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她還算是做推銷員的料,能說上那麽幾句,而不是傻傻的一聲不吭,似個啞巴。
男人始終未開口,玩世不恭的眼眸不斷的在打量著她手中的安全套,這種推銷的方式,要有多怪異就有多怪異……
他完全是以折磨人的速度在琢磨著,看得童麥是心底發慌,發麻!
丫丫的,買,還是不買?多少得說句話啊!這個男人啊,光從表麵上看來,看似一個有錢人,實際上,骨子裏是一典型的摳門。
“先生……”正當她打算再次提醒他給予回複時,門口傳來一道聲音,“我買下這裏所有的安全套。”磁性醇厚的聲音裏不像是在開玩笑。
這聲音沒入童麥的耳中,卻是好半會都沒法回神!不是吧?她一定是太想賣出這些東西了,想錢想瘋了!所以,耳邊竟然出現了幻覺。
童麥非常艱難的吞了吞喉,同時,也倍感背脊上是一道道火辣辣的痛,仿佛有烈火在燒灼她,並且層層疊疊的壓迫感也緊隨而來……
而且,這聲音……仔細一聽!貌似有那麽一點熟悉!
她正要回頭去驗證這個心頭不敢麵對的想法時,男人的開口算是給了她當頭一棒,“阿澤,你還是老樣!總是喜歡搶我的生意。”言語裏攜著淡淡的笑謔,言下之意很明顯,其實,他也有準備要買下童麥所有的安全套,隻是慢了一步而已!
阿澤……
即便沒有全部道出霍亦澤的名字,童麥已經確定剛才開口的就是霍亦澤。
難怪她會覺得難受,原來又是他!該千刀萬剮的男人!怎麽在這種地方,他們竟然也能遇見?該說他們很有緣分呢?還是世界真的很小,不想相見的兩個人就這麽遇見……
童麥緊握住完全套的手在不斷的抖瑟了起來,她低垂著頭,動作很快速的拎起了背包,“不好意思,我來錯地方了。”小小的聲音幾乎是在喉嚨裏打轉,至始至終童麥沒有抬頭去望那一個她不想看見的人……
隻是,在離開之時,霍亦澤挺拔的身材不偏不倚的擋在門口,堅堅實實的擋住了她的去路。
她的臉上滾燙的在發燒,發頂對著霍亦澤,縷縷的緊張和不知所措在周身不斷的肆虐成災,越來越濃。
“你竟然在賣這個?嗬嗬……”譏誚的笑聲,諷刺的話語,凸顯出霍亦澤的鄙夷。
這個該死的女人,真是令他意外多多,不是在網上拍賣自己,又是出現在這種曖昧的地方賣安全套?挑逗,誘惑,自動獻身……她究竟還可以玩多少新奇的花樣?
霍亦澤銳利的墨瞳裏幽暗是愈加的明顯了,他應該開心不是嗎?至少他逼迫得她四處找不到工作,淪落到厚著臉皮來推銷安全套……
隻是,她看起來是那麽的不卑不亢,就好像剛才給鈴木推銷安全套時,她說得是有聲有色,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妥,看來,在她的字典裏沒有“羞恥”兩個字。
童麥自然聽得出他話中隱含的意思,一聽,心底下的火焰就自然而然的竄出來了,她大膽的抬起了頭,和霍亦澤四目相對,他眼裏的譏諷,和她雙眸裏的焰火形成一道對比。
“是啊……我就賣這個!造福人類嘛,給你們這些有錢人省事,省得隔三差五的有挺著大肚的女人找上門去。”
她倒是找了一個相當冠冕堂皇的說辭,宛如她現在的工作是無比之高尚。
霍亦澤的臉角逐漸的斂出一抹陰殘,眼底下多了好幾分的淩厲。她就這麽賤?真不知道何為尊嚴?一股股強勢的怒氣襲擊而來。
鈴木依然還是沉穩的坐在那,凝視著他們這兩個人,一個凶狠,一個略帶著挑釁,再加上他們剛才的對白,很明顯他們早之前就認識了對方……
詭異的因子在空氣裏四處的散漫開來,童麥表麵上是故作鎮定,實際上,急速跳躍的心髒仿佛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從嘴裏蹦躂出來。
“你讓開!”
童麥終是忍不住的怒吼道。她現在管不了這個安全套是否能不能賣出去,一門心思就想著趕快離開這裏。
從倫敦的那一晚開始,為什麽她就專門做錯事?錯誤的挑上他,錯誤的上床,錯誤的進去富美麵試,更是錯誤的選擇要繼續留在尹家“興風作浪”……
霍亦澤卻紋絲不動的佇立在她的麵前,背在身後的手,緊拽了拽後,又奮力的鬆開,如此反複,好似他隨時都有可能管控不住自己的雙手,活生生的掐死掉這個膽大,囂張的女人。
沒有人敢這樣跟他說話,她卻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一次又一次的觸怒他。被勾發的惱怒情緒,霍亦澤正以良好的自製力在克製。
幾秒之後,他的臉上果然恢複了平靜,波瀾不驚的徹底隱沒了剛才的憤怒……
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支票,畫了幾下,遞給她,“這一筆錢,應該夠買你全部的完全套吧!”
童麥忍不住的望了望這支票上的數字,她不是那種清高的,徹底將金錢踐踏在腳下的富家千金,她需要錢,再說,霍亦澤的身價高到令人咋舌,他拿出一部分出來,捐獻給愛麗莎之家,回報社會也是應該做得事……
個,十,百,千,萬,十萬……
哇塞,這是多少呢?那些圈圈看得她眼睛發暈,又隻好從頭開始數……
霍亦澤注視著她望著支票雙眸發綠的神情,唇角處勾勒出的瞧不起越來越濃了,果然是一個貪財的女人!
“怎麽樣?我花這麽多錢買你的套,你總得給我一點特殊服務吧?”他毫不遮掩的回複,傲慢的睥睨著她,好似已經篤定了她沒得選擇……
鈴木始終是端端正正的坐著,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睨著他們兩個,有意思!有意思的小女人,有意思的霍大少,更有意思的安全套推銷,回國第一天就遇到這麽多有趣的事,看來得在這裏多待上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