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聯酋迪拜,中東明珠,這裏有世界上最頂級的酒店,最高的摩天大樓,最大的購物中心等等,無數個最鑄成了這個奢華的國家,鑄就了迪拜這座中東最繁華的國際大都市。
所以,即便是站在距離迪拜上千公裏外一個鳥不拉屎的邊陲小鎮上,吳明依然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就像看到總統家裏養的狗一樣,真是太他媽榮幸了。
當然了,這個隸屬阿布紮比酋長國的小鎮根本沒辦法跟迪拜相提並論,矮矮的塔式清真建築,空氣中流動著原油的味道,一不小心啪嘰掉進路邊的水溝裏,撈起來一點火就著,這就是典型的中東油國小鎮。
捷豹的車門緩緩打開,入鄉隨俗的吳明穿著傳統的阿拉伯長袍,下車聞到一股羊騷味,他皺起了眉頭,急忙扯頭巾遮住了口鼻,一行四人下車後走進了一家清真飯館。
不起眼的小飯館就是綁匪約談的地點, 為了表示誠意,吳明隻帶了三個人前來談判,兩男一女,年輕猛男是保鏢兼司機,中年男人是羅曼諾夫財團的法務,漂亮女孩是一名臨時雇傭的導遊。
飯館還算幹淨,牆上掛著羊頭骨和一些深具穆斯林特色的織錦,客人三三兩兩,吳明等人一進門,四周的目光便聚集到他們身上,不過絕大部分目光都是投向導遊小姐。
穆斯林的女人平時都穿著大褂,完全不會顯露身材,吳明雇傭的導遊小姐來自厄羅斯,打扮非常時尚,玲瓏浮凸的裝扮十分吸引飯館裏的穆斯林男人。
麵對四周古怪的眼神,吳明選擇視而不見,中東的民風保守而彪悍,動不動就丟炸個藥包或者拎支AK47掃射什麽的,既然進入了別人的盤口,就稍稍低調一點好了。
約談的時間是正午十二點,此時剛十一點,吳明等人按照綁匪信裏的指示坐到了角落裏一張與眾不同的餐桌旁,別人桌子都沒桌布,隻有他們桌子有桌布,而且桌上還擺著花瓶。
隻是花瓶裏的花不怎麽好看,第一次見花瓶裏插仙人掌的,十分的詭異,吳明嘴角抽動了兩下,隨便整一搓狗尿苔插瓶子裏都比這枯黃的仙人掌好看吧?難道老板的品味都拿去喂狗了嗎?
導遊小姐用手指捅捅吳明,局促不安的小聲問道:“我發現周圍的人好像一直盯著我們看?”
“人家是盯著你看。”
“我?”
吳明環顧了一下四周,調侃道:“是啊!你看他們的眼神,就像狗看到肉桂麵包一樣。”
“您小聲一點……”
“不用緊張,他們又聽不懂厄語……”吳明聳聳肩,說話間老板娘拿著菜單走了過來,吳明衝著人家一笑,戲謔道:“老板娘,你的奶真大。”
“噗!咳咳……”正在喝水的律師大叔噴了。
導遊小姐嚇得花容失色,猛男保鏢臉色也變了,吳明老神在在的看著一臉疑惑的老板娘,眉開眼笑道:“她確實聽不懂我們在說什麽不是嗎?”
三人偷偷白了吳明一眼,要是聽得懂,坐在櫃台的老板可能已經將AK47掏出來了吧?這個位於阿布紮比邊界的小鎮說的是阿拉伯語係中的一種土語,而且也不像大城市裏通用英語。
導遊小姐幫吳明等人點了單,等上菜的這段時間,幾個人隨意閑聊起來,吳明跟漂亮的導遊小姐貌似還聊得挺起勁,話題主要是本地的一些風土人情。
經常出差旅遊的人都知道,導遊這個行業並不單純,特別是一些漂亮的導遊小姐,她們往往是白天陪著遊客欣賞風景,晚上則陪著男遊客欣賞酒店客房的擺設,一起試驗床鋪的承重能力。
不過,吳明花高價雇來的這個導遊小姐並非虛有其表的花瓶,她對於中東的風土人情知之甚詳,其實吳明雇傭她就是希望她是一個掛羊頭賣狗肉的,可她偏偏不是一個掛羊頭賣狗肉的。
這麽漂亮的姑娘,掛羊頭賣狗肉不好嗎?吳明非常替她惋惜,現今這個年代,隻要可以賺錢,很多女孩都願意往火炕裏跳,為毛她不跳呢?怎麽連這點覺悟都沒有?躺著賺錢不好嗎?
菜還沒有上來,飯館裏走進來一夥人,為首的是一個風華絕代的金發美女,吳明第一時間看到了她,她同樣在第一時間看到了吳明,兩人四目相對,時間仿佛停住了。
有些人,我們以為錯過了以後,一輩子都不會再相遇了,誰知道剛撒了一泡尿,走了幾步拐了一個彎又相遇了,這可以說是一種緣分,也可以說是宿命。
他是她的第一任洞主,她是他的第一個女人。
加百列愣了一下後,便徑自走向了吳明,驚詫的開口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怎麽會在這裏?”吳明站起來反問一句後,橫眉豎眼的看著加百列,冷哼了一聲,接道:“你綁了我的人,還問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什麽你的人?”
“你難道不知道喀秋莎是我的人嗎?”
“喀秋莎?”加百列皺了一下眉頭,問道:“你說的是尼古拉娃小姐?她是你的人?”
“沒錯。”
加百列走到吳明跟前,大惑不解道:“你怎麽會跟她扯上關係?我警告你,這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你叫我怎麽能不插手?”吳明氣急敗壞的打斷道:“她是我的左膀右臂,也是我的財務總管,她正在談的項目就是我公司的項目。”
“你的公司?”加百列失聲道:“王子礦業集團是你的公司?”
“廢話。”
“威爾•福克斯,我們還以為隻是同名,沒想到世界這麽小……”加百列苦笑一聲,捂著額頭道:“你怎麽會跑到東非去開公司?”
吳明沒好氣道:“我愛去哪開公司不行?關你什麽事?”
由於兩人說的是華語,一幹閑雜人等半句都沒聽懂,他們劈裏啪啦的交談告一段落後,導遊小姐急忙插嘴道:“你們在說什麽?”
“沒什麽……”吳明用厄語敷衍一句後,繼續咄咄逼人的道:“喀秋莎現在關在什麽地方?你們沒有傷害她吧?”
加百列嘟了一下嘴,微微吃味道:“你放心,我們沒有碰她一根頭發。”
吳明麵色一寒,冷聲道:“你說的最好是真話,如果你們敢傷她一根頭發,我就鏟平你們的老巢。”
“這裏不是談話的地方,我們換……”
“這裏談不行嗎?”吳明謹慎的打斷道:“為什麽要換個地方?”
加百列挑釁一笑,道:“你怕了?”
“怕?”吳明看了加百列身後的幾個魁梧漢子一眼,傲然一笑,道:“就他們幾個臭番薯,爛鳥蛋能把我怎麽樣?”
加百列笑而不語,打了一響指,飯館裏三三兩兩的客人唰一下全都站了起來,而且不約而同的掏出了手槍,吳明等人的汗直接下來了,貌似進了賊窩?
既然已經誤入黑店,隻能任人宰割了,吳明乖乖認慫,他歎了一口氣,給隨行的保鏢打了一個眼神,然後主動掏出腰間的手槍丟到了地上,隨行的保鏢也掏出手槍丟到了地上,加百列這才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示意手下給吳明等人的腦袋套上布袋。
渾渾噩噩的導遊小姐成了被殃及的池魚,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就被人套上了麻袋,真是可憐的娃。
…………
…………
一列以野戰車為主的車隊風塵仆仆的馳出了小鎮。
“壞蛋,不要亂摸。”
“有人規定人質不能摸綁匪P股嗎?”
“…………”
幾個小時的車程,吳明不厭其煩的吃了加百列幾個小時豆腐,他原本還想算出車隊去往的地點,可是因為眼睛被蒙上了,而且一路上又是七彎八拐的,結果路沒記住,記住的隻有加百列豐滿的臀部。
下次隻要再見到這個屁影,吳明有信心認出加百列。
下車後,加百列牽著吳明走了好長一段路,又是樓梯,又是電梯,又是吊橋的,吳明已經轉得有點暈暈乎乎,等到有人摘去他頭上罩的布袋,他才發現已經來到了一個昏暗的房間裏。
全封閉的房間,開著燈,隻有換風機,沒有窗口,吳明恢複視力後打量了一下四周,好像是地下室?他看了身旁的加百列一眼,鄙夷道:“你們真的把自己當成死人了嗎?為什麽老是躲在地下?”
“嗬嗬,你在這裏等一下……”加百列留下兩個人守住了門口,笑著走了出去。
吳明想叫住她:“喂喂……你不是要把我關起來吧?”
過了幾分鍾,加百列又端著一個托盤進來了,托盤上是飲料跟一些水果,她將托盤放下後,招呼道:“先喝東西,吃點水果。”
吳明雙手交疊,負氣道:“我不是來吃東西的,我是來贖回喀秋莎的,我們現在就開始談吧?”
加百列歪了一下腦袋,慢條斯理道:“要跟你談的人不是我。”
“不是你是誰?”
“是我……”一聲蒼老的聲音響起,一個佝僂的小老頭在兩名隨從的攙扶下走進了房間,他進門後瞥了吳明一眼,和藹一笑,道:“你還記得我嗎?”
吳明仔細看了佝僂的小老頭一眼,頓時瞪大了眼睛,失聲道:“您……您是老院長?”
眼前的小老頭是一個吳明永遠都不會忘記的人,他就是吳明心中一直牽掛,恢複記憶後一直想要尋找的人,他就是曾經中海龍口山孤兒院的白院長。
吳明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裏見到這個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