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十天前,殺手登門囫圇丟了一枚土炸彈後,整個人便銷聲匿跡了,反受為攻的吳明等人找了整整九天,特別是浦南區那家小小的按摩院,他們九天內狠狠的查過三次,每次都查倆小時,每個窯姐至少搜身十八遍啊十八遍,特喪心病狂,結果仍然是一無所獲。
為了追查殺手的線索,吳明等人將浦南區翻了一個底朝天,接觸了一堆三教九流的人物,什麽窯姐,雞頭,扒手,粉仔,放高利貸的等等,錢沒少花,可是並沒有查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一個黑不溜秋的黑人大個子,放在黃種人國家裏肯定十分紮眼,就像一水牛站在羊群中間,隻要見過的人都會有點印象,為何一點線索都查不到呢?
晚七點,奔走一天後,疲憊的吳明跟蒼狼正開著奔馳返回黃金森林,走到城鄉結合部的爛路,吳明感覺車子有些不對勁,立刻將車靠邊停下,下車檢查發現前輪被什麽東西紮了,輪胎癟下去了。
想放火來汽油,想瞌睡就來枕頭,吳明發現前方幾十米的地方就有家修車補胎的店,掛著醒目的二十四小時營業牌子,難道修車補胎這個行業比打胎還火?居然二十四小時營業,生意要不要這麽好?不會是黑店吧?為了發家致富,用釘子鋪公路?
吳明將車慢慢開到了小店門外,兩人剛下車,店裏的夥計就迎了出來,見到是一台價值幾百萬的奔馳6.0SUV,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刻 上前客氣的道:“兩位老板,車出問題了嗎?”
“前輪漏氣了,懶得自己換……”吳明懶洋洋的道:“車後麵有一個備用胎,你幫我們換一下,順便再洗車上蠟。”
“好的,沒問題,你們坐下稍等。”
奔馳最貴的一款SUV是同係車中外觀最醜的,方方正正像塊磚頭一樣,但畢竟是老板級的車,識貨的人還是很多的,修車店旁邊有一家小酒店,幾個妖豔的酒家女一起出來兜客了。
一個半老徐娘笑顏如花道:“兩位老板,吃飯嗎?”
“不餓。”
“不餓可以喝點酒嘛!”
“我不喝酒……”吳明眉頭跳了跳,壞笑道:“你們賣身嗎?”
幾個酒家女各種羞射,良久,一個貌似最年輕的女人小聲道:“快餐兩百,包夜五百。”
“哦!”
“你要嗎?”
“不要!我隻是問問而以。”
問你妹啊!你這不是惡心人嗎?幾個酒家女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吳明確實不餓,無論是生理上的還是心理上的,而且幾個酒家女姿色很一般,他寧可跟蒼狼一起坐小板凳傻傻的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也不願意和幾個酒家女一起玩讓人臉紅心跳的小遊戲。
“你們除了賣身以外還賣藝嗎?”
“…………”
五分鍾後,吳明舒舒服服躺在酒家一樓大廳的沙發上,開了一天車,他感覺全身都僵硬了,付出一個讓人滿意的價錢後,兩個女人正客串按摩師給他按摩。
吳明閉著眼睛,滿意的呢喃道:“舒服,大姐,你以前碼頭扛包的吧?力道真大啊!”
半老徐娘翻了一下白眼,用力捏著吳明的肩,涼涼的道:“我以前在村裏殺過豬。”
“阿蘭怎麽還不回來?”
“應該又留在黑鬼佬那裏過夜了吧?”
聽到幾個酒家女閑聊,黑鬼佬?吳明睜開眼睛,假裝漫不經心的問道:“你們說的黑鬼佬是老外嗎?”
“是啊!”一個酒家女嬌笑道:“聽說是從非洲來的建築設計師,這幾天剛到中海,每天都來找我們的一個小姐妹去過夜。”
吳明不動聲色的套起了話,很快就得到了非常重要的信息,身材高大的黑人,最近幾天剛到中海,每天都是開摩托車過來接姑娘回去過夜。
黑人,高大,剛到中海,魔托車,姑且不論其是否為偷襲蒼狼的殺手,可是這幾點完全符合炸彈歹徒的特征,查到如此重要的消息,吳明哪裏還有心情按摩,立刻起身出門拉上蒼狼趕回家……
龍口新區是剛開發建設的新區,好多地方都是沒有開發的荒野,吳明一直先入為主的認為殺手不會留在這裏,因為人要吃飯喝水睡覺,荒郊野外是沒有辦法生存的。
安逸的生活過得太久了,果然已經喪失野外生存能力了嗎?吳明暗暗自嘲,總是以自己的標準去衡量別人,其實隻要備足幹糧和水,荒郊野外生存根本不成問題。
人走錯一步不要緊,敢回頭就行。
…………
…………
晚十一點,月黑風高,四周靜悄悄,一台休旅車開到了龍口新區一處建築工地外麵停了下來。
“確定是這裏嗎?”
吳明點點頭,低聲道:“市三建承包的廠房工地,我已經打聽清楚了,黑鬼就在這裏。”
地鼠第二次確認道:“確定是那個殺手嗎?”
吳明略顯遲疑的道:“這個就不能確定了,不過這個黑鬼的基本特征比較符合丟炸彈那個混蛋,就連來華的時間都基本吻合。”
“如果真的是那個偷襲我的殺手……”蒼狼說著比劃出一個切脖子的動作,陰笑道:“我們要滅了他嗎?”
“不要,我好不容易才洗白了身份……”吳明搖搖頭,否決道:“隻要問出我們想要的情報,然後就把他交給警察,他身上背的命案足夠他喝一大壺了。”
“就怕他死都不肯說。”
吳明哼了一聲,冷笑道:“隻要用了我的乾坤擼管大法,死人都會開口的。”
“乾坤擼管大法?”四眼推推眼鏡,弱弱的問道:“這跟普通擼管有什麽不同嗎?”
“沒什麽不同……”吳明雲淡風輕的道:“隻是會抹上半斤辣椒粉而以。”
“…………”
正常人短時間內擼個十管八管,小命都要去一半,如果再抹上辣椒粉?還讓不讓人活了?四眼和醫生臉色有點蒼白,蒼狼等三個武力值高的則偷偷擦了一下冷汗,大部分酷刑他們都自信能扛下來,可是這乾坤擼管大法,他們實在沒把握扛下來,太凶殘了,如果是讓男人動手,就更凶殘了。
“下車,依計行事。”
六個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下了車,夾著公文包走到了工地門口,兩個守門的保安擋住了他們,謹慎的道:“你們要找誰?”
吳明出示了軍官證,酷酷的道:“我們是國家反恐組的……”說著,他轉頭看向大象等幾個老外,接道:“他們是國際刑警,我們要找一個人,希望你們配合我們的工作。”
“是是……”兩個保安根本就沒有細看吳明的證件,立刻畢恭畢敬的道:“我們一定配合幾位領導的工作。”
吳明收回軍官證,問道:“你們這裏是不是有一個黑鬼?我是說黑人?”
“您說的是設計師喬?”
“喬?”吳明歪著頭,一本正經的道:“應該就是他,我們懷疑他跟一起恐怖案件有關,他住在哪裏,你們給我們帶路。”
“好好,我們這就帶您幾位去。”
“注意不要打草驚蛇。”
“知道,知道。”
一行人躡手躡腳來到兩間石棉瓦工棚後,兩個保安便退到了一邊,兩個房間都有燈光,其中一間磚瓦房,另一間則是木板房,聽到木板房裏有衝水的聲音,吳明好奇的湊到板房的一處縫隙偷看。
哇!這是誰家的俏媳婦兒,腚真大。
一個保安走到吳明旁邊,拍拍他的肩,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悄聲道:“領導,這間是衝涼房。”
吳明正偷看得興高采烈,聞言頭也不回,揮揮手驅趕道:“去去去,不要妨礙我工作。”
“…………”
可能聽到了外麵的動靜,洗澡的小娘子急急忙忙擦幹身子穿上衣服,很快便端著盆子跑出了衝涼房,發現門外杵著一群陌生男人,她什麽都沒敢說,低著頭匆匆跑開了。
蒼狼咬著牙,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憤憤的道:“零,我真是看錯你了,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吳明斜眼一瞥,道:“你在怪我偷看女人洗澡沒叫你?”
“廢話。”
“…………”
“怕了你們了,先辦正事吧!”地鼠歎了一口氣,走到磚瓦房前,拍了拍門,然後給吳明打了一個手勢,小聲道:“準備。”
“誰?”
房門剛剛打開,吳明兩步上前一記大力側踹,輕鬆連門帶人一起踹飛,房間裏開著燈,一個女人裹著被子尖叫起來:“啊……”
“不準叫,再叫先殺後奸。”
先奸後殺隻是狠,先殺後奸則是極度變態,女人立刻捂住嘴不敢吱聲,躺在地上的黑人搬開壓在身上的門板,起身便揮出一記老拳,吳明身子一矮,一個掃腿將黑人絆倒後,叫道:“兄弟們,有仇的報仇,有冤的報冤啦!”
大象等人一擁而上,一通亂腳狂踹,蒼狼一腳踢向人家兩腿這間,愜意的道:“這一腳踢得真是舒坦。”
“…………”
他們踹著踹著發現有點不太對勁,眼前的黑人確實高大魁梧,不過武力值實在是太低了,完全不像是一個訓練有素的殺手,蒼狼仔細看了一眼地上哀嚎的大個子黑人,眼睛瞬間瞪圓,他急忙拉著吳明出門。
“你們看好他,敢動一下就踢爆他蛋蛋……”吳明交代一聲後,便跟出了門外,輕聲道:“怎麽了?”
蒼狼湊到他耳邊,急道:“我們搞錯人了。”
吳明心裏也發虛,聞言一震,小聲道:“黑人看上去都長得差不多,你能確定嗎?”
蒼狼露出一抹苦笑,道:“雖然黑人看上去都長得差不多,但這個年紀明顯太大了,偷襲我的殺手是個年輕人,這個看上去都四十多歲了。”
“怪不得這麽脆皮。”
“怎麽辦?搞不好可能會惹上麻煩。”
“我有辦法。”
兩人重新走進房間,全身上下就穿一條褲衩的黑人大個子依然躺在地上,由於皮膚太黑,是否鼻青臉腫不得而知,不過他的嘴角破了,流了一點血,幸好吳明等人要抓活口,下手比較有分寸,否則就出大事了。
吳明輕咳兩聲,道貌岸然道:“你們知道犯了什麽事嗎?”
黑人被打得沒了脾氣,用生硬的華語道:“你們為什麽打我?我不知道做錯了什麽事。”
“不知道?”吳明尖叫一聲,指著床上的女人,咆哮道:“她是誰?別說是你妻子。”
黑人氣勢一弱,囁嚅道:“她……她是我的女朋友。”
“胡說,她明明是你花錢找來的小姐……”吳明證件一掏,義正言辭道:“我們是國家反恐掃黃組的,你應該知道在我們華夏花錢找姑娘是犯法的吧?”
黑人驚惶失措道:“我隻是花錢找了……這應該不是什麽大罪吧?怎麽會驚動到你們?”
“咳咳……”吳明解釋道:“因為你是國際友人,身份比較特殊,所以需要特殊對待。”
黑人似乎信了,並沒有表現出懷疑的表情,吳明立刻乘勝追擊道:“現在老實交待,你們是第幾次做這種事了?”
“第一次,第一次,我是第一次……”
“我也是第一次賣……”
“好吧!”吳明裝模作樣點點頭,溫聲道:“念在你們都是初犯,而且認罪態度良好,口頭教育一下就行了,就不抓你們回去了。”
“謝謝,謝謝……”一對狗男女感激涕零道:“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吳明等人在一對狗男女誠惶誠恐的眼神中傲然離開,踢了一個烏龍球,做錯事,打錯人,還能理直氣壯的教育人家一頓,人家還感激涕零,蒼狼等人真是服了,吳明則高深莫測的笑了。
“零,你笑什麽?”
“平時都是我躺在床上,人家衝進來逮我,今天角色換了過來,感覺有點奇怪。”
“…………”
無認是誰,隻要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便可將芸芸眾生當成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