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墨煙也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北靈萱。
過了好久,北靈萱才仿佛從沉思中醒悟過來,眼睛一亮,看著淩墨煙說道:“多謝母親教誨!”
淩墨煙淡淡一笑道:“你今年才二十五歲,年紀輕輕就把你祖上留下的偌大家業支撐起來,很不容易,但是沒辦法,這是你的命,你隻能認命,既然隻能認命,就一定要做到最好!”
北靈萱點點頭道:“我一定會做到。”
這時候,淩墨煙話鋒一轉問道:“你說你把雪肌玉令送給了一個叫池中天的年輕人,怎麽,對他有好感?”
北靈萱臉上微微一紅,好在旁邊的火光一晃一晃地,掩蓋了臉色。
“也不是有好感,就是覺得他挺有意思的。”北靈萱細聲細語地說道。
“你看你,害羞什麽,娘倒是希望你多認識一些朋友。”
“好啦娘,快點喝酒喝酒!”北靈萱不太願意談論這個,便找個借口搪塞了過去。
“對了娘,那個老不死的最近有沒有來纏著你啊!”北靈萱咽下一口羊肉之後,嘟囔著問道。
淩墨煙一聽,臉色也是微微一紅,緊接著嗔道:“這孩子,瞎說什麽,什麽老不死的,沒個規矩!”
“哼!本來就是個老不死的,我哪裏有說錯!”北靈萱像是滿不在乎地說道。
淩墨煙眼睛一瞪,嚴厲地說道:“萱兒,別在背後對師長無禮!”
北靈萱正要反駁,忽然間就聽到門外傳來一個聲音:“弟妹啊,你在不在啊!”
聽到這個聲音,北靈萱臉色微微一怒,而淩墨煙則是有些慌張。
“你來幹嘛!”北靈萱重重地將手中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放,而後迅速地起身,打開門走出去喝問道。
此時的門外,站著一個年約五旬的老者,幹淨的臉龐,下巴上有些許的胡須渣,眉毛濃厚,穿著一件青色湖繡長袍。雖說有些瘦弱,但是整個人看起來也是炯炯有神。
這人似乎沒想到北靈萱在這裏,頓時愣在了哪裏,不過他的反應也夠快,隻是臉色微微一變之後,便淡定自如地說道:“原來宮主也在這裏。”
北靈萱對這個人似乎沒有好感,隻是冷淡地回了一句:“來我母親這裏有什麽事?”
那人先是施了一禮,接著說道:“天氣越來越冷了,我特意來看看弟妹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
“放肆!你是個什麽東西!敢這麽稱呼我母親?”北靈萱忽然之間暴喝一聲,著實把那人嚇了一跳。
“萱兒!不得無禮!”此時,淩墨煙恰好走了出來,拽了一下北靈萱的衣袖,而後笑著說道:“盧長老,我們娘倆剛剛喝了一些酒,萱兒有些糊塗了,你別介意啊。”
那個盧長老一聽,似乎有些惶恐,趕緊說道:“弟...太夫人說哪裏話,宮主教訓屬下,那是理所當然的。”
北靈萱掙脫了淩墨煙的手,快步往前走了幾步,而後盯著盧長老說道:“以後沒事的話,少到這裏來,回去之後,我會通知四大護法,將此地列為我雪鶩宮的禁地,閑雜人等非我所令,一律不得入內!”
那盧長老聽了之後,眼神中閃出一絲猙獰之色,但是他低著頭,所以也沒被看出來:“宮主所言極是,一切但憑宮主吩咐!”
接著,盧長老又對著淩墨煙說道:“太夫人,屬下告退!”
說完,那盧長老便轉身朝山下走去。
等到盧長老走了半天之後,淩墨煙才說道:“無論如何,你不該當麵如此斥責他,他畢竟是你父親的師兄,按輩分,那也是你師伯啊!”
北靈萱歎了口氣說道:“娘,什麽師伯不師伯的,這個老不死的是什麽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讓人深惡痛絕!我跟你說,你別怕,有四大護法在,他折騰不起什麽風浪!”
“唉!我倒不是怕,我隻是覺得,還是以和為貴最好!”淩墨煙也是默默歎了口氣。
......
那盧長老被北靈萱訓斥了幾句之後,剛剛下山就在心裏暗暗罵了個不停,而且還惡狠狠地自言自語地說道:“讓你得意!早晚讓你母女都歸我!”
這盧長老本名叫盧鶴彰,是上一任雪鶩宮宮主北蒼墨的師弟,自從北蒼墨被南海絕花仙子斃於掌下之後,他便成了雪鶩宮的長老。
雪鶩宮的長老隻是個尊號,並沒有什麽實權,但是能當上長老的,大部分都是老資曆,而且門徒眾多,因此說話的分量並不低。
這盧鶴彰早就覬覦淩墨煙的美色,但之前北蒼墨在的時候,他不敢表露出來,自從北蒼墨死了以後,他便開始時不時地去和淩墨煙套套近乎,這一切都被北靈萱看在眼裏,因為北靈萱十分不喜歡這個盧鶴彰,盧鶴彰雖然貴為長老,但是雪鶩宮有雪龍,灼鷹,雷虎和雲鳳四個武功極為高強的四大護法,是死命忠於宮主的,因此盧鶴彰也不敢太過放肆。
“盧長老,您這是罵誰呢?”盧鶴彰正自言自語地時候,冷不丁突然從旁邊傳來一個聲音。
盧鶴彰嚇了一跳,趕緊扭頭看過去,這一看不要緊,差點嚇得魂兒都沒了,這突然出現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雪鶩宮四大護法之一的灼鷹。
灼鷹年紀約莫五旬有餘,一手雷鷹電爪練得爐火純青,盧鶴彰自然不是對手。
“哎呀,我當是誰,原來是鷹護法。”盧鶴彰笑嘻嘻地說道。
灼鷹渾身上下穿著一件極為緊的土灰色束衣,因為太緊,所以連帶著強健的肌肉都露了出來。
“盧長老別客氣,誰惹你生氣了?”灼鷹一手攬著盧鶴彰的脖子,一邊親切地問道。
盧鶴彰被他這個舉動弄得渾身一個激靈,有些不利索地說道:“沒有沒有,沒誰得罪我,我剛剛去看望了太夫人。”
他這話的意思,就是告訴灼鷹,我跟太夫人關係很好,就算你想找我麻煩,也得掂量掂量。
不過他想錯了,灼鷹根本就沒想找他麻煩,隻是低聲說了一句:“下次再讓我聽到,定然割掉你的舌頭!”
說完,灼鷹還衝著盧鶴彰陰森地一笑,接著便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