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姆把象征分為三類:慣例的象征、偶然的象征和普遍的象征。我們把一種會汪汪叫的動物稱做“狗”,把一種四腿坐具稱做椅子,這都屬於慣例的象征。這種象征沒有什麽道理。汪汪叫的那種動物我們稱為“狗”,還有的人叫“DOG”,或者叫“犬”,如果一高興大家改稱為“驢”都無妨。它現在被我們稱為狗純屬一個慣例而已。
偶然的象征與其代表的事物則有一點內在聯係。假如某個人第一次向女友求愛時,是在一個大雪天。那麽,下雪天也許以後對他來說,就是戀愛的象征。再如一個人正吃雞肉時,聽到了好友死亡的消息,那麽雞肉對他來說,就是悲傷的象征。由於偶然的象征來源於某個人的經曆,其他人是難以理解的。
普遍的象征與其代表的事物聯係密切。例如,光明代表著善良、正義、成功等,火代表著熱情、勇敢、力量、活力還有危險等,墜落代表著地位下降、道德腐敗、犯錯誤、失敗等。光明、火、墜落等都是普遍的象征。不論是什麽人,也不論他處於什麽時代屬於什麽民族,都可以理解這些象征。
在夢裏,這三種象征都存在,但主要是後兩種象征居多。弗洛姆認為:任何心理活動都會出現在夢裏。他不同意弗洛伊德把夢說成僅僅是“願望達成”。
弗洛姆認為:清醒時人要麵對外界,而睡眠時人卻不必麵對外界,不必行動,而隻需要麵對內心。這是夢與清醒時的心理活動不同的原因。例如我認為一個人很微不足道,我在夢裏就夢見他是螞蟻,這在夢裏是很合理的,它準確地反映了我對他的態度。但是清醒時,我就不可能把他真當成螞蟻,因為清醒時我會有行動,並且會考慮行動帶來的結果。比如,我把他一腳踏死了,我就犯了殺人罪。
弗洛姆還曾解釋過這樣一個夢。做夢的男子夢中從鄰居家的果園經過,從一個樹上摘了一個果子吃,這時一條大狗衝了過來,於是他驚恐萬分,尖叫著“救命”從夢中醒來。弗洛姆認為這是夢者對鄰居已婚婦女產生了欲望,但又害怕。因為“摘蘋果”可以是性交的象征,而狗是道德觀的象征。摘蘋果被狗追趕,自然是“膽小色大”。
弗洛伊德有個弟子叫阿德勒,他後來自立門戶,創造了自己的心理學體係。阿德勒認為夢是自我欺騙和自我催眠。在他看來,有理智、講科學的人很少做夢。而做夢的人,是為了用夢激起自己的一種情緒,好讓自己做某些不理智的事情。
對於心理學家們的種種解釋,人們並沒有完全認同,然而這畢竟為我們開啟了通往“夢”的秘密通道。如果說夢是一部待破譯的“天書”,那麽我們就一起來看看這部書的創作特點。
(一)凝縮
夢中會把幾個東西拚接到一起,形成一個綜合的形象。有一個女人夢見一座房子,有些像廁所,有些像海邊的更衣室,也有些像家裏的閣樓。要知道這個房子的意義,我們可以這樣去想:這三座房子有什麽共同之處?都是脫衣服的地方。所以,這個房子的意義是:我脫衣服的地方。再進一步說,這個夢和性有關,脫衣服是性的象征。
(二)變形
就像畫漫畫一樣,為了突出某個人的特點,夢會把他變形。夢的變形比漫畫要誇張多了,漫畫中就算不把成龍的鼻子畫得極大,我們至少還可以認出來這是成龍。而夢則不一樣,也許夢就會把他誇張為大鼻子的獅子。
(三)刪略
夢會有意識地刪略一些情節。比如,某女士夢見一匹白馬懸在空中。經過分析這白馬代表男人。白馬為什麽要懸在空中呢,是夢者把白馬下麵的支撐物刪除了,這個支撐物就是她自己――這也是一個性夢。
(四)借代
夢中出現的人物大多都是另一個人的借代。有一個女孩子夢見潘金蓮和武鬆做愛,經過分析,潘金蓮就代表她自己,而武鬆代表她的姐夫。
(五)擬人
夢中用一個人來代表一種觀念。例如,有一個男子夢見被三個人追殺,這三個人一個手臂很長,一個臉很紅,另一個臉很黑。在生活中,他和自己的好朋友的妻子有曖昧關係。
他夢中的三個人就是劉備、關羽和張飛,這三個人代表的是義氣,是“義氣”的擬人化的表現。他覺得自己不夠義氣,所以義氣就來追殺他。
(六)部分代表整體
夢常常用身體的部分代表整體,或者是用這個部分的象征物代表這個人。比如,夢見花瓶代表女人。實際上,這個夢中的花瓶象征著這個女人的性器官,是身體的一部分。
(七)並列
有時會夢見幾段不同的夢,而意思是表達同一個意思。比如一位女士的夢,“我走在路上,路邊的樹上有金花,我想采沒有采到。”“草地上有母雞和小雞,我想抓一隻小雞,沒有抓到”。這兩段夢是一個意思:想生一個孩子,但是沒有懷孕。
(八)反話
俗語中說“夢是反的”。這個俗語隻適合少數情況,而這種情況就是夢采用“反話”技巧。比如一個人擔心丈夫有外遇,結果就夢見自己有外遇。當真實對一個人來說不能忍受的情況下,夢可能就會“反”一下,好讓夢者容易接受。
(九)影射和雙關
夢中有一個明顯的意義,但是在這個意義背後也許還有另一個意義。比如,一個人睡前吃的東西比較鹹,結果在夢中找水喝。這是很合理的。但是,也許背後還有一個意義,他“渴望”得到某個女性(用水代表)的愛。
(十)用形象來表示字詞
有人夢見獨腿人站在暖氣邊,經過解釋,其意義是:有了愛的“溫暖”就可以“獨立”。
下麵就讓我們走進夢中遨遊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