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一覺醒來,發現加百列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空氣中殘留著一抹淡淡的幽香……
床頭留著一張字跡潦草的紙條,上麵寫著詳細的地址,以及交換人質的時間,要求吳明隻身前往,不準報警,否則撕票,非常老套的綁票談判套路,唯一的不同就是不用帶贖金,隻要把P股洗幹淨送上門就行了。
臨近中午,吳明無精打采的走出酒店,出到門口後,他立刻給四眼打了電話,接通後,開門見山道:“你們誰在我附近?把車開過來,我要用車。”
“你怎麽知道我們在你附近?”
吳明沒好氣的道:“老子一身的追蹤器,對你小子來說,我比黑夜裏的一千瓦燈泡還亮,我夜不歸宿,你們不追來才怪。”
四眼幹笑兩聲,道:“你等一下,我們這就過去。”
吳明在酒店門口等了一會兒,天鷹看著休旅車過來了,不知道是刹車失靈還是操作失誤,休旅車衝著吳明撞了上去,絕對是要你命三千的節奏。
“靠!”吳明尖叫一聲避開,破口大罵道:“你他媽想撞死我啊?”
休旅車超過吳明後停了下來,地鼠等人呼啦啦從車上下來,皆是一臉狹促,天鷹從駕位下來後,瞟了氣急敗壞的吳明一眼,慢悠悠的道:“抱歉,踩刹車的時候誤踩油門了。”
“你小子故意的吧?”
“不是。”
“還否認?”吳明眉頭跳了跳,陰陽怪氣的調侃道:“你是不是嫉妒我上了加百列?”
“哼!”
“你真是一隻純情的小火雞。”
天鷹的臉瞬間鐵青,罵道:“閉嘴。”
吳明嘿嘿怪笑兩聲,打趣道:“哥也不是一個小氣的人,要不我跟加百列說一聲,讓她借條胸罩給你玩兩天?”
“…………”
赤果果的火上加油,眼看天鷹炸毛,體內的小宇宙即將爆發,大象急忙出來圓場:“好了,先別開玩笑了,零,你吃早餐了嗎?”
“沒有,我都快餓扁了……”吳明捂著肚子,撇撇嘴道:“昨晚到現在,就吃了一點婦炎潔。”
腦袋又沒給驢踢過,怎麽會傻逼逼的吃到婦炎潔呢?以幾個老外小學級別的漢語理解能力,他們並不能理解吳明信息量頗大的話,皆是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
大象將手中的袋子遞出去,詢問道:“我們剛才在狗不理吃包子,這是我們打包的水晶蝦仁包,你要吃嗎?”
“龍蝦仁的嗎?”吳明接過袋子,大手伸到天鷹麵前,道:“車鑰匙給我,我要去救小呆她們了。”
天鷹沉默幾秒後,冷冷的道:“鑰匙還在車上。”
“那我先走了……”吳明拎著袋子走向休旅車,頭也不回的說道:“你們不要跟著我,否則會害死她們的。”
休旅車以一種喪心病狂的姿態殺進了城市大道,大象等人暗暗歎了一口氣,害別人把車開下河,自己卻安然無恙,這種人才是真正的馬路殺手。
…………
…………
中海市郊區一處擱置的養殖基地,大門口停著一部駕位在右邊的全進口車,四個人倚著車門,遠看像是三女一男,靠近仔細一看才知道是三男一女。
如約而至的吳明下了車,裝出一副淡定的樣子,看著似笑非笑的三男一女,他的眼中難掩驚訝,明明都是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卻有著三十歲年輕人的容貌。
妖異的紅色長發,俊美無濤的麵容,頑皮的表情,這是哈尼亞教官,金色的長發,美麗的臉,眼神透著一絲奸詐,這是查德西爾教官,一身罩著頭的牧師法袍,臉上戴著口罩,陰冷的雙眼仿佛可以洞察人心,這是路西法教官,以及唯一的女性,美豔絕倫的加百列教官。
他們的外貌確實沒怎麽改變,看不出歲月變遷留下的痕跡,雖然看似比十年前更年輕了,但仔細觀察可以發現,他們的臉白得並不健康,就像電影裏常見的吸血鬼伯爵,加百列沒有說謊,他們似乎真的命不久矣。
哈尼亞玩味一笑,主動打招呼道:“小白,你變老了。”
吳明嘴角抽動兩下,擠出一抹笑容,道:“哈尼亞老師,好久不見,謝謝你送我的禮物。”
“喜歡嗎?”
吳明聳聳肩,道:“老實說,不太喜歡。”
“哈哈……”
“好了,別廢話了……”查德西爾揮揮手,打斷道:“不要浪費太多時間,我們等下還要趕飛機。”
路西法往前挪了兩步,用沙啞低沉的聲音道:“小白,我想知道你的答案?”
“什麽答案?”
“你真的要繼續與我們為敵嗎?”路西法聲音變得冰冷,勸誡道:“你考慮過身邊的人嗎?不要再激怒我們,否則我們會拉著你,以及你身邊的人一起下地獄。”
吳明沉默了,關於報仇的問題,他想了一個早上,殺父之仇就算睡了仇人的妻女都不會化解,仇恨就像噴發的火山,隻有枯竭的時候才會停止。
冤家易結不易解,仇恨的種子一旦埋下,生根發芽後隻會變得越來越大,永無休止,冤冤相報何時了,這個道理誰都懂,可是又有幾個人能真正放下?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吳明發現對傾城的思念漸漸淡了,心中複仇的火焰也不再炙熱,隻因心中多了其他的牽絆,如果一意孤行,後果會是什麽呢?魚死網破?
顏如玉,冷冰冰,白夏原,唐雨煙,沈若曦,一張張美麗的容顏浮上心坎,吳明的心迷惘了,這些女人全都是無辜的,難道要拖累她們一起下地獄嗎?
太多的恨都是因為愛而滋生,愛得越深,恨就越深,解鈴還須係鈴人,心病還需心藥醫,柔能克剛,情能治傷,恨因愛而生,可是也隻有愛才能化解恨。
吳明沉默許久後,淡淡的道:“你們走吧,我不會再追查當年事了。”
“我相信你……”路西法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轉身幾步走到副駕位,打開了車門,酷酷的道:“我們走吧。”
查德西爾火燒P股般上了車,似乎片刻都不願意逗留,加百列則深深的看了吳明一眼,眼中滿是笑意,哈尼亞坐進了駕位後,大聲叫道:“她們被綁在二號養殖場裏,為了表示歉意,我送了一件小禮物給她們。”
哈尼亞開著車擦身而過,掀起了一絲煙塵,吳明用手捂住了口鼻,緩步走進了養殖基地,其實,他一點都不恨加百列他們,就像被人用菜刀追砍,恨的隻是拿菜刀的人,而不是菜刀。
…………
…………
吳明走進了廢棄的二號養殖場,一眼就看到了三個背靠背綁在一起的女人,她們的嘴上都貼著封口膠,聽到腳步聲後,小白跟沈妙珠抬起了頭。
兩個女人嗚嗚的叫著,丁珍媛則呼呼大睡,吳明擦了一下汗,被人綁架了還能睡得這麽香,吃貨還真是沒心沒肺。
走到三人身邊後,吳明的臉瞬間綠了,三個女人中間綁著定時炸彈,炸彈頂端露出來的部分有七根透明玻璃試管,裏麵有顏色各異的煙霧緩緩流淌……
好像是毒氣定時炸彈?這就是哈尼亞送給她們的禮物嗎?
該死的混蛋,吳明的肺都快氣炸了,心中複仇的火焰再一次熊熊燃燒,不過值得慶幸的是,炸彈還有一個多小時才會爆炸,他急忙拿出手機給地鼠打電話。
眼前的炸彈太高端了,半桶水的絕對玩不轉,隻有專家才搞得定,打完電話後,吳明才撕掉了幾個女人嘴上的封口膠,封口膠一除,小白嚎啕大哭起來:“嗚嗚……吳明哥哥,你來救我們了……”
“你自己來的嗎?”沈妙珠劈裏啪啦發問道:“警察呢?你是怎麽找到我們的?他們要了多少贖金……”
醒來的丁珍媛也嗚嗚的哭了起來,吸著鼻子告狀道:“壞人好凶,早上都不給我們東西吃,噠妹肚子好餓……”
真後悔撕掉她們的封口膠,麵對反應不一的幾個女人,吳明一個頭兩個大,忍不住大聲吼道:“全都給我安靜。”
三個小女人瞬間噤若寒蟬,兩個小的泫然欲泣吸著鼻子,大的一臉委屈,她們怯怯的瞟著吳明。
靜了一會兒後,沈妙珠怯怯的開口道:“可不可以先解開我們身上的繩子?”
“不行!”吳明搖搖頭,道:“我不能確定這是什麽炸彈,萬一解開繩子爆炸怎麽辦?”
沈妙珠歎了一口氣,兩個反應遲鈍的小白癡這才想起身上綁著炸彈,嚇得又嗚嗚的哭了起來,吳明焦急的來回踱著步,久不久看一下時間……
滴答滴答,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養殖場的門被踢開,地鼠等人大步流星般走了進來,吳明急忙叫道:“快過來。”
眾人快步跑到吳明身旁,白夏原等女蹲下身安慰嚴重受驚的小白小呆,地鼠仔細觀感一番後,沉聲道:“這好像是化學炸彈。”
“別廢話了,快拆吧。”
地鼠點點頭,拿出了隨身攜帶的工具,看到白夏原想解開繩子,他嚇了一大跳,尖叫道:“別動她們身上的繩子,這可能是觸體式炸彈,她們身上如果貼著傳感器,炸彈脫離她們的身體會爆炸的。”
眼見炸彈上的時間隻剩下半個小時了,吳明弱弱的問道:“怎麽才能讓這個時鍾停下來?是不是要剪線?”
“電影看多了吧?”地鼠翻了一下白眼,拿著一個儀器罩到時鍾上麵,隻是擺弄幾下時鍾便停了。
地鼠聚精會神的拆卸炸彈,就像一名給病人動手術的醫生,眾人大氣都不敢喘,就怕驚擾了他……
拆著,拆著,地鼠突然笑了,抽出一根爆破筒管子拋給吳明,吳明手忙腳亂的接住後,鬼叫道:“靠!你幹嘛?”
“什麽感覺?”
“什麽什麽感覺?”吳明愣了一下,然後掂掂手中的爆破筒,疑惑道:“這重量好像不對?好像是空心的?”
地鼠笑了笑,平靜的宣布道:“這枚炸彈是假的,根本就沒裝雷管,爆破筒也沒有填裝炸藥。”
“假的?”吳明露出一絲羞憤,咆哮道:“老小子敢耍我。”
哈尼亞送的禮物,原來隻是一個天大的玩笑,眾人掩嘴偷笑的同時,暗暗鬆了一口氣,小白三人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