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靠近霍亦澤溫暖的胸膛,她這個時候的確是顧不上所謂的自尊心不自尊心了,猶如藤蔓緊緊的纏繞著霍亦澤,害怕他再次甩下她……
他竟然又倒了回來!這是童麥萬萬沒有想到的!胸口處暖暖的,奮力揪住他不放,她現在才管不了尹雨琪知道之後,會不會不開心,直覺不想放開他!更顧不上霍亦澤是否會輕視她,通通拋開不管……她隻知道,她不想一個人留在這裏。
鼻翼間吸吮著她淡淡的香味,她的身體猶如剛從冰窖裏出來,匍匐在他的胸前,霍亦澤蹙了蹙眉,睥睨著她的發頂,似乎不太排斥這種擁抱。
不過,片刻之後,還是推開了她,脫下身上的大衣,粗魯的扔向她,“穿上!”語氣也不算太好。
童麥扯下蓋在頭頂的大衣,凝視著他……
哇靠,怎麽突然之間就轉性了?不會是有什麽陰謀吧?還是,這個男人太喜怒無常了?無常到她根本就招架不住!
“喂……等等……等等我……”她愣在遠處片刻之後,霍亦澤早已經上車了,童麥急急忙忙的竄入車內,此時此刻終於感覺到坐在座椅上是那麽的舒服,愜意。
“我有名字,我不叫‘喂’!”冷冷的糾正童麥的稱呼,似乎對這個“喂”的稱謂,相當的反感!他情願她連名帶姓的叫……
真是麻煩的男人!不過一個稱呼而已,也要給她一個警告!太小氣了!
“哦……”敷衍的回答。
她的身體躲在霍亦澤的大衣下,不停的抖瑟,好似現在給她十床棉被也不夠暖和!麵色蒼白的嚇人,安靜了,沒有了以往的聒噪!雖然這都是霍亦澤害她的,若不是去撿那破戒指,她才不會生病,但是,看在他回頭載她回去的份上,就算是扯平了。
平素是話嘮的人,突然之間不說話了,好奇的轉向她,隻見她的身體明顯顫抖的很厲害,霍亦澤騰出一隻手探上她的額頭,滾燙的熱源傳至他的掌心……
額頭上輕輕的碰觸,童麥倍感自己有一種被捧在掌心的嗬護感,這是她從未曾感受到的,以前,即使病得快要死了,也不會有人噓寒問暖一聲!更何況這樣的碰觸,她的眼眸底下竟然再次泛酸了!
“我沒事……隻是有點想睡覺,到家了,你叫我!”她的眼皮的確很沉。
誰關心她有沒有事?自作多情!
霍亦澤似乎發覺自己做得太過明顯了點,急急的縮回手。
童麥緊閉著雙眸,即便身體不舒服,卻感到莫名的安心……
縱然這個男人強迫過她很多次,可是,沒有哪一個男人會對一個病怏怏的女人感興趣吧?因此,現在她絕對是安全的。
霍亦澤懶得理會她,隻是加快了車速,朝醫院的方向彪速行駛……
到了醫院門口之後,童麥被他給擰了醒來,睜開疲乏的雙眸,“到家了嗎?”
“這是醫院,下車!”
他就好人做到底,而且,她生病也是因為他而起,不想欠她什麽,就姑且幫她這一次!
童麥聞言,眼睛凝視著醫院的標誌,仿佛所有的睡意驟然的沒了,“不不不……我沒病,我不要進醫院……我要回去!”她的臉上分明是寫著惶恐畏懼,不斷的搖頭,身體更是縮成一團,生怕霍亦澤強逼著她進去裏麵。
以前,她就敵不過他的力道,現在生病無力,更加沒辦法奈何得了他!
“我真的沒事,睡一覺明天就好了……”她努力在解釋。
她明明臉蛋已經燒得通紅,這叫做沒事?片刻之後,霍亦澤已經強行的扼住了她的腕間,“進醫院而已,你怕什麽?”這個女人簡直太奇怪了,平素表現的好像膽子有天大,竟然怕進醫院?
“不進……我就是不進……”
童麥隻要一看見醫院,她渾身就毛骨悚然,並且兒時的記憶如潮湧一般滾滾而來。母親就是在進去醫院之後,再也沒有出來了……
她還清楚的記得母親躺在醫院時的一幕,沁冷的身體,發紫的麵頰……無論她是哭是鬧,再也聽不見她的聲音。
“不……我不進去……我沒有生病……”童麥神情木然的重複著,慘白的臉上鐫刻著厚厚一層畏懼。
“你平時不是膽子很大麽?難道你怕打針?”虛偽!真虛偽!
“是,是的,我怕打針!我怕進醫院!我求求你了,你別拉著我……”奮力去甩他的手,卻始終力度不夠,反被鉗得很緊,灰白無力的眸子底下布滿了懇求,“求你了,我不要進去,我真的怕……我怕跟我媽一樣進去之後就再也出不來了……”
現在她還不能死,不管生活得有多麽艱難,她必須好好活著!隻有活著,她才可以看著尹家以後的下場!
哽咽的聲音裏飽含了濃濃的哀傷,也擾亂了霍亦澤的心房……
原來是因為這一個原因。他似乎約莫能夠感知到童麥現在的心情……她究竟是多大年紀的時候就失去了母親,獨自一人去了倫敦?霍然之間,他好似很想知道有關於她的一切,想要更深入的了解她。或許,她身上所有的劣跡,都跟她成長的環境有關吧!
試想一個從小沒有父母親教育的孩子,不懂什麽該做,不該做,什麽是好,什麽是不好,完全是在懵懵懂懂,摸索中長大,沒有人能給她一個正確的指引……
霍亦澤注視著她越來越虛弱的麵容,心底下的同情心竟然泛起。
沒有了強迫,言語之中多了一份無可奈何,“上車吧。”
何曾對哪一個女人如此的“縱容”過?卻僅僅因為她對醫院有不好的印象,他就雙手“妥協”了……
這一次,依舊沒有回尹家,而是返回了他的別墅。
而童麥在達到霍亦澤別墅時,早已經昏睡了過去,身體冷熱在交替,病情也愈加嚴重了……
“怎麽樣?”霍亦澤擰了擰眉梢,詢問家庭醫生。
“霍先生,給她打了退燒針,如果半夜溫度還不能退下來,介意去醫院接受係統的檢查,因為高燒不退的情況下,很容易轉成急性肺炎,病也會越來越嚴重。這是退燒藥,四個小時之後,需要再服用一次。”
家庭醫生畢恭畢敬的回答,舉止間是對霍亦澤的恭敬。
霍亦澤點了點頭,神情無法放鬆,也在心底不禁責怪自己,惹了一個麻煩事。
“管家,送張醫生回去。”霍亦澤命令道。
久久的,他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視著床上的童麥,百感交集……
她似乎很難受,眉梢之間攢得緊緊,嘴裏低低的吐著字眼,“水……我要喝水……”紅潤的唇瓣已經失去了往昔飽滿和水凝,變得很幹枯。
“水……”喉嚨裏發出難過的呻吟聲,身體的哆嗦依然不減。
“麻煩精!”他不悅的道,不過嫌棄她的同時,還是攙扶起了她的身體,一杯水遞至她的唇邊。
童麥就好像身陷沙漠,久未逢水源,一碰觸到水杯,“簌簌”的吞咽著,很快一杯水見了底……
大概是喝得過猛,驟然的咳嗽出聲,胸前咳出了一大片水,糯濕了胸前的衣服,單薄的身體從被窩裏鑽出來,似乎愈加顯得單薄,纖瘦了,輕易的勾發出男人的保護欲。
霍亦澤尖長的手指撥去她下巴殘留的水,童麥卻好似太渴了,迷迷糊糊中碰觸到他的指尖,盡自的吸吮他的手指……
霎時間酥麻的電波火速在他體內蔓延,更仿佛是觸電似的僵在了原處!
該死的女人,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還是她根本就是在裝迷糊,刻意的挑逗他?
“童麥……”第一次喚著她的名字,言辭淩厲!
她好像沒有聽見似的,繼續在舔食著他指尖的水滴……
霍亦澤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體內是火速的在膨脹,急急的抽出手指,她又覆了上來,匍匐在他的胸膛,“水……我要水……好渴……”糯軟的音調,尾音拖得很長,難得的嬌滴滴。
恐怕,這是他聽過的最蝕骨銷魂的聲音,脹得滿滿的身體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撐破他,想要她的欲念,鋪天蓋地火速的席卷而來。
他竟然對一個生病的女人,有了極其強烈的渴望……
霍亦澤想想都覺得自己可笑至極。
然而趁著他失神之際,童麥灼燙的唇宛如一直在尋找著水源,直至來到他的唇瓣,一如剛才的饑渴,用力的吮吸著他的滑舌,似乎要將他的靈魂給吸附出來一樣,這樣的舉止她雖然是無心,卻在霍亦澤的眼裏是極度在挑戰他。
原本他對她的欲望就很強烈,這麽一挑撥,就等於是在火上澆油。
這一刻,霍亦澤沉穩的心跳,驟然變得快速,那麽快的速度,好似心髒要衝出喉嚨……
“女人……”好不容易,在極度的隱忍之下,他才推開她,貼著她的額頭,炙灼的體內在沸騰翻滾,聲音沙啞難耐,不難聽出那一抹濃鬱,強烈的渴望。
童麥依然是緊閉著雙眸,頭昏昏的,隱約能聽到一個聲音在耳畔繚繞不定,唇瓣裏還不時發出勾魂的囈吟聲,婉轉的如空穀鳥鳴,發自身體原處並非刻意的聲音,令霍亦澤喉嚨更緊了,有力的手臂緊攬住她的纖腰,胸前的豐盈密密實實的貼住他的胸膛,好似要和她相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