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陸豹長著一副獐頭鼠目的漢奸相,其實他還算是一個講義氣的人,他並沒有拋下吳明跟諸葛大昌獨自開溜,而是選擇留在停車場等候,最後,三個人開著車順利離開了溫泉會所。
他們回到落腳的地方,天已經黑了,陸豹改頭換麵一番後,趁著夜色馬不停蹄的出了門,他是打算連夜跑路了,吳明跟諸葛大昌同樣是片刻不留,買了一些吃食後,即刻坐上開往大阪府的地鐵。
四個多小時後,轉過幾次線的吳明跟諸葛大昌從地鐵站走了出來,由於地鐵停運,他們並沒有回到大阪市,不過已經回到大阪府地界,離大阪市不是很遠。
午夜的大東市舊城區告別了喧囂,小小的居酒屋裏非常安靜,守櫃台的老太太閉著眼睛打盹,吳明跟諸葛大昌是店裏唯一的一桌客人,他們正一邊消化食物,一邊消化分析剛得到的重要消息。
村正,這是東洋的妖刀,其地位猶如華夏的幹將莫邪,在亞庫紮這個組織裏,村正則代表著一個人,一個神秘的殺手,他是亞庫紮的清道夫,刑堂的執刀人,他的主要任務就是斬殺組織的叛徒。
濱崎正男死了,據說他做了背叛組織的事,事情敗露以後被村正斬於刀下,直接由執刀人斬殺,不給‘服刀’的機會,這是亞庫紮最重的刑法,說明會員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
事情還有一點耐人尋味的地方,濱崎正男死了以後,接替春日組組長位置的人居然是他的外甥女,吳明聽到這個人的名字後,一腔尿水頓時沸騰起來,春日組的新組長叫櫻樹亞美子。
以上是吳明從田村三郎嘴裏問到的消息,兩個臭皮匠分析了一下當前的情況後,迅速決定了下一步行動方案,跑得了禿驢,跑不了師太,他們打算直搗黃龍,用對付田村三郎的方法對付櫻樹亞美子。
配方會在櫻樹亞美子的手裏嗎?層層迷霧後麵的真相是什麽?抽絲剝繭實在是太麻煩了,吳明喜歡簡單直接的方法,對付男人就用老拳,對付美女就用……
說不說!不說強女幹!
吳明陷入了旖旎的幻想,一臉飄飄欲仙的表情,諸葛大昌喝了一口酒,咧嘴吸了一口氣,問道:“對了,這個櫻樹亞美子是我們認識的那個吧?”
“啊?”吳明回過神,點點頭道:“應該是。”
“你上次說亞美子來華夏就是為了找你,她為什麽要找你?”諸葛大昌一臉曖昧的眨了眨眼睛,問道:“難道你們以前就有過一腿?”
吳明老臉微微發紅,遲疑了一會兒,才幹笑兩聲,道:“說實話!我跟她媽有一腿是真的,我當過她媽一任洞主。”
諸葛大昌大驚失色,吞了一口唾沫,顫聲道:“不是吧?母女通殺?你小子口味太重了吧?老太婆你都不放過?”
吳明眼白一閃,撇撇嘴道:“我可沒上過老太婆,我上的那個年紀比亞美子還小。”
“怎麽可能?”諸葛大昌問到一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接道:“後娘是吧?”
“廢話!”
“給哥說說……”諸葛大昌一臉八卦的問道:“你是怎麽搞上她媽的?”
吳明露出一臉虛無縹緲的表情,徐徐說道:“那是在櫻樹莊園舉行的化妝舞會上,當交換舞伴,我摸上她臀部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們將要發生一段轟轟烈烈的奸情。”
“呃!然……然後呢?”
“然後我們被人家抓奸在床,我給人家逮進了局子裏。”
諸葛大昌強忍住笑,問道:“可是報上說你未遂的時候已經被抓了?”
“梅開二度未遂!”
“…………”
諸葛大昌啞了一陣,才露出一抹猥瑣的笑容,道:“那個小後娘怎麽樣?”
吳明嘴角抽動了兩下,歎道:“深不可測!”
“哈哈……”諸葛大昌終於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毫不留情的挖苦道:“不是她深,是你小子短!”
“短你妹!”吳明惱羞成怒的大罵一聲,嗤之以鼻道:“豬哥!你今晚光腚大殺四方的時候,我可是看得真真的,我的二弟跟你的那是不相上下。”
諸葛大昌聞言一臉不自在,然後輕咳兩聲,賠笑道:“嗬嗬……那她確實是深不可測。”
吳明趾高氣昂的哼了一聲,道:“那當然!”
也許真的不是人家深,也有可能是我們兩個都短!兩個男人不約而同的心道,想到這裏,他們有一種如坐針氈的感覺,都想著怎麽把話題扯到別處去。
“你聽說過村正這個人嗎?”諸葛大昌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吳明露出一絲詫異,然後點了點頭,道:“他是一個非常出名的殺手,有一個瘋子非常欣賞他的殺人伎倆……”
“六年前,有一個自稱村正的男人闖進了北非前進黨選舉大會,在上千武裝新黨份子眼皮底下硬生生用刀斬殺了候選人,最後還能從容逃走……”諸葛大昌打斷了吳明的話,認真的說道:“這件事當年鬧得很大!你說!那個軟蛋嘴裏的村正會不會是這個人?”
吳明沉吟半響,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我對亞庫紮還算有點了解,可是以前沒聽過村正是他們的人。”
諸葛大昌沒有繼續糾結於村正,轉而問道:“既然你那麽了解亞庫紮,那你知道我們現在呆的地方是哪個組的地盤嗎?”
“櫻花組!”吳明不假思索的說道:“大阪府地界隻有兩個組,一個春日組,一個櫻花組……”
亞庫紮幾十組裏麵,櫻花組的勢力可以排進前十,大阪府隻有三個市是春日組的地盤,其於下轄十幾個市郡全都是櫻花組的地盤,這個組也是亞庫紮經營合法生意最大的組之一。
一些成規模的大型黑道組織,他們隻有大概六成的收入來自不法交易,其餘多是合法生意,亞庫紮這個龐然大物也差不多,他們身處內陸地區的一些組經營的都是合法生意。
就在吳明高談闊論的時候,一個白領上班族打扮的男人走進了居酒屋,他叫醒老太太買了一瓶酒,然後拎著酒瓶走到吳明兩人麵前,禮貌的鞠了一下,笑道:“絲米馬些……阿嘰阿喳……”
吳明微微一笑,用英語說道:“對不起!我們是翰國人,聽不懂你說什麽。”
白領男人又鞠了一下,慢慢走出了居酒屋,他出門過了半個小時,居酒屋外麵傳進來一陣悠揚的蕭聲,不知道是哪位姑娘在吹,技術確實不錯,聲音讓人聽了就起雞皮疙瘩。
微微有點醉意的諸葛大昌搖頭晃腦,讚道:“不錯!有那麽點十麵埋伏的意思!”
吳明聽了一陣後拍案而起,叫道:“這他媽就是東洋版的十麵埋伏,這曲叫‘破軍’,曲意叫‘我們是戰無不勝的人’……”說著,他一把拉起諸葛大昌,接道:“快走!我預感又要倒黴了。”
諸葛大昌聞言頓時清醒不少,滿臉黑線的道:“你小子每次烏鴉嘴都會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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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明跟諸葛大昌結賬後匆匆走出了居酒屋,雖然時至淩晨兩點,但街頭居然靜得跟鬧鬼一樣,一個路人都沒有,甚至連一台過往的車都沒有,這會不會太誇張了?兩人對視一眼,心中暗叫一聲不妙。
果然,四麵八方湧出了大批的黑衣男人,他們手上綁著白綢,腰間懸著一長一短兩把東洋刀,嘴裏全都叨著櫻花枝,他們一路昂首闊步,淡淡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
這是香氣!充滿香意的殺氣,近百個滿臉肅殺的男人堵住了吳明跟諸葛大昌前麵跟左右兩邊的去路,他們身後的居酒屋不知道什麽時候關上了門,人數懸殊的雙方虎視眈眈的對視著,空氣似乎瞬間變得稀薄,讓人感覺有些壓抑。
關門放狗無所畏,關門放男人會不會惡心了一點?諸葛大昌冷笑一聲,罵道:“靠!還真的是十麵埋伏,幾十個拿槍的我們都不怕,會怕這幾十個拿刀的嗎?”
“櫻花過處,寸草不留……”吳明喃喃自語,然後露出一抹苦笑,道:“他們不是一般的武士,他們是櫻花組的死士!”
“死士?”
吳明一臉鬱悶的道:“長刀用來殺敵,短刀留給自己,隻要可以砍死敵人,他們自己人都敢砍……”說著,他瞟了諸葛大昌一眼,接道:“你說他們有可能是路過的嗎?”
諸葛大昌一翻白眼,反問道:“你說呢?”
“我不殺伯仁,伯仁都有可能掉進路邊的臭水溝摔死……”吳明幽幽一歎,道:“我們還是準備跑路吧!這些孫子全都是不要命的主,萬一打起來,有人在混戰中死掉了,那罪名肯定是扣在我們頭上。”
諸葛大昌一拍大腿,掏出了手機,憤憤道:“我們可是合法入境的外賓,哥報警抓他們!”
吳明沒好氣的道:“沒用的!警察明擺了站在他們那邊,隻有等他們砍死我們了,警察才會來放馬後炮。”
諸葛大昌把手機放回兜裏,一臉氣急敗壞的道:“我們又沒招他們,這個櫻花組找人砍我們是什麽意思?”
吳明聳聳肩,打趣道:“鬼知道!可能是想抓我們回去賣P股!”
“…………”
僵持的氣氛隻不過維持了幾分鍾,呸!近百個黑衣男人吐掉嘴裏的櫻花枝,嗆!他們齊聲抽刀的聲音讓人聽了就毛骨悚然,為首的幾人呼喝了幾句,一群黑衣人便黑壓壓的撲向了吳明兩人。
“轟隆!”
吳明用肩頭將身後的居酒屋的門牆撞了一個大洞,日之國經常發生地震,這裏的民房多是木製結構,撞出一個窟窿倒是不難,他跟諸葛大昌一前一後竄進了居酒屋,一群黑衣人先是楞了一下,然後爭先恐後跟了進去。
路是人走出來的,吳明就像一台拆房機,跑進居酒屋以後,又從後門的牆撞了出去,結果一頭撞了別人家裏,而且還是人家的臥房,昏暗的燈光下,一對正在享受人道之樂的小夫妻滿臉愕然。
妻子躺在下麵,壓在她身上的丈夫P股很白,吳明非常禮貌的用翰語打了一聲招呼,然後才開溜,小夫妻的臥房成了馬路,一個接著一個男人從他們床邊跑過,他們已經完全嚇傻了。
為了躲避圍追堵截,吳明跟諸葛大昌到處拆牆竄門,吳明一邊跑還一邊吼:“下雨了!大家快起來收衣服啊!”
“收你姐夫!這個時候應該叫救命吧?”
“反正人家又聽不懂……”吳明往後瞟了一眼,嘻笑道:“隻要看見這陣仗,都以為我喊的是救命,效果都一樣。”
“…………”
居民小區亂成了一團,人們的謾罵聲鋪天蓋地,不久,悠揚的警笛聲響徹雲霄,吳明嘴角勾了一抹弧度,這下沒辦法再裝聾作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