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宮的路上,賀蘭瑤一直都在想。
太子看起來並不受皇上寵愛,二王爺不足滿月便已夭折,而四王爺看得出和皇上的關係並不怎麽樣,五王爺懦弱綿軟難當大任。最受寵的反而是龍紹炎。仿佛宮裏所有的勢力都很關照她的傻相公。
賀蘭瑤看著靠在自己肩膀上睡得香甜的龍紹炎,擰了眉毛。
在深宮裏生活的人,都自有一副假麵具。如同她不知道皇上為何要將自己的血滴在給龍紹炎每日喂養的藥裏。
如同剛剛龍瑾瑜倒的那杯辣椒酒並不足以使得龍紹炎咳嗽不止,真正讓龍紹炎咳嗽不止的卻是皇上身上菊花花粉的馨香。
那老太監在路過盛開的正豔的菊花前時特意帶了她繞道,說是三王爺聞不得這菊花花粉,一聞就止不住咳聲。
賀蘭瑤仔細的摩挲著腕間精致的手鐲,麵色沉凝,最讓她不平靜的是龍瑾瑜的武功。龍瑾瑜在大家的心中似乎就是一代紈絝,如今這般紈絝都有如此武功,她深知,以她現在的水平能不能在攻擊到達前反應過來都是一個問題。
這隻是一個皇子,還是所有皇子中最縱情聲色的一個。那麽,其他的皇子呢?賀蘭清遠官居宰相,必然有自己的護衛力量和心腹,那麽那些專精武藝的人呢?
迎著刺眼的太陽,賀蘭瑤隻覺得有必要將練功提上日程。在這古代,弱肉強食更加的明顯,她要足夠強大,才能保護她想保護的,才能不受任何轄製,瀟灑一生。
“娘子?”龍紹炎正夢見自己抱著賀蘭瑤美美的睡覺,額頭卻被重重的敲了一下。龍紹炎睜眼便看到賀蘭瑤正看著他,不滿的神色也換成了不解和委屈。娘子為什麽每次都這麽的凶蠻?他的額頭好疼好疼啊。
按古代的規定,結婚第三天還要回門。除去今天,賀蘭瑤隻剩下一天的時間,她要在這一天的時間裏將自己的武功根基徹底穩固下來。這任務絕對不能再拖了,龍瑾瑜在她麵前露的那一手已經讓她感覺道無比的壓力。
每次都是這麽的委屈,賀蘭瑤無語,恐怕也隻有龍紹炎這個傻子才是這裏唯一一個幹淨的人了。
“哀,”賀蘭瑤歎了口氣,推了推由自在揉眼睛的龍紹炎:“下車,進屋裏睡。”
“好。”龍紹炎應了聲,隨即下了車,而後伸出一隻手來接賀蘭瑤。
賀蘭瑤未想到龍紹炎會有這番舉動,愣了愣,隨後問道:“又是你的十一妹妹教你的?”
龍紹炎依依呀呀的點頭,目光崇拜:“娘子怎麽知道的啊?”
龍紹炎但凡有點正常人的舉動都是他那口裏的十一妹妹教的,她又怎麽會猜不道呢?賀蘭瑤四下望望,這三王爺府裏必然眼線頗多,她可不想再此時因為龍紹炎這番正常人的行為而遭受更密集的監視。無法安心做她的事。
賀蘭瑤轉轉眼珠子,將龍紹炎伸的直直的手臂壓下去。
龍紹炎不解,十一妹妹明明說一定要拉著娘子下馬,娘子才會高興,可是為什麽,娘子卻不要他的手呢?龍紹炎又將手臂伸了上去。
賀蘭瑤繼續往下壓。龍紹炎再伸。如此多番,賀蘭瑤仿似來了興致,可龍紹炎一雙大眼裏早已是水霧氤氳,嘴唇也被咬的毫無血色。為什麽娘子不要他的手呢?
“王妃娘娘,”在旁等候多時的劉管家終是忍不住開口,“王爺千金貴體,斷然不能再繼續由王妃……”劉管家這話到嘴邊似是找不著正確的詞語,便停了下來,換了另一種說法:“若是傳到皇上的耳朵裏,恐怕皇上該管教荷蘭丞相教女無方了。”