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身後的少年戰戰兢兢的乖乖站著,賀蘭瑤朝著角落裏正專心的照顧另一個小男孩的小女孩走過去。剛剛這個小女孩可是偷聽他們談話聽得起勁呢,這會怎麽就這麽乖了?
“小、小姐,您不是找他們嗎?”那小女孩一見賀蘭瑤過來了,一麵假裝照顧病重的小男孩,一麵低聲下氣謙卑的對賀蘭瑤說話。
那姿態若是讓尋常大戶人家出來的人看見,指不定心裏歡喜,甚至都會給賞錢呢。可是到賀蘭瑤這裏就不怎麽行得通了。看起來真是一個長了七竅玲瓏心的小女孩,隻是越聰明越留不得呢。
賀蘭瑤唇邊掛著淺淺的笑,別人查到這裏來的話,這小女孩才會死的更慘。
“不用裝了,你剛剛聽到多少?”賀蘭瑤的匕首在手裏敲著。一下一下打在那個小女孩的胸口。
小女孩轉過身來,撲在地上磕頭,聲音軟軟糯糯,偏生帶了滿滿的驚恐:“小姐息怒,小的對小姐剛剛說的話一無所知,小的隻是在專心照顧弟弟。”
賀蘭瑤不說話隻是含著笑定定的看著小女孩。
來自地獄的笑容,小女孩從小就在乞丐圈子裏長大,冷暖人情更是經曆不少,十二歲的心,卻早已練就的老練如三十歲圓滑成熟的女人。此刻光看賀蘭瑤的表情便知道賀蘭瑤今天是不會放過她了。
小女孩仍然磕頭求饒著,“小姐,你就放過我吧,我弟弟他從小體弱,如果沒有我照顧他一定會死的。小姐,我願意立下毒誓,求您放過我吧,我真的是什麽都沒聽到。”
賀蘭瑤隻搖了搖頭。毒誓,她最不信的就是那玩意。毒誓,擱毒酒麵前那就是一團浮雲。
小女孩絕望的閉上了眼,便知道今日已經無法避過這一劫。
“小姐,我可不可以求您答應一件事。”
賀蘭瑤挑挑眉,看著麵前跪直身子的小女孩,這丫頭還想求她做事?
“小姐,求求您,先殺了我弟弟。”小女孩說完這話,在地上又是深深的三鞠躬。
賀蘭瑤到是有些愕然,這個女孩對弟弟到是疼愛的打緊。害怕弟弟在她走了之後遭遇更大的不幸,便要在活著的時候看著弟弟死去。這份心思,和她又有些像。
一旁本來站著看戲的寧儒熙(文弱少年)此刻卻忍不住跳出來,指著小女孩大罵道:“我看你和你弟弟感情那麽好,你今天卻苟且貪生,為了比你弟弟多活一刻,竟不惜讓別人先殺你弟弟。”
小女孩跪在地上的身子動也沒動?
賀蘭瑤揉了揉眉心這該怎麽辦呢?
寧儒熙還要繼續罵,卻被賀蘭瑤手中的刀子給止住了。寧儒熙趕緊閉上了口,看著賀蘭瑤慢慢的走向小女孩,忍不住就捂了眼睛,這近一年來,他見了太多的殺戮,膽子早就被嚇沒了,若不是因為少爺,他不知他現在是否還堅持的下來。
賀蘭瑤在小女孩麵前站定,匕首在賀蘭瑤的手中一晃一晃的。賀蘭瑤唇角的笑意全無:“我突然不想殺你了,你說我該怎麽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