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想見到你!可今天是你出現在了我麵前,還讓我看到這慘兮兮的模樣!”
既然童麥這樣說,霍亦澤也隻能給自己找個台階下,並且動作粗魯的掀開了她的行李箱,揪住了她的手腕。
童麥驚恐不已,連忙縮回手,“你做什麽?快放開我!”
即便不用照樣子,她也知道現在她有多麽的驚悚,更是不希望霍亦澤看到她此時的慘樣。
就算有一天,她真的出現在他的麵前,她希望自己是絕對過得很好,她才會出現……
“如果你不想血流至死,你就別給我耍性子!”霍亦澤的語氣冷岑了不少,萬分淩厲的盯視著童麥,好似她要是再反駁,他非擰斷她的手腕不可。
可她偏生就是愛耍性子的人,“靠!我血流至死關你什麽事?我就算血流光了,也不會懇求你救我一命!你立刻放開我!少多管閑事了!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感謝你?省省吧!”
他已經嚴重的傷害到她的自尊了,她不會那麽輕易的接受他的幫助。
更何況不就是流那麽一點血嗎?隻要不死,流點血沒有什麽大礙。
不識好歹的女人!霍亦澤看著她現在依然還是那麽倔強不屈的麵容,真心想要不再管她。
他甚至連自己都搞不清楚,為什麽還要蹚這趟渾水?她不接受就算了,他憑什麽還要熱臉去貼她的冷P股?
“你耳朵聾了是吧?我叫你放手!放手!”看到霍亦澤還捏著她的手腕,童麥的火氣越來越大,吼聲也強悍了不少。
霍亦澤卻在盯著她一分有餘之後,動作利落的背起了童麥,“就當我多管閑事,我送你去醫院。”而且是非去不可,她難道不知道現在自己有多麽的驚世駭俗嗎?
她的確給了他太多張臉孔……
魅惑的,可愛的,調皮的,裝傻的,憤怒的,倔強的,抗拒的,強勢的……
掰出手指來,十個手指頭都數不完!
“你……你幹什麽?快放我下來!”童麥拚命的捶打著他的後背,不肯讓他背!他的後背,她不稀罕好不好?
而霍亦澤卻愈加的篤定這是一個完全不知好歹,欺軟怕硬的女人!
“童麥,你要是再叫一聲,我會讓你一輩子都見不到愛麗莎之家的人。”他不想卑鄙的拿愛麗莎之家的人作為威脅,可是,現在沒辦法,隻有這個方法能製服得了她。
而且,這一刻,霍亦澤也能深深的感受到童麥對愛麗莎之家強烈的歸屬感,因為沒有家,因為沒有父母親的疼愛,唯一得到的一點點關愛就來自於愛麗莎之家的院長,所以,她才會那麽拚死拚命也要保護愛麗莎之家,不讓他們受到傷害。
當時,他還不能完全,透徹的理解童麥對愛麗莎之家的感情,不過,現在這一刻他算是全然明白了。
“丫的!你還算是個男人嗎?你之前說過以後再也不拿愛麗莎之家的人威脅我了,你竟然出爾反爾!你這個大騙子!言而無信的大騙子!”童麥在他的頭頂放肆的叫囂了,好想扭住他的發絲,學著電視裏麵的強悍大嬸……狠狠的揪掉他一撮頭發,但是,她也不敢。
若是敢揪掉他一小搓頭發……她唯恐她的一頭烏黑亮澤的發絲肯定會被霍亦澤給拔光光。這個男人,絕對有那麽小氣的!
當然,換做是任何人,要是誰敢動她的頭發,她也會拚命的!
所謂頭可斷,發型不可亂……
都這個時候了,童麥不禁佩服自己還可以浮想聯翩……
“我之前是這樣說的吧,我不拿愛麗莎之家作威脅,但前提是你必須在霍家做滿一個月的傭人,你沒有坐滿一個月,算不上出爾反爾。”
在說這話時,霍亦澤是相當的嚴肅,心底下對自己的言辭則是大大的鄙夷,蔑視!大概是和童麥待在一起的時間久了,所以,他也學會了耍賴。
雖然,這一次他食言了,但是,他當真隻對她一個人食言過。
“你夠了!你快放我下來!對了……還有……我的行李箱……我裏麵有重要的東西!快放我下來!”童麥記起了她的行李箱,裏麵有她母親留給她的娃娃,怎麽可能丟掉?丟掉性命都可以,唯獨不能丟掉它。
然霍亦澤已經狠狠的丟她在車內,鎖門,將她鎖在裏麵……
這個行為童麥嚇壞了,“啊……你個神經病!開門!”他不會想要把她關在這裏活活的悶死吧?
卻沒有想到霍亦澤卻是走遠了幾步,將她的行李箱拎了回來,丟入後車廂,即便是在暗夜,也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臉頰有多黑!
丫的,既然那麽不情願,沒有人要他出手相救好不好?她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擺臉色給她看了!而他卻時時刻刻給她臉色看!
隻是在看到行李箱“安全”的放入後車廂之後,她的怒火也消了不少……
去醫院就去醫院吧!她似乎昏沉的程度越來越厲害了!
霍亦澤上車,不悅的瞄了她一眼,“坐好!係安全帶!”冷冽的話語裏傾瀉出來的盡是嚴厲。
童麥就好像沒有聽到一樣,索性閉上了眼睛!當然,她此時此刻是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力氣了,她能和霍亦澤“抗戰”長達如此之久,已經足以說明她的忍耐力和堅忍度有多強……
霍亦澤以為她是在故意和她反抗,語聲愈加的沁寒了,“你是想要我動手?”反問的語氣裏是相當的不耐煩。
他發現自己是瘋了!徹底的瘋了!不然為什麽會又再次著魔了似的跟她出來?而且還是以傷害尹雨琪為代價!
現在她的態度不但不領情,反而是不屑一顧!她這麽多年在倫敦生活,小小年紀就在那邊了,能夠長成這麽大,長得完好無缺,說明她有很好的獨立能力,他替她擔心完全是多此一舉,一廂情願了……
霍亦澤的內心在做著最激烈的鬥爭,究竟是管?還是不管?他無法快速的給自己一個答複!
“不用,我自己扣。”她不要他動手。
童麥雙眸微閉著,雙手開始替自己整理安全帶,卻發現雙手竟然使不上勁來了……
她難道真會血流幹至死?這個問題她的眼眸再次睜開了,不過,眼皮也越來越沉重!
霍亦澤看著她這有氣無力的動作,不禁心生蔑視,剛才罵他的力氣哪去了?同時,不由自主的替她去扣安全帶……
然而,不經意間指尖卻劃過她飽滿的酥胸,這一細微的碰觸,霎時間讓他的手指停了下來,童麥也瞠圓了眼眸!
王八蛋!他是變態吧!她現在都已經是病懨懨,快要死的模樣了,他竟然還吃她豆腐,在她身上亂摸?
霍亦澤也因為這一碰觸,指尖不由自主的發熱,發燙了,不光是指尖,身體的象征也在這一刻勃然俏立了……
“你……你……不是那啥饑渴吧?”她越想越覺得霍亦澤是那麽一回事了!不然,為什麽每一次見到她,他都像是要將她給活生生啃噬掉的模樣?
霍亦澤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銳利的雙眸裏迸射出殷紅的光芒,害得童麥不敢說接下來的話了。
他是不對勁了!改天要去找醫生看一看自己究竟是哪裏不對勁了!為什麽見她一次,瘋一次?而且還瘋得不輕!
雖然,表麵上她對霍亦澤是十分的抗拒,不屑他追上來,但當她看到他追上來,站在她麵前的那一刻,心底的情愫在恣意的翻滾,沸騰……
尤其是當他說出口,她的傷口需要處理時,原本陰暗到極致的心情,驟然間多了一分喜悅……
霍亦澤會追出來,她是萬萬沒有想到的。她以為他一定是在很慶幸她淒淒慘慘的模樣!沒想到……他竟然……
總之,很出乎童麥的意料之外!
十分惱怒童麥口中所說的“那啥饑渴”,這個女人……什麽話都說得出口,從來沒有身為女人的半點自覺心。
“去醫院?還是去雪園?”若是她不願意去醫院,去雪園有家庭醫生,同樣可以包紮傷口。不過,他發問的語氣是相當的不好,態度惡劣。
或許,他和童麥說話的時候,從來沒有什麽好口氣。她很氣人!沒有一點是讓人滿意的,可他卻像是傻瓜一樣,明知道惹他生氣,發怒,他還偏偏喜歡管她的事情。
原本霍亦澤以為她是在思考,所以,在等待著她的回答!
可是,許久過去之後,她沒有半點反應……
霍亦澤偏過頭看去,卻見到她的頭垂了下來……這個景象不免讓霍亦澤的胸口一窒,“童麥……童麥……”
仍舊沒有回應!霍亦澤探上她的額頭,火熱的滾燙傳至掌心,她還在發燒。
上一次在送她去醫院的時候,不是通知了厲賢寧嗎?他竟然讓她燒還沒有退,就讓她出院了?
還是這個女人本身就太過倔強難纏,任何一個男人都難以駕馭她?
霍亦澤緊擰著眉梢,思緒萬千,但也不知不覺中加快了車速,隻想快一點去替她清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