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姐姐和姐夫的關係不錯嘛。”賀蘭致遠擠眉弄眼。
“你個臭小子,”賀蘭瑤笑著打了賀蘭致遠的頭,神情裏多有嗔怪。
“敘舊夠了的話就該走了。”賀蘭瑤還未來得及與賀蘭致遠正式談話,賀蘭清遠就降下了石頭門。
“你想幹嘛?”賀蘭瑤轉過頭去看賀蘭清遠。
“應該是我問你,”賀蘭清遠冷笑,“是時候回去讓三王爺看病了。”
“隱,送三王爺和六小姐回去。”
“是。”隻這麽一聲回答,隱便真的是隱於黑暗,賀蘭瑤隻覺的那聲音飄忽不定,讓她無法感知方位。
看起來今天沒辦法和賀蘭致遠長談了。
賀蘭瑤斂了斂被龍紹炎拉歪的衣襟,再帶上黑布隨賀蘭清遠走了。
賀蘭清遠果然小心,出去的路線竟和來時不同。賀蘭瑤隨著賀蘭清遠一路走著,也暗歎古代機關的高明,沒有現代工具的輔助,竟也能達到巧奪天工的境界。
“爹爹,不是女兒不配合,女兒隻是好奇爹爹到底為何要堅持給夫君看病,宮裏禦醫的醫術那麽高明,都治不好夫君的病。何況,夫君的病該由女兒操心,不是嗎?”人人都拿龍紹炎當做是潛在的隱形炸彈,賀蘭瑤隻想知道龍紹炎這枚炸彈在賀蘭清遠心目中究竟有多重要。
是牽一發而動全局還是礙眼的小蝦米?
“當爹的也該憂女兒之憂。”賀蘭清遠大笑,笑聲在空蕩蕩的隧道裏回響,豪氣撲麵而來。
賀蘭瑤靜靜聽著,知道賀蘭清遠笑完,賀蘭瑤才開口:“若是那醫生也治不好夫君的病呢?”
“治不好更好。”賀蘭清遠摸了摸賀蘭瑤秀麗的長發,“瑤兒懂的。”
賀蘭瑤明顯感到賀蘭清遠的手在她的脖子處輕輕的劃了一道線。
“若是我把那個即將要給夫君治病的醫生推薦給皇上呢?皇上一向惜才,肯定是樂得有如此高深醫術的醫生進宮的。”威脅她嗎?賀蘭瑤嘴角揚起,眼裏是深深的不屑。
“如若讓那醫生查清楚王爺身體情況對我們都有好處。這樣,爹也可以保護好你。不管怎麽樣,你都是爹的女兒。”賀蘭清遠的聲音惋惜:“說實話,瑤兒你以前把自己的聰明才智隱藏的太好,若是早點讓爹知道,爹又怎會這般將你嫁出去?”
惋惜嗎?把一個優良的工具變成了敵人。
“看病的時候我要在場,醫生不許靠近龍紹炎,隻能牽紅線為其把脈,需要近身做的事情都由我來完成,然後告訴醫生。”賀蘭瑤聽不得賀蘭清遠的客套話,打斷了這個話題,直接提出了自己心裏的想法。
賀蘭清遠溫和的麵具被賀蘭瑤的這句話打破:“不近身怎麽可以準確的診斷?賀蘭瑤你簡直胡鬧,是出去兩天自以為有了王妃的身份,就可以在我麵前撒野了嗎?”
“撒野?丞相的心思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讓醫生靠近龍紹炎,你要是耍小手段呢?”賀蘭瑤停下腳步,一把扯下麵上罩著的黑布,將頭轉向賀蘭清遠:“我已經被你當垃圾一樣的掃地出門了,現在我這個被拋棄了的垃圾,還不想這麽快的成為寡婦。”
火把的照耀下賀蘭清遠的麵色又幾分僵硬,聽著賀蘭瑤自暴自棄的話,賀蘭清遠第一次意識到麵前的這個也是他的女兒,盡管他不肯承認她。
麵前的這個女兒也是個人,有著自己的喜怒哀樂,不會以為的軟弱成為他的工具。賀蘭清遠有一瞬為自己這些年來對賀蘭瑤的所作所為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