歸還給你們。”宋雨從副駕駛位置轉過了頭“你們什麽時候去的湖北?”
“湖北我們沒去過。”金剛炮搖頭回答。
“那塊金磚經過成分鑒定是在三百多年前冶煉鑄成的,上麵還有崇禎年代的湖北省的記號,沒去過湖北你們從哪兒弄來的?”宋雨微笑的看著金剛炮。
“那可不能告訴你,你有你的絕密,我也有我的絕密”金剛炮一臉的奸笑“你把那塊兒還給我,我就告訴你地方。”
“宋少校,那把幹將是師傅留給我的法器,本來是我的東西怎麽忽然就變成國家的了?”我苦笑著衝她索要。
“那把劍是你的法器?”宋雨用懷疑的目光看著我。
“是啊,沒有它我施展不出道術。”我誇大其詞的撒著謊。其實紫靈歸位之後幹將對我的作用並不大了,但是它摧枯拉朽砍金剁鐵,留在身邊總是有利無害。
“如果你真的能通過上級的測試,我們會向國家申請將它暫借你使用。”宋雨沉吟半晌才回答。
“我用自己的東西還得借啊?”我大聲抗議著自己的不滿。
“你們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宋雨對於我和金剛炮的胡攪蠻纏有點生氣了。
我和金剛炮一見她生氣都不敢再說什麽,老實的坐在後座不吭聲了。
汽車駛入公路車輛增多,前進速度頓時減慢了,北京的汽車就是多。
“宋少校,那金磚真的不能還給我們嗎?”金剛炮始終惦記著那點事兒,小心翼翼的試探著索要。
“如果你們可以加入十八分局,部隊每個月會給你們發軍餉的。”宋雨並沒有回頭。
“那點兒津貼還不夠我抽煙的呢。”金剛炮撇嘴示意不屑。金剛炮的士兵津貼每個月隻有不到一百,我第四年轉為一級士官才拿到五百多。
“十八分局沒有普通士兵,你們如果通過測試,將享受軍官待遇。”宋雨被金剛炮纏的不勝其煩“金磚的事情不要再糾纏了,肯定不會還給你的。”
“軍官?”我和金剛炮被宋雨的話驚呆了。愣了半晌不敢相信聽到的是事實,不過聽她的語氣也不像哄騙我們,再者連開車的司機都是少尉,她說的應該是真話。
“太好了,十八分局裏的軍官一個月能拿多少錢哪?”金剛炮貪心不足的問道。
“你們應該可以佩帶中尉軍銜,每月能有兩千左右的工資。”宋雨耐著性子回答。
“那跟普通的軍官也沒啥區別啊,實在是太少了點兒”金剛炮一聽隻有兩千很是失望。
“我們本來就是普通軍人,雖然執行的是特殊任務。”宋雨回過頭來看著金剛炮“你銀行戶頭上還有幾百萬,別以為我不知道。”
“哪兒有那麽多啊...”金剛炮懦懦的坐了回去。
“宋少校,你為什麽相信我們不是壞人?”我抬頭發問。
“你們入伍之前的兩次政治審查我們看過了,綜合你們在服役期間的表現,我們認為你們雖然犯了不小的錯誤,但是政治上沒有問題。”宋雨說著擰開音響,聽起了音樂。看來不管哪朝哪代,政治清白是最重要的,我暗自慶幸祖輩兒不是地主也沒什麽海外關係。
宋雨放的CD是鋼琴曲,不過在我和金剛炮聽來倒更像催眠曲,沒過多久就靠在後座迷糊了過去。
“宋少校,這是要把我倆拉哪兒去啊?”金剛炮被顛醒之後又推醒了我。我轉頭看向車外,發現已經進入了山區。
“自然是回分局。”宋雨說著轉過頭來“這就快到了。”
“哦,”金剛炮掏出煙分給我一支,我打開車窗抽了起來。我和金剛炮先前服役的部隊就在山溝,所以對於國家安全局十八分局設在深山裏也並不感覺意外。
汽車左拐右拐的順著山路行駛了大半個小時,再次拐過一道山梁之後,幾排老舊的建築出現在了我們麵前,我和金剛炮對視一眼,看來這個十八分局在國家安全局裏麵不怎麽受重視,不然辦公地點也不會這麽寒酸。
汽車逐漸的駛近了那處麵北向南坐落在山腳下的建築,我看著圍繞在建築物周圍很是破舊的圍牆和牆內稀朗的人體氣息,更加起疑了,圍牆裏麵住的都是些什麽人,怎麽氣息那麽怪異。
等到汽車開到大門口的時候,我心中的疑問就解開了。因為大門右側門垛上掛著的標牌白底黑色的寫著:河北霧靈山精神病院!
“把我們拉到這裏,你啥意思?”金剛炮鼻翼一抖準備發火。
“這隻是對外的掩護,總部就在北麵山洞裏”宋雨似乎料到了我們會起疑,快速的向我們做出了解釋“由於我們十八分局的特殊性質,總部隻能設在遠離人群的深山,為了防止國內外敵特分子對深山裏的單獨建築產生懷疑,我們又從全國各地挑選了一些重症精神病人到這裏療養。”
“為啥要弄精神病,正常人不行嗎?”金剛炮看著宋雨。
我點上香煙接過了他的話茬“正常人保密成問題,精神病人就算以後出去了,他們說的話也沒人相信。”
“你分析的很正確,”宋雨向我投來了一個讚許的眼神“這裏經常會有我們的人出入,也經常會發生一些外界不可理解的事情。”
說話的工夫,司機將車開進大門停住了,我們二人跟著宋雨下了車。
“你們拿這些精神病人做掩護是不是不太符合我軍的政策?”我看著左右花園中或走或坐的精神病人。精神病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不過沒有發現有暴力傾向的“武瘋子”,看來當初挑選的時候也是有針對性的。
“他們都是被家人遺棄了的,而且檢查確定沒有康複希望的我們才會轉到這裏來”宋雨說到這裏微微歎氣“除了正常的藥物治療,我們的後勤人員還會盡量的提高他們的夥食標準,讓他們能吃的好一點兒。”宋雨是個善良的女人,女人善良與否很容易分辨。
“你們等一下。”走到圍牆北側的一處崖壁,宋雨喊住了我們,自己走向崖壁下的一間倉庫形建築,順手拉開門走了進去。
“老於,這個地方氣息不太正常。”金剛炮捏訣環視左右“我看東西有點眼花。”
“很像是道門的陣法。”我點頭回答。先前進入大門我就感覺到了這裏氣息有異,很容易令人失去方向感,不過布陣之人可能道行不夠,所以對我和金剛炮並沒有產生大的影響。
“趕快把這裏的事兒辦了,我還不知道那幫家夥把追風弄哪兒去了呢。”金剛炮始終擔心慕容追風。
我凝重的點了點頭,“不用太擔心,慕容追風沒有身份證,最大的可能是被送進收容站。”
“進來吧。”宋雨推開門衝我們招手。我和金剛炮急忙打開門走了進去。
我沒有猜錯,裏麵的確是一間巨大的倉庫,存放的諸多雜物,地麵為暗灰色水泥地麵,梁為木梁,門窗皆為木框鐵棱,玻璃顏色略顯淡綠並不非常透明,綜合諸多情況,我分析這間巨大的倉庫應該是建國初期的建築。
宋雨將我們領到倉庫北側一處消防水池旁停住了“到了。”宋雨抬起左手衝著手腕上的手表說了一句。
“老於,她的手表能當手機用。”金剛炮小聲衝我說道。
我無言的點了點頭,不過我的注意力現在並不在宋雨的手表上,眼前的消防水池東西長有幾十米,南北寬有丈餘,水池裏隻有一半的水位,池水並不清澈。
“後退一點,這裏麵的液體有強烈的腐蝕性。”宋雨伸手將我拉後幾步。與此同時,水池底部開始由東向西緩慢伸縮,水池液麵開始逐漸升高,等到與水池邊緣平齊的時候停止了移動,我們麵前終於露出了向下的台階。
“別看了,是銀的。”宋雨見我盯著伸縮水池發愣,出聲解釋“銀不受腐蝕,隻能用它做伸縮水池。”
“真有錢哪。”金剛炮看著眼前巨大的伸縮水池由衷的驚歎。
“走吧,三十秒後自動關閉。”宋雨說著邁步走下了台階,我和金剛炮急忙跟上。
水池下麵的台階仍然是水泥台階,根據水泥的顏色以及台階磨損的程度來看,應該也是有了年頭的了。
台階下麵是一處密閉的小房間,隻有一兩個平方,我從裏麵根本看不到外麵的氣息,應該是精鋼鑄就。
宋雨看了我們一眼,轉身走到房間北側一台類似於X光掃描的設備上站直了身體“1809,宋雨。”
片刻之後,房間右側的牆壁緩慢的落了下去。宋雨從儀器上走了下來,帶著我們走出了房間。
眼前露出了一條南北走向的隧道,隧道極其寬敞,也很高燥,唯一令我感覺疑惑的是隧道中隔一段距離就會在牆壁上懸掛一副毛主席的畫像。
“這裏以前是什麽地方?”我快走幾步追上了宋雨。
“這裏是國家領導人的戰時避難所,建國初期開鑿完成的。我們分局的總部也設在這裏”宋雨手指東北“那裏還有一條入口,是供國家領導人進出的,咱們不能走。”
“剛才那小房間是啥地方?”金剛炮就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左右張望。
“身份確認室,掃描骨骼,分析聲音。”宋雨現在幾乎是知無不言。
“不是掃眼珠子嗎?”金剛炮也跟了上來。
“敵人把你的眼睛挖出來怎麽辦?”宋雨的皮靴踏在水泥地麵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1809啥意思?”金剛炮點上了香煙。
“我的編號。”宋雨回頭摘下金剛炮嘴裏的香煙,扔到地上用腳踩滅“這裏禁止吸煙。”
“宋少校,你一直沒說萬一我們通不過你們的測試,你們會怎麽處理我們?”我看著宋雨說出了自己的問題。
“你問題不大。”宋雨並沒有停下腳步。
“那我呢?”金剛炮聽出了她的話味兒,急切的發問。
“你?”宋雨停下腳步,回頭笑謔的看著金剛炮“打掃衛生的老王上個月得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